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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相府嫡女(22)

余窈疼的嘶嘶两声,扬声道,“你快进来扶我一把!”

  海棠急忙推门,开门一看,自家姑娘正在地上躺着呢,连忙给余窈扶起来。

  “姑娘疼不疼?您摔了怎么都没喊一声?”

  余窈摸了摸脑后,嚯!好大一个包!

  那会摔倒的时候,意识被抽离,就剩个了壳子。一点防备都没有,可不就直挺挺的摔了个结实。

  余窈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磕过,这会儿脑袋疼的连泪花都泛出来了,完全是不自觉的!

  海棠见姑娘眼睛红的像个兔子,知道这肯定是摔狠了,给余窈扶到榻上趴着,“我去找郎中,您别乱动!”

  余窈老实的趴着,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先找监寺师父!”

  就说这一句话,脑袋都嗡嗡的,余窈心说她该不会摔成脑震荡了吧,闻闻捏在手里的药丸儿,头痛的感觉都下去不少。

  虽然闻着是个好东西,可余窈也不敢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直接囫囵吞进肚儿去。

  等李郎中来了,就看见自己小徒弟正眼巴巴的瞅着手里攥着的东西,神情犹豫。

  老人家耐得住性子,先是给人搭脉,又看了看脑后的大包,刷刷刷的开了副安神的方子,交给海棠去抓药。

  等海棠人走了,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茶杯一端,“说吧,你这屋里的药味儿哪来的?”

  也不知道是药丸子起了作用,还是李郎中来了给了她心理安慰,这会儿脑袋没那么疼了,也能起身说上两句话。

  余窈伸出手,乌亮的漆黑药丸儿就躺在手心儿,“呐,师父,就是这个了。”

  怀璧其罪的道理余窈还是懂的,可是这丸子也是确确实实收不回那个大殿去了,又不能直接给吞了,交给李郎中研究许能有意外收获呢?

  李郎中先是把药丸儿捏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又还给了余窈,“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余窈抿着嘴,摇摇头,只说这东西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李郎中心知这里头的缘由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只能多嘱咐几句,这个东西看上去不错,可实际效用是个什么情况还不一定,不能乱吃。

  余窈点头应了,又笑眯眯的把药丸给了李郎中,“这东西您拿去琢磨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您了。”

  李郎中怀疑的瞅了瞅她,“你手里不止这一丸药吧?”

  余窈讪讪,要不怎么都说人老成精呢,这是自己送出去的太痛快,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让他老人家起疑了。

  李郎中摆摆手,轻声道,“你也甭说了,师父就是人老了话多,本不该多嘴。等海棠回来煎药你服了就是,喝上两天就好了,看着摔得厉害,实际还好。”说完把余窈给的这丸药拿个瓷瓶装了,收拾收拾准备走人。

  “师父,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呀?”打从前天看了莲花之后,老头子就没再教自己学过什么东西,绝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闲呆着无聊。

  李郎中点点头,“行善大师云游归来,行真已经替我约好了会面的时间,很赶。”

  “行善大师?”原主记忆里可没有这一位。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满京州知道他的人也不过十数,今上的两个儿子今天不是都特意过来等着他?”

  余窈心说难怪午课结束时同时碰见了秦珏和秦阙,她还以为是凑巧。

  李郎中是真的着急,又嘱咐她两句好生休息,病养好了才能开始学医,人就匆匆离开了,余窈连这个行善大师究竟厉害在哪儿都来不及问。

  养病的日子过得也快,吃了睡,睡了吃,想出去走走了,就跟着寺里的师父们做做早课晚课,不想出去的时候,就猫在西厢的院子里头,时不时的就跑到自己新得的金手指——大殿里去看看。

  以至于连隔壁李婉的东西什么时候被相府来人搬了个精光都不知道,还是海棠听晚秋身边的丫鬟说小话儿时才发觉。

  “姑娘,你说三姑娘这是为的啥?先是要死要活的跟着来,又悄摸的走得无声无息。”海棠一边给余窈打着扇子,一边扯着闲磕儿。

  余窈歪在榻上吃着外家送来的葡萄,不在意的笑笑,为啥,因为人家觉着自己此行的目的达成,所以不用继续当小尾巴了呗。

  “不用管她,她就是任性妄为惯了,随她去。”

  海棠点点头,三姑娘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再呆下去不一定给姑娘找多少麻烦呢。

  “夫人也托舅老爷从家里来了信儿,让您安心在寺里呆着,不急着回去,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舅老爷递信儿,别苦了自己。”

  余窈坐起身,把最后一颗葡萄咽进肚儿里,皮吐到一边的小盘儿里。

  “府里头这是出事儿了?要不我娘不会叫我在寺里躲着。”

  海棠放下扇子,把小几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姑娘您就是想多了,谁家有事会让正经嫡女避出家门?”

  余窈摊着两只手,心里却想着,有啊,相府不就是独一份儿。

  海棠手脚利索,很快收拾好,打了盆干净水给余窈擦手,等洗干净了,又掏出一罐子香膏给余窈抹手。

  “这个也是舅老爷今天跟葡萄一起送来的,说是西边异人送来的新鲜玩意儿,京州里还没兴起来呢。”

  余窈闻了闻,是股玫瑰花香味儿,味道不腻人,就是这个质地,擦脸太油,当护手霜正好。

  余窈对原主的外家十分好奇,“我舅舅回回都是送了东西就走人,我长这么大就没正经见过他。”不光如此,原主打记事起就没登过外家的门儿,就连过年回门儿也是夫人独自一人。

  原主对外家最大的印象,无非就是今儿个送了什么奇珍古玩,明儿个送了什么珍馐海味,但外家有谁,亲戚几何竟是完全不知。

  余窈也不过是随口一提,海棠也是早年外头采买来的孤儿,对相府里的情况都不甚清楚,更没指望她能对原主的外家有什么了解。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海棠还真就知道这里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