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novel

第八章 因萧雅安而伤?

“将军,您受伤了?”闻讯赶来的素影,看到贺泽羽包扎好的胳膊,心中很是纳闷,明明是赴美人之约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回去再说吧。”素离扶着贺泽羽上了马车。

  马车内,贺泽羽独自坐着闭目养神,想休息一会儿,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那个女子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浮现,任自己怎么去克制都无济于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贺泽羽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不喜欢变数和意外。更是严于律己,有时候对自己甚至有些苛刻,二十几岁的一品大将军,人前有多荣耀背后就有多艰辛。

  回到大将军府邸,贺泽羽梳洗一番后,换了官服就进宫上朝了。

  晨起,乐阳带着一行人来到祠堂,看到趴倒在蒲团上的韩念伊,乐阳笑着摇摇头,“还不赶快把小姐扶回屋去。”

  楚灵和墨竹墨香赶忙过去扶自己的主子,“小姐小姐,您快醒醒。”楚灵碰到韩念伊的手感觉很热,摸了摸额头更是烫如火炉,不禁叫了起来:“大夫,快去找大夫,小姐好烫。”

  乐阳看到韩念伊小脸通红知道定是病了,赶紧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韩念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里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

  “楚灵,给我倒杯水。”

  听到小姐的声音,墨竹快步过去,将韩念伊扶起来坐在床上,楚灵端着茶杯坐到床边:“小姐,楚灵喂您喝吧。”

  “干嘛?我哪那么脆弱。”韩念伊一把拿过杯子,一饮而尽。

  “奴婢去通知长公主。”墨竹说着就跑出去了。

  “小姐您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了一天了。”楚灵往韩念伊腰后垫了个云枕,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我怎么了?”韩念伊揉揉了脑袋,感觉头有点昏沉,好似醉酒一般。

  “您昨晚在祠堂受凉了,早上奴婢去接您的时候,您浑身滚烫,可吓人了。”楚灵表情十分夸张。

  “昨晚?”昨晚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一夜折腾让她最难忘的竟然是那张高傲帅气的脸,“混蛋。”想到他做的那些事,韩念伊就骂了出来。

  楚灵看着小姐咬牙切齿的样子小心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您这是骂谁啊?”

  “没事没事,”韩念伊突然想昨晚出去的原因,赶紧问楚灵:“楚灵,你可知瑾王府在哪里?”

  “小姐,您又想干什么?”楚灵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后怕,想着小姐可不能再跟瑾王有什么牵扯了,赶紧岔开话题:“小姐,楚灵去看看墨香把药煎好没有。”

  “母亲?”韩念伊看到进来的乐阳,准备行礼。

  乐阳赶紧制止:“伊伊,快躺好,虚礼而已,哪有身体重要?”

  “母亲,我没事儿了,昨晚只是受了凉。”韩念伊自然知道是因为泡了冷水的原因,好在自己习武,又泡过多年药浴,身子骨异于常人的好。

  “嗯,这脸色着实好看了许多。”乐阳打量了一下韩念伊,随即又问:“背上的伤怎样了?”

  “还好,碰着的时候有些疼。”

  “那这几日就好生歇着,莫再乱跑。”

  “小姐,该喝药了。”楚灵将药端了进来,看到乐阳立刻请安:“奴婢见过长公主。”

  药味浓烈刺鼻,楚灵担心小姐怕苦,还特意准备了饴糖,不过韩念伊没有犹豫,一口气就喝完了,毕竟小时候喝了不少,早就习惯药味儿了。

  “还是伊伊勇敢,不像你弟弟,每次喝药都要闹腾好久。”

  闲话了一会儿,乐阳开始切入正题:“伊伊啊,过完年你就要及笄了,你父亲和我商量着该给你寻门亲事了,你意下如何?”

  回长安前父亲就跟韩念伊提过此事了,现在听见倒也没有意外,礼貌地回答:“婚姻大事自是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乐阳听到韩念伊这般乖巧的回答很是意外,“伊伊啊,母亲自是希望你嫁个显赫人家,可姻缘不能强求,比起其他,母亲更希望你能寻个自己喜欢的良人共度余生。”

  乐阳的话发自肺腑,韩念伊心中感激,她握住乐阳的手,甜甜地说:“多谢母亲。”

  “伊伊,你可以中意的人?”

  韩念伊虽然回帝都已有两月,可是只参加过两次宴会,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哪里来的意中人?长公主这么问无非是试探自己,韩念伊倒毫不避讳地问道:“母亲可是指瑾王?”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只有韩念伊笑得没心没肺:“母亲,瑾王与我仅有两面之缘,女儿觉得他性格爽朗,想交个朋友,仅此而已,不做他想。”

  乐阳点了点头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新年期间你就多出去走动走动,看看是否能觅得一段好姻缘。”

  韩念伊笑着应承,对于长安城的新年,韩念伊还是很期待的,如果能多出去转转那就更开心了。

  乐阳又接着说:“伊伊,如果遇到心仪的,也不必害羞,直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定会给你做主。”

  “母亲,伊伊知道了,多谢母亲。”

  接着两人又聊了许多,乐阳给韩念伊介绍长安城一些世家的情况,韩念伊则向乐阳描述他们在边塞的生活,介绍边塞的风土人情,韩念伊还邀请乐阳去边塞游玩,去看一看父亲守了十年的城池。

  乐阳走后,韩念伊把楚灵、墨竹、墨香都叫了进来。

  “昨日瑾王可曾来过?”韩念伊还是想弄明白父亲为何会牵扯到瑾王。

  “不曾。”丫头们都摇着小脑袋,韩念伊还想问什么,只见楚灵走去了窗边,把窗关好,又去门口张望了一下,走到了韩念伊的床边,贼头贼脑地把昨晚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蔡姨娘猜想您和瑾王暗通款曲,将军气急了,所以才会动手打小姐的。将军说了,昨晚的事谁都不可以再提,也不许我们把蔡姨娘的事告诉小姐。”

  “廊下谈心?关系暧昧?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韩念伊听完楚灵的话气不打一处来,闹半天昨晚自己遭罪,竟然是因为蔡姨娘的捕风捉影。

  “小姐,也不全怪蔡姨娘,其实将军也是太担心小姐了,主要是那个瑾王爷名声太差了。”墨竹开始讲述瑾王的风流韵事,桩桩件件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小姐,谁都好,就这个瑾王爷真心不是良配。”墨香也开始帮腔。

  “行了行了,你们这么说,给旁人听了去还真以为我和瑾王有什么呢。”韩念伊看着丫头们一副操心的模样很是想笑,其实嫁人这件事韩念伊还压根没想过呢,和瑾王做朋友只是想着,找棵大树好乘凉罢了。

  此刻的贺泽羽,正盯着书桌上的钱袋发呆,心里在猜想着韩念伊到底什么来历,她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素离。”

  “将军,您有何吩咐?”素离听到声音立即进屋答话。

  “你这几日带几个人上街转转,如果遇到那个…那个少年就跟着他。还有镇国将军府,再派人去盯着,有那个少年的情况立即来报。”

  “属下领命。”

  吩咐完素离,贺泽羽将钱袋收好,出了书房,拎着两壶酒往青岚苑走去。

  “喝酒吗?”贺泽羽把酒放在青衣男子的面前。

  “不喝,我惜命。”

  “那我自己喝。”说着,贺泽羽就打开了酒塞猛灌起来。

  青衣男子有些懵,不知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可知道昨晚伏击你的人是谁?”

  贺泽羽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少喝点,你这胳膊伤着呢。”青衣男子指了指贺泽羽的胳膊,脸上没有关心,倒是充满笑意,开始嘲弄贺泽羽:“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贺泽羽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人是谁派来的,但太尉府怕是不那么干净了。”

  “对于萧雅安,你到底作何打算?”

  青衣男子的话让贺泽羽迟疑了,想起了那条腰带,那条表达思慕之情的腰带。

  “娶了吧。论才貌,全长安第一,配得起你;论家世,太尉之女,有助于你,如虎添翼,萧雅安是你最好的选择。”青衣男子把话说得很通透。

  此间的道理,贺泽羽怎能不明白,这些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娶萧雅安,明知道娶她的各种好处,可终究下不了决心。

  “再说吧。”说完贺泽羽就离开了青岚苑。

  次日,品茗轩雅间

  萧雅安穿着藕荷色的广袖长裙坐在窗边,神色紧张又有些羞涩,时不时向窗外张望。

  “小姐,将军一会儿就会来了,您莫急。”婢女莲儿见萧雅安过于紧张了些,出言劝慰。

  可萧雅安哪里听得进去,昨日听说贺泽羽遇刺受伤,心急如焚,立刻去了大将军府,可被管家以将军身体抱恙,恕不见客为由给挡了回来,只好留下口信邀他今日茶楼一叙。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他,萧雅安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羽哥哥,你可安好?”看到贺泽羽推门进来,萧雅安激动地站了起来。

  贺泽羽在萧雅安对面的位置坐下,道:“无碍,小伤。”

  萧雅安也即刻坐回原位,又焦急地询问:“羽哥哥,你伤到哪里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贺泽羽没有理会她,拿出一根金簪递给她:“可认识此物?”

  萧雅安拿起簪子看了看,自言自语起来:“这不是我的簪子吗?前几日遗失了,羽哥哥,怎么会在你这里?”

  贺泽羽还是没理她,自顾自地发问:“昨日你为何出城?”

  “昨日?”萧雅安微红着脸看了一眼莲儿。

  “启禀贺将军,奴婢听说城外的法德寺十分灵验,昨日带着小姐进香去了。”莲儿帮小姐解释,其实昨日是因为听说贺泽羽会去游湖,萧雅安才跟去的。

  贺泽羽知道他们在说谎,但也没多问,把昨天的事大致讲了一遍:“一个丫鬟到将军府,以此金簪为信物,邀本将军出城,途中遇到了埋伏。”

  “什么?”萧雅安忿然作色,又骤然脸红,“羽哥哥,你昨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女人的思维果然很奇特,这话让贺泽羽不知该如何应答。

  “羽哥哥,你放心,此事雅安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就带着莲儿回府了。

  “将军,这雅安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素影有些茫然地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

  贺泽羽没有理会素影,此刻他正看着不远处的醉仙居,那是与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萧雅安回到萧府就直奔萧逸的书房,气势汹汹,吓得经过的下人都靠边站立,不敢动弹。

  “父亲。”萧雅安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看到哥哥和爹爹在书房里议事也没有退出去。

  萧逸对于女儿的失礼很不满,“雅安,你怎可如此没有规矩?”

  萧雅安完全没有理会萧逸,直接发问:“爹爹,你可知昨日羽哥哥遇刺的事?”

  “此事为父自然知晓,你问这作甚?”

  “父亲可知羽哥哥是因我受的伤?”想到这里,萧雅安眼眶红了起来。

  “妹妹此话何意?”一旁的萧佑安被妹妹的话给弄糊涂了。

  萧雅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讲了一边。

  “混账,佑安,去查,查清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尉府胡作非为。”居然敢把眼线安插进太尉府,这让萧逸气得不轻。

  萧佑安雷霆之速,很快找到了那个内线,可还没有审讯,那丫鬟就服毒自尽了,线索已断,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时日,萧雅安非常殷勤地频频去大将军府探望,还亲自下厨熬制药膳给贺泽羽进补。可贺泽羽并不领情,每每总是敷衍了了事,也不多话语。

  自从知道韩念伊是女儿身后,贺泽羽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带着伤痕的背影,想到那温软的嘴唇。可是自那次之后,韩念伊变乖了很多,整日待在朝阳苑内,学习受教,再没出府。所以无论素离怎么派人找寻,都不见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