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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年,日久生情,与君离

这一年的时间,木谨言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宇文颉在她身边的感受,纵然他还是冷漠的样子,她也觉得很满足。

  这一年,木谨言收获了很多,她与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除了司徒晴。

  这一年,她回想往事,已没有那么多伤感,她开始对未来有了憧憬。

  这一年,她开始格外珍惜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还有自己偷偷幻想的爱情,她不想再失去什么。

  第二年,宇文颉开始教她骑马,带给她一个很漂亮的马鞭。她学得很慢,坐在上面不敢抬头。

  每次,她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惜他理都不理,可在她快要摔下去时,他总能及时护着。

  直到宇文颉坐在她背后带着她骑,她才渐渐学会,不过,她故意装作还不会的样子,为的是他能继续那样做。

  第三年,宇文颉教她射箭,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学会。然后她就荣幸地接受了他的惩罚,替他举靶子。

  第四年,宇文颉教了她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和使用一些暗器,告诉她人的很多重要的穴位。

  近身接触,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导致她总是学不会。

  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宇文颉教她使用刀剑,并送给她一把精致的匕首。

  七年的时间,足以融化一颗冰冷的心,也足以让她沉沦下去。

  她在一次从外面回宫的路上,救了一个被人追杀的姑娘。这姑娘相貌很纯美,却有一种坚毅的个性,眼睛很有神,她记得她的名字-苏洛锦。

  她给了她一笔钱,没想到的是,她竟开了一家妓院,取名为藏娇阁。

  木谨言笑了,果然是金屋藏娇了。

  她没料到,她竟然有做生意的天赋,做得风生水起,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碾压了所有风月场所。

  木谨言说:“你帮我多留意,打听一下七年前木家的那场祸事,可有知情的人?”

  苏洛锦热情地答应了,并说:“听说你有跳舞的天赋,我请的有擅舞的艺妓,让她教你可好。”

  不等她回答,苏洛锦就给她带来了一件红色的舞裙,秀美大气。

  于是一连好几天,她都会花几个时辰的时间在这里,甚至有一天,她被苏洛锦怂恿着戴上面具,上台献舞。

  这种场所,宇文卿从来都是常客,这次,她就很自然的被他看到了。宇文卿没有立马拆穿她,在她将要下台时,伸手拦住了她。

  “这位姑娘,能否与我共饮一杯?”宇文卿的脸上堆着笑。

  “这位公子,你怕是喝醉了。”木谨言心想,他不会是认出了她吧?

  “言儿妹妹,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就立马叫出你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宇文卿伏在她耳边悄声说。

  木谨言尴尬地一笑,怒视他一下,跟他上了楼。

  “怎么?奉安王来这里就不怕别人知道吗?”木谨言瞪了他一眼。

  “怕什么?又有谁不知道我呢?”宇文卿笑得很轻浮。

  木谨言不再和他说下去,直接回到了宫中。

  奇怪的是,今天她去见宇文颉,发现他的脸色很差,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今天加训!”

  木谨言就在疑惑着想,他是不是找人跟踪着她,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她不再往外跑着跳舞了,发现他的情绪也好了许多。

  木谨言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她动心了,所以才对她的事格外在意。

  她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她少有的安逸日子不长了。

  几天后,她去见宇文颉,他在一棵桃花树下。正值初春,桃花开得娇艳,片片花瓣随风飘落,仿佛掉入了仙境。桃花灼灼,尽显芳菲之姿。

  “今天要做什么?”木谨言看着他恬静又深沉地站着,阳光晃得她眼疼,怎么能有莫名的悲伤呢?

  他沉默着,伸出手,手里有一支玲珑剔透的玉钗,形如芙蓉。

  “给我?”木谨言难以置信地看他,可他仍是沉默着。

  “贺你十五岁生辰。”

  “可是,我刚刚过完十四岁生辰呢。”木谨言怎么觉得他的情绪很失落呢?

  “因为我可能不能参加你的笄礼了。”

  “为什么?”

  “出征。”

  简短的一句话,好像回到多年前,父亲每次都是这样说的,她读不懂父亲脸上的责任和使命感。

  “那……你能不能……”

  活着回来。

  答应我。

  看着他的眼睛,她看到的是一些隐忍和倔强,还有权倾朝野的野心。她忽然间明白,他是不可能坐看山河流转,而不为所动的。他有他的抱负,自己永远也追不上他的脚步,可是,在他心中,可有我的半分位置?

  站在皇宫最高点,看着千军万马奔腾向西,最前面,他未回过头看一眼。她想大叫,可她发不出声音,她想哭,可是没有眼泪。她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一股恐惧感袭来,压得她承受不了,也喘不过气来。

  看着这个姑娘,皇甫箫无奈极了。他作为宇文颉亲自选中的暗卫,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苦练兵术,混到了都尉的位置,为的是誓死效忠。而现在,他被留了下来,为的是保护一个女子,他的抑郁之情难以言表。

  他摇摇头,她会成为你的负累的。

  这不值得。

  可是,他也应该知道,就因为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他才会把如此重任交给他的。

  一次春暖大地的盛季。

  宫中女眷,贵族名媛应邀陪皇后郊游赏景。

  一路上,木谨言都郁郁不乐,沉默不语。或许,她真的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总很难改变,所以,在他走后,她才会格外失落。

  途经一处奇山异谷,木谨言在轿中太过憋闷,就下来行走一阵,没有让人跟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你们看,那个女人不乘轿子,在后面步行干什么?”

  “依我看,肯定没干好事,走,我们去看看。”

  司徒晴和一干人等也下了轿子,径直朝她走去。在这时,司徒晴发现山路之崎岖,旁边就是山崖,她脑子里涌现出恶毒的念头来。

  “你们说,我把她推下去,会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不会,这里没有旁人,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好。”司徒晴邪魅一笑,朝她一步步走去,“这可不能怪我,表哥不许你抢。”

  “站住。”司徒晴挡住了她的去路。

  “干什么?”木谨言不想和她发生争执。

  “想要你去死。”司徒晴伸出手去推她,可她感到害怕,想要放弃,但她惊讶地发现木谨言尖叫一下,跃下了山谷。

  “怎么会?我没推她。”司徒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在不停地发抖。

  旁边的人也开始恐惧,皆齐声说:“我们快跑,放心,我们不会说出是你做的。”

  “不是,我真的没有碰到她。”司徒晴顿时百口莫辩,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停住了,她为何还会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