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这床，很大

看着绚烂的烟火在陈家老宅上空徐徐升起，又顷刻绽放出迷人的色彩，轰鸣中震颤心神。

　　随着鞭炮齐鸣，意味着2003年即将走尽，转眼，顾菲来到陈唐寨已经十六年了，回味往昔，有得有失，似乎唯一没有纳入奋斗计划里的人和事，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奢望，望着小男人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遗憾莫名。

　　许若雅，孤单的又涨了一岁，这个年想来不会收到异国他乡的问候，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没有春节的外乡生活吧，若雅好看的眼眸里除了烟火就是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的小男人，心中悲伤由浓转淡。

　　站在屋檐下的暮光女，似乎还在回味着老陈家年夜饭那陌生又熟悉的温暖，许是绚烂的烟火过于刺眼，眼底正有晶莹流盼，每年的春节她都不愿意回家，因为最怕就是睹物思人。

　　三个性格迥异的女人，在某种意义上终归是同一类人，这一刻，彼此相惜。

　　烟花燃放完毕，陈墨回头，灿烂一笑：“新年快乐！”

　　三女异口同声：“新年快乐。”

　　接着，屋子里传来诺诺与陈母的新年祝福，这个年，老陈家温馨中又透着丝暧昧。

　　...

　　年三十的午夜，走街串巷是陈唐寨的一种传统习俗，多以小辈登门拜访为主，这与前世初一才开始拜年的习俗略有不同。

　　家里同样需要准备红包，虽然不多，几块到几十块不等，但却是一份份朴实的祝福。老陈家自也不例外，今年陈母难得慷慨了回，红包居然都是十块钱的标准。

　　往年都是陈墨作为小辈串门闹春，今年大抵是因为在泸市的事迹被传开了，这边鞭炮声刚结束，院外便涌进来一群年轻小伙子，以公主坟工作的几个刁民为代表，40多岁的唐生居然也厚着脸皮在列。

　　陈墨看着这群熟悉的同村人，不由哑然：“唐生叔，你咋个还亲自过来了。”

　　在陈唐寨，该有的辈分尊重还是要讲究的。

　　唐生眼中带着丝敬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家这兔崽子以后还依仗着小陈总多照顾，亲自来是应该的，在泸市飘了这么多年，也太久没见大哥大嫂了，初一怕你家忙，这就想着提前过来走动走动。”

　　然后就见旁边一年轻小伙子，此刻眼珠子发亮，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墨身后并排站着的三位美女，其实涌进来的人何止是他，其余人也都挪不开目光。

　　实在是三个女人美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顾菲伟岸不失曼妙，若雅温婉中带着丝神秘，李少楠英气下透着说不出的媚骨，此刻，三人正对着陈唐寨的一众年轻人礼貌的点头微笑。

　　陈唐寨的井底之蛙们哪里见过这等级别的女神，像一群痴汉般杵在院子里，怔然若叹。

　　直到，唐生一个大脖溜抽的一旁的年轻人险些栽倒，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小陈总，过年好...”，七嘴八舌的送上闹春祝福。

　　陈墨一一回应，之后，将众人迎进了门，陈母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分了出去，三个女人同样拿到了新年红包，虽然其中的钱少的可怜，但这可能是除了顾菲之外，二人过往收到过最沉的压岁钱，沉甸甸的令人不忍放下，心中火热。

　　诺诺也收到了很多红包以及礼物，有若雅的，还有陈墨和顾菲这对父母的，李少楠行程仓促，没有准备红包，却毫不犹豫的将脖颈间一颗玉佩摘下，亲自为诺诺带上，陈墨撇了眼那玉坠的橙色，不由得眼皮缩了缩，老实说，热爱古玩摆件的陈大佬，眼热的很。

　　寒暄热闹后，陈墨送走了年轻小辈，就见院门外的灯笼下，一口闪亮的大黄牙颤抖着逼近，险些被吓出个好歹来。大黄牙这厮从黑暗里站了出来，身边挽着个靓丽少女。

　　“墨儿，你现在在咱村威望都快比俺高了，过年都不用出门儿闹年了啊。”大黄牙装作吃味儿的说道。

　　陈墨因为李少楠的事儿还没找他算账，这厮自己就送上门了，咬牙小声骂道：“你特么还好意思来，李少楠怎么知道的我家？”

　　大黄牙偷偷斜眼向自家女儿，暗示了下陈墨，然后打着哈哈说道：“村里哪有招待的地方，各家各户过年都有人来，咱们村又穷得很，去哪整住宿去。”

　　陈墨算是给了大黄牙几分面子，没有当面拆穿他与马桂娟之间的龌龊事情。

　　“那你就别进去了，我妈估计会往你那安排人，咳咳...”陈墨黑着脸暗示着，李少楠敢拿他陈墨做挡箭牌，他自也压着火气，晚上打算好好炮制一下子。

　　大黄牙，笑容猥琐，转移了话题：“俺懂的，这是我女儿，陈茹，跟你说过，你看啥时候安排下入职，这可是从米国留学才回来，学金融的，上次就是她按照你的意思调整的文章。”

　　陈墨其实早就认可了陈茹，因为上次e创投事件，后续发给金融界的一封封揭秘庞氏金融的信件，基本出自她之手，陈墨把关，逻辑缜密到无可挑剔，对金融行业的理解称得上出类拔萃，道理沟通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细致端量着这个许多年未见的小美女，可能因为异国的风水养人，陈茹美得晶莹剔透，就凭老村长这厮猪头三的长相，很难想象这是父女俩，标致程度可以称得上老村长家祖坟冒了青烟。

　　陈茹也在打量着陈墨，对这个在金融领域能比肩导师的小男人，还有在栢艺中心恢弘的艺术秀time，都让她充满好奇。

　　“你好，小陈总。”略显羞涩的开了口。

　　“嗯，年假结束，来泸市上班吧，公司地点我正在物色，到时候沟通。”陈墨微笑的回道。

　　又与大黄牙父女闲扯了几分钟，也没邀请他们进门，直接送了客。

　　否则，见了老村长，以陈母的性子，必然安排陈墨父子俩跟陈宝刚回家借宿。

　　送走大黄牙，陈墨回到堂屋，一家人正在貌似认真的看着一年一度的华国春晚，气氛温馨中又夹杂着莫名的别扭，似乎这一张铺满被褥的大床，给几人带来温暖之外的紧张感。

　　但，农村的床真的很大，四乘二还富余，陈墨估计着是能睡得下，嗯，稍微挤一挤的话。

　　诺诺此刻正睡在最里侧，已经苟出了鼾声，若雅像是没看到陈墨回来般，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里民族舞蹈节目，脸颊有些发红，许是气氛火热的缘故。

　　顾菲正轻拍着睡熟许久的女儿，波澜壮阔的胸线起伏不定。

　　屋子里只有李少楠皱着眉头，不时瞪了眼陈墨，似乎再问，你咋还回来了？

　　...

　　随着午夜的钟声敲响，2004年姗姗来迟。

　　夜沉如水，陈唐寨上空鞭炮声早已消失，山里清新的空气也多了些燃尽的烟火气，夹杂着淡淡的刺鼻馨香，令人兴奋难眠。

　　床上的睡位落定，陈老汉被陈母有意分开，睡在另一侧，旁边还空出了位子，显然是为陈墨准备的，顾菲与陈墨的被窝没有变化，接着是若雅与李少楠挨着顾菲依次排开，直到另一侧的诺诺与陈母。

　　总之，男人与女人的界限泾渭分明，除了陈墨与顾菲心照不宣的一层关系，其他的终是被否了，或者是暂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