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太差
下午秦川开会，穆彤就待在秦川办公室里继续看《僧侣与哲学家》。
就像秦川说的，大概过了三十分钟，秦川回来了。
“饿了吗？”秦川问穆彤。
“还没有！”穆彤回答。
“那我们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好……”
“你想请我吃什么？”
“看你想吃什么？”
“当了老板口气就是不一样，不像以前，只能请救命恩人吃牛肉面。”
“不要提了好吗？不过是拉了我一下，天天以我的救命恩人自诩！”穆彤朝秦川白了一眼。
“我就喜欢看你翻白眼！”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对别人，我好像没这么容易翻白眼。”穆彤笑着说。
“那是不是说，我在你心里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比其他人都更讨厌。”
“哈哈哈哈……”秦川大笑起来，“没关系，讨厌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情感。”
最后两人决定吃烧烤，两人都很久没吃烧烤了。
“有人说做人一定要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快乐呢？酸甜苦辣都尝过才是人生！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差的，能自在地在高档西餐厅进餐也能享受这样的路边小吃，这才是广阔而丰富的人生。”
秦川说着撸了一口羊肉串嚼起来。
穆彤看着秦川，没想到除了秦沐风，秦川是又一个和自己三观合的人。
“你这个说话的调调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是么？什么样的朋友？”秦川问。
“一个对我的事业有很大帮助，对我的人生有重大影响的朋友。”
秦川料到穆彤说的是微信中的自己，“哦！那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很久没联系了？”
穆彤举起啤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接着秦川看到了穆彤脸上落寞的表情。
“为什么？”
“因为突破了那个界限却又无法向前更进一步。”
穆彤叹口气，手指蘸着洒出来的啤酒，在桌子上随手画了一朵桃花。
“哦？是因为你爱他！但却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秦牧峰吗？”
“不是我的原因，是他的原因。”
穆彤伸手一抹，抹掉了刚画好的那朵花。
“那你爱他吗？”
秦川看着穆彤的动作，继续追问。
“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穆彤抬起头看着秦川。
“结果怎么样？”
穆彤一时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秦川，眼里泛着水光，满是难过和委屈。
“我想应该是吧！”
说完拿起啤酒瓶，为自己倒满一杯啤酒。
听到穆彤这样说，秦川此刻的心里即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自己让穆彤这么伤心，高兴的是知道穆彤还是爱着自己的，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能跟穆彤说什么。
“喝酒吧！”
秦川举起手中的啤酒杯。
穆彤和秦川碰了一下杯子，咕咚咕咚又是半杯。
秦川心中也是怅然，也大口大口喝着。
接着一杯两杯……
秦川没想到，穆彤喝起酒来竟然就收不住了，一杯接着一杯，秦川拦都拦不住。
“穆彤你喝得是不是有点多啊，虽说你们东北人都比较能喝酒，可你喝得也太多了，你平时也不大喝酒啊！”秦川按住穆彤的酒杯。
穆彤甩开秦川的手，“切，你怎么知道我平时不大喝酒的？跟你讲，我和王兰兰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在家里烤上烧烤，我俩自己喝。”
“我竟然不知道这事儿，你俩私下里居然都是女酒鬼！”秦川小声嘀咕着。
“好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秦川拉住穆彤胳膊。
“喝醉了才好呢，就不用难过了！”穆彤嘟囔着。
然后拨开秦川的手，举起啤酒杯咕咚咕咚又喝起来，接着两条胳膊往下一垂趴在桌子上了，啤酒杯咣当咣当滚在地上。
“好了，彤，我们不难过了！”
秦川温柔地摸着穆彤的头发，他心里揪着疼，眼中尽是心疼和内疚。
穆彤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秦川，“你叫我什么？彤？你为什么这样叫我……呜呜呜……”
穆彤竟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好不好？穆彤！”
秦川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听着特别亲切！”穆彤手指着秦川，“叫我，我命令你叫我……”
“彤……”
“好听…嘿嘿，真好听。”穆彤又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为什么他不肯见我？他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见我？”
穆彤脸趴在桌子上，闭着眼，一只手拍打着桌面。
“妈妈，妈妈……他不要我了，妈妈你也不要我了……”
她没有大吼大叫，只是这样喃喃自语，呜呜哭着。
秦川听了穆彤的话心如刀绞，他起身坐到穆彤身旁，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彤，你妈妈没有不要你，他也不是不要你了，而是正在努力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此时的穆彤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根本听不进去秦川说的话。
秦川让穆彤靠在自己身上，秦川搂着她，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
“秦川？你是秦川吗？”
穆彤趴在秦川怀里，嘴里嘟囔着。
“我是秦川！”
秦川理了一下穆彤额前的头发，答应着。
穆彤抬起下巴仰着脸，嘟着嘴，眼神迷离地对秦川笑着，手指着秦川一脸认真。
“你特别好，真的，你特别好！你和他一样好！谢谢你！”
秦川被穆彤刚才一脸认真的样子逗得又有点想笑。
她看着穆彤的脸，此时她的样子很像去年嘉凌之夜的那晚，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全身上下透着女人的妩媚性感。
“你这个样子，真让人受不了。”秦川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牧峰也能这样懂我，就好了！”
穆彤说完闭上眼睛，靠在秦川身上，像是睡着了。
穆彤提起秦牧峰，让秦川有些意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好了，我送你回去。”
秦川招呼烧烤摊老板结了账，把穆彤扶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
进了出租车，秦川搂着穆彤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车刚开动，穆彤就要吐的样子。
“彤，你不能吐哦，这可是在人家出租车上。”
“先生，要不您还是下车吧！”出租车司机恳求着。
“不行，你得把我们送到地方，她不会吐的。”
话刚说完，穆彤脖子往前一伸，哗地一声吐了，吐到秦川的西装上衣和出租车座椅上了。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出租车司机大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钱给您，您放心！”
秦川腾出一只手把上衣脱了，裤子也弄脏了一点，但是裤子没办法脱，只好用上衣简单擦了一下。
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司机，“来，这些都给您！”
司机接过钱一看至少有四五千块。
“先生这太多了，洗车不用这么多钱！”
“您拿着吧，当作精神抚慰金！”
秦川觉得任谁都忍受不了酒后呕吐的味道，多给人家点钱也应该的。
穆彤吐完之后整个人更迷糊了，睡地死死得，竟然还打起了鼾。
“穆彤啊穆彤，你今天算是让我又重新认识你了，不但酒品差，喝醉了又哭又笑，睡觉竟然还打鼾？”看着睡着了的穆彤，秦川简直哭笑不得。
到了穆彤厂里，司机忙下车帮秦川开门。
秦川好不容易把穆彤弄下车，“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还挺重。”
“师傅，这衣服我也不要了，你如果不嫌弃就送去洗一下。”
秦川扶着穆彤按下大门门铃，周伯来开了门。
“穆彤这是怎么了？”周伯焦急地问。
“她喝醉了，您把王兰兰叫来吧。”
“兰兰回北京了，你是谁？你怎么把她灌醉了？”周伯厉声质问秦川。
秦川听到周伯的话很惊讶，“大爷，您不认识我吗？我之前来过的。”
“我不认识你，你快把穆彤放开，不要这样抱着她。”说着周伯拉扯着穆彤的胳膊。
“大爷，不是我把她灌醉的，是她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你胡说，谁会自己把自己灌醉？你赶紧放开穆彤！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倒像个流氓！”
“我像流氓？”
秦川瞪着眼看着周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像流氓，堂堂智清集团总裁，像流氓？
转念一想，“算了，不要跟老人家计较。”
秦川还是有涵养的，不想一直跟一位老人纠缠。
这时设计师小梁听到声音，汲着拖鞋吧啦吧啦跑下楼。
“周伯，老板这是怎么了？”小梁忙问。
“你们老板喝醉了。”秦川说。
“秦总？”小梁看见秦川。
“你认识我？太好了！大爷您看她认识我。”秦川像遇到了救星，“你们俩没办法把她弄到楼上，我把她弄到房间里，我就走，好吗？”
周伯想了想说，“好吧！”
“我来背她，麻烦您在前边开一下门。”秦川对周伯说。
秦川把穆彤背在背上，穆彤趴在秦川肩头。
“秦川……”穆彤嘴里叫着秦川
“嗯，我在！”穆彤哼哼着，胳膊在秦川脖子上用了用力。
秦川闻着穆彤一身的酒气，感到穆彤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脖颈上，痒痒地。
“秦川……”穆彤又哼哼着叫他。
“嗯，我在呢！”
“马儿呀，你慢些走，慢些走喔！”穆彤手轻轻拍着秦川的肩膀，哼唱起来。
“呃……”秦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天拜穆彤所赐，可真是刺激。
小梁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进了穆彤的卧室，秦川轻轻把穆彤放在床上，想帮穆彤把外面的开衫脱了。
“你想干嘛？”周伯站在旁边忙阻止秦川。
“大爷，我不干嘛，我如果想干嘛我还会把她送回来吗？我只是想她舒服一点。”
“我来吧！”小梁说。
小梁帮穆彤脱了开衫，秦川洗了毛巾，帮穆彤擦干净脸和手，还细心地弄了点乳液给穆彤抹在脸上。
“吐了我一身，你自己倒是挺干净。”秦川说。
把穆彤弄妥当后，秦川对周伯说，“我走了。”
“内个什么总，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欺负穆彤，穆彤她一个女孩子……很不容易的。”周伯说。
“我不会欺负她的，您放心！”
秦川看出来周伯是真心关心穆彤的。
“今晚就麻烦你照顾穆彤了。”秦川对小梁说。
“秦总，您放心吧！”小梁说。
“你怎么还不走？”周伯又冷冷地对秦川说。
“马上就走。”说着秦川又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穆彤。
“秦总，这边很难打出租车的！”小梁说。
“没事，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
说完秦川一个人下了楼，走出大门，站在漆黑的路边，等徐梓浩来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