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力拉到了底
清晨，窗外的太阳挂在碧蓝如洗的蓝天上，为大地撒上光芒，对于冬天来说，这是个好天气。
即使这太阳的作用也就相当于冰箱里的电灯。
阳光照在窗户上，玻璃干净晴朗。
玻璃后，则是厚重的窗帘，为晚睡的人儿提供黑暗。
江辞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嘴角带笑，睡意正酣。
忽然，房门外却响起了砸门声。
“嘭嘭嘭！”
“江辞！”
“江辞你醒醒，都几点了，还在睡！”
江辞迷迷糊糊地睁眼。
“唔……天还黑呢，我再睡会儿。”
“不早了，我有大事，有大事要和你说！”
？？？
江辞惊醒，是李俊的声音。
“你特么吵什么呢？还大事，是找到五十岁的女朋友了还是找到五十岁的男朋友了？”
“不是，你出来，出来我和你说。”
“艹，昨晚就应该让你和那女鬼独自快活去！”
江辞低声骂咧一句，起身把房门打开。
“进来说话。”
“哎，好嘞。”
李俊走进房间，一脸笑嘻嘻地坐到床上：“江辞，陪我去趟医院呗。”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江辞恨不得一个耳光子抽过去。
你昨晚是睡得舒服了，我可忙了半宿没睡！
“不是，我都要去医院了，能不是大事嘛，你就陪我去呗。”
“呼——”江辞一脸不爽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了？”
“我……我……”
“说呀——”江辞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的系带断裂了。”李俊扭捏半天，终于一咬牙，低声说了出来。
？？？
“这是什么？”
“你……你上网查查吧，我就不说了。”
一分钟后。
江辞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俊，好像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一样。
“还有这种操作？”
“你怎么弄的？”
李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你还记得我昨天的大叫吗？就是因为这个。”
“当时我正在独自做运动，然后突然巨雷，心里本就一惊，接着又听见那俩妹子大叫，一时不慎，大力拉到了底。”
“再然后就是‘ba’的一声……”
神特么大力拉到了底！
还“ba”的一声！
江辞突然觉得自己胯下一紧，忍不住拍了拍李俊的肩膀道：“你受苦了。”
“哎！”
李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健康向上的三好青年！”
“江辞，就陪我去吧，我都向公司请假了，我一个人实在不好意思。”
“叫爸爸。”
“滚，不叫。”
“你到底叫不叫？”
“不叫！我李俊，就是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叫！”
“不叫我不去，我好困，我要睡觉。”
……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有人说，是复读机；也有人说，是柠檬精。
但是今天，江辞想，或许那些人说的都对，可是不论如何，人类的本质中，一定包含着真香定律。
……
楚汉市综合医院。
这是一家集医疗、护理、教学、科研、预防保健和职业病防治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医院。
下设有数十个科室，尤其在泌尿外科方面，享誉全市。
早上八九点，医院门口的人群就已经川流不息，这里是阴阳分割之地，却也恰恰是全城最充满生气的地方之一。
各色人群在这里汇聚，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出现在这，不论是贫穷还是富贵，不论是得意或是潦倒。
这也使得医院外的小商小贩扎堆地选择在这里营业。
豆浆油条、包子米粥，各色带着浓浓生活气息的早点汇聚在这，给人们一天中的第一次进食带来美好的体验。
“哈——这就是生活啊！”江辞一口气喝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舒适地感叹一声。
之后，他便带着心情忐忑的李俊走进了医院大门。
医院内人来人往，各色人群川流，许多穿着护士服的女生正忙碌着。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漂亮的身影令人赏心悦目，显然是刚进医院工作的毕业生。
这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此时，对于江辞身旁的李俊来说，却是无形的扎心刀。
若是平时，李俊虽然也不会怎么样，但总免不了偶尔瞄上两眼，可今天，他却完全目不斜视，身上竟似有一股浩然正气，俨然一派君子之风。
反倒搞得几个小护士时不时地将眼角扫过来，好奇地看向江辞两人。
“快挂号去吧，别搁这杵着了。”江辞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身边的表面柳下惠。
……
地下负一层，太平间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其内的一片漆黑。
男护工当先走了进去，女护工手里抱着一根灯管，犹豫了一下，也攥紧了手跟进。
太平间的白炽灯不知怎么了，从十分钟前就一直亮不了，但制冷设备还是照常运转，没有停电的迹象。
男护工再试了几次开关，白炽灯依旧没有发亮。
“啪。”
在寂静中，手电筒被打开，明晃晃的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一块圆形的区域。
“还真是奇了怪了，这灯管一个月前才换过，怎么这么快就坏了？”男护工喃喃自语。
他把手电塞到了女护工的手里，又道：“小刘，看来这灯管非换不可了，你在这等我，我去搬个梯子来。”
说完，男护工就转身远去，只剩下那名叫作刘诗彤的年轻女护工，独自一人留在了太平间里。
“咚咚、咚咚、咚咚……”
刘诗彤有些不安起来，心脏加快了跳动，领口下被鼓满的衣物微微颤抖。
黑暗的小房间，与许多尸体共处一室，身边没有一个人……
“不怕不怕，张大叔干这行这么久都没出过事，我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刘诗彤安慰着自己，手中的手电开始四下扫射，像是在为她自己壮胆。
手电将太平间的角落照了个遍，所幸，并没有什么带着尸斑的冰冷尸体矗立着。
“呼——”
刘诗彤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大脑放松下来，刘诗彤却忽然想起，刚刚在紧张时，被自己忽视掉的一个细节。
之前手电一闪而过，似乎有一个冰柜并不是封闭的，而是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甚至连上面的锁都被破坏了。
刘诗彤记得，这个冰柜明明锁上了，而且里面还装有一具遗体！
刘诗彤咽了口唾沫，手电往冰柜打开的缝隙中照去。
缝隙很小，但通过调整手电的角度，最终可以依稀看见，冰柜里什么都没有，本该有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就在这时，刘诗彤感到脚踝一片冰凉，有个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下意识的，刘诗彤已经不会思考，手电迅速照到了地板上。
“啊——”
一个尖锐惊恐的叫声响起。
紧接着，太平间里就传出一阵阵沉重的打砸声，还伴随着年轻女孩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