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催婚

闻桦怔然，不知道顾也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侧目看他，顾也直却冷着脸，只顾着开车。

　　“什么意思？”闻桦耐不住沉默问他。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顾也直自问自答，“就是说初始条件下的微小变化能够带动整个系统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你假扮姜剑的情侣应付他家里人，看似只有一次，但是这一次会让姜家人误判你与姜剑的关系，从而催促姜剑不断带你回家，甚至私下找你接触。有一就有二，进而引发无限的麻烦。”

　　闻桦瞠目，虽然觉得顾也直的话有夸张的嫌疑，可是却不能否认他说的话。一个谎言想要不被戳破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最后形成一个谎言链，体积庞大，支线众多，最后不堪其累而崩溃、破碎。堆积的谎言将对被撒谎者造成巨大的打击，甚至伤害。

　　闻桦突然有些后悔，后悔答应姜剑的请求。一时的心软，居然埋下了如此巨大的隐患。可顾也直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与自己假扮情侣呢？他是怎样的心情下才帮自己圆谎的呢？或许这也是他对自己不够亲昵、热络的缘故？

　　“那你当时为什么答应和我假扮情侣？”闻桦终究是耐不住好奇心的作用，几番犹豫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顾也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只以沉默作答。可他的心却并不平静。为什么答应闻桦这个有些不合理的请求呢？他有些抵触探索这个答案的躁动。

　　“哑巴了？”闻桦难得说一句粗鲁的话。

　　“打盹了！”顾也直玩笑道。

　　“你可别拿我的性命开玩笑，”闻桦轻笑，“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原谅你！”

　　“不至于这么恫吓我吧！”

　　“很至于。”

　　两人斗嘴不足片刻，车子便到了菜场。这个时间来逛菜场的人不少，都是附近小区的，有些年纪大的阿婆，也有刚刚下班的白领，徜徉在菜场之中，与小贩的热络吆喝声和讲价声交织在一起。

　　这里充满了世俗的热闹，接地气，也有铜臭味。当然，偶尔也有龃龉和咒骂，不乏撒泼打滚与吐沫横飞的景象。顾也直长居在附近，却很少光顾这里。闻桦却喜欢这种热闹，就像小时候一样。走进菜场，挑挑选选，很闲适。

　　“这次就靠你这位主厨了！”顾也直摆了个请的手势。

　　“你要不要这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司机呢！”

　　“我是你的骑士。”顾也直打趣道。

　　闻桦轻笑不语，可心里的开心劲却像暴雨天时池塘里的水，上涨而外溢。她和顾也直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从最开始的五行犯冲、水火不容渐渐向彬彬有礼、心领神会过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