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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随乔入梦

入夜乔乔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不经思绪万千。心里像是织了一张网,将乔夏,云越,苏澈,苏宿,齐襄,齐晟······一众人等压在心头,错综复杂密密麻麻,自己就像无脑的苍蝇,一时找不到任何头绪。

  是梦...梦里我站在一片沙土飞扬的地面上,面前有一层风沙,我听到厮杀声,马蹄声,马鸣声,刀剑相撞的声音···

  这是哪?面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是战场!

  我看到来往厮杀的人群,有鲜血,有断肢,有人在呐喊...她在那!一身黑衣的乔夏,有好多人拿着刀剑围攻她,他们,他们要杀了她!不要!

  我看到乔夏手握着赤鞭,一手舞起龙形划向四周,她轻功了得,鞭法变幻莫测,旁人进不得她的身。她杀红了眼,脸上衣襟处已染了重重血色,她挥鞭向前,人群随着她的进攻节节败退,她挥鞭绞下了最近那人的头颅,卷向战马的前蹄,马儿伴着嘶鸣声倒地,马上的人重重的摔落在地,不好!鞭子被压在马的身下!

  乔夏弃了鞭,她一掌砍向面前那人的脖颈,侧身抽出那人的剑,她举起那把剑,剑花飞舞点星成血,人潮如落花般在她身边躺下,她听闻身后有人喊她:“乔儿!”她没有回头,她轻蔑一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四周后退的众人,大喊了一声:“云家军!给我杀了这帮荆州的叛贼!”

  一时身后传来千万呐喊声,人潮涌了上来,战马,刀剑随着乔夏的身影披荆斩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乔夏的身影渐渐被淹没······

  画面渐渐模糊,我的心一时澎湃不已,心跳如擂鼓久久不得平息······

  画面开始渐绿,入眼是一片树林,林中有一座木屋,我来到了木屋里。是师父!师父!我刚想上前去喊师父,听得有人敲门。

  师父前去开门,有人在喊:“临渊师父,求求您救救她!”那人怀中抱着一女子,女子一身白衣周身血色斑点,师父急忙上前将那女子抱起,一掌将身后的男子拍到在地,那男子也不恼,猛地咳出一口血,满眼含泪地求着临渊,苍白的面颊被血色浸染得冷艳俊美。

  师父顾不得那男子,匆匆将女子放在床上,便要人出门寻医圣。他将女子血色洗尽,伤口清理完毕换上衣衫,俯身趴在女子身边,默默地重复一句话:“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从未见师父有如此关切紧张一人,不禁走上前去探个究竟。

  那人是,是乔夏!她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让我想想······

  有人进来了,是一位坐着轮椅的白发男子,男子看上去面容约么二三十岁,可满头银发,声音也似老年人般沙哑浑厚:“让我看看。”

  师父看着那人略微检查了一下乔夏的伤势,探了脉,便开始施针,一时哽咽地说道:“无为,若是救不活她,我便要你整个医馆的人陪葬!”那人闻言并未回他。

  无为,无为!是那个少年医师,是自己笔下意气风发淡泊于世的妙手回春,我记得我笔下的那个无为能医得将死之人起死回生!乔夏有救了!

  “你知道,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临渊语气中带了几分哭腔和祈求。

  无为并未停下手中的针,他命身边的徒弟一根一根的为他递上银针,一下一下的往乔乔身上布针,没有半分停顿和犹豫。听得临渊的话,只悠悠的说道:“我的医馆就两个人,没什么陪葬的排面,再者,我还是很稀罕我这个徒弟的。”

  临渊听得他这么说,身子一下疲软了下来,扶着桌子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乔夏。我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经想走上前去安慰他,我刚想开口,师父转身走向了门外,他打开门,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

  男子见他开门,跪着向前匍匐几步,颤抖地问道:“临渊师父,她,她怎么样?”

  师父听到那人问,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一步上前抓住那男子的衣襟将人半拎起来,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敢来问我她怎么样,当初我就不该同意她跟你走,你堂堂云大将军,既护不了她周全,活着还有什么用?”说着便将那人重重的丢在地上。

  “别再打了,我可顾不得再救一个。”只听得无为淡淡对门外说道。

  云将军,云越,这就是云越?这一世乔乔的,我的父亲?

  我曾无数次想象你的样子。

  想象你一生性情冷艳孤傲,淡漠寡言,铁骨铮铮,不苟与情,家国大将,情怀悯天。

  也想像你与乔夏真情切意,誓死同心,携手并进,闯荡江湖,死生契阔,灵魂相依。

  我甚至都记得。你为了乔夏对都快把自己的命忘了,此时的你应该很难过吧。你跪在地上,冷清的气质,与世隔绝的样子,你眼里的倔强的生机,都来自于屋内的那个女子,若是她有什么事,你的光就没了,你也就消失了······我不由得回头看向屋里的她。

  “乔乔···乔乔···”有人,在叫我?

  我寻着声音进了屋内,那个声音,是···乔夏?乔夏没有醒啊,可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无为收了针,推着轮椅退到了门外:“她已没有了生命危险,她劳累过度,先让她休息一会吧,别去打扰。”临渊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拂袖进屋去看乔夏。

  “云将军伤势很重,到隔壁来我为你诊治一二。”

  “多谢医圣救她性命,我无碍,就在这里守着她就好。”

  “哎···”无为看看屋内再看看地上的人,叹了口气去了隔壁。

  临渊细心地为乔夏掖好被子,道了声好好睡便出去关上了门,门外云越只是跪着,等着。

  屋里便只剩下我和乔夏了,我看她还没有醒来,“乔乔···乔乔···”有人在喊我?

  乔夏!乔夏睁开了眼睛,她醒了!我着急想出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云越,“乔乔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你想和我说什么?”乔夏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很担心:“你先休息好了再说。”

  “我要现在说,你不一定还会来到这里了,”“这里?”

  “我时间不多,来不及解释,你听我说,如果我走了,请你一定要来到这个世界,替我陪着云越,你比任何人了解我和他,只有你可以让他在没有我的时候好好活着,云越他弄丢了一样东西,请你,咳咳,请你务必要把这个交到他的手上,求你······”乔夏艰难的想要起身递给我什么,我忙上前去接过,那是······

  呼!······

  我还没有来得及听到她后面的话,便醒了,我只觉得心跳很快很快,一时间头晕目眩,可我清楚的知道,我醒了。没有了乔夏,没有了云越,没有了荆州之战,我瘫坐在我这一方隔间,仿佛经历了百世的蹉跎,一时间恍惚不已......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我发现自己的手心脚心后背全都是汗水淋漓,我的手心里还握着娘亲生前留给我的那枚玉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阵冷意,一时间从头冰到了脚,只得叹息后再叹息……

  我只记得乔夏最后递于我的那个东西,那是……一枚玉佩。

  对了!正是我手中这枚!

  我拿到眼前仔细打量,白玉色细腻温润的玉佩,四周刻有云形的花纹,中心有一个‘乔’字。如果乔夏让我带给云越的就是这枚玉佩,可云越已经去世了,我该如何给他,那是乔夏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吗?那她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陪云越?我到底该怎么做?

  一时间我只觉得千头万绪无从想起,头痛不已……这一夜的梦,来得真真假假,虚幻莫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