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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隐藏的杀意

“快点上吧,到时我还想看看能在你们的尸体上搜刮出多少好东西呢。”

  陈安脸上如春风拂面,微笑道。

  阴鸷男子面沉如水,心中暗自盘算刚才那波战斗已经耗费陈安多少灵力,多少体力,目前的胜算有多大。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陈安的脸上时,心头陡然下沉。

  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还是那该死的微笑。

  此时又惧怕回去后面对门派的惩罚,心里又对眼前的年轻人的实力摸不着底,这种煎熬,几欲要让他抓狂。

  “妈的,本来今天在天香酒楼喝顿酒,看台上那些女人跳舞弹琵琶,这不就好好的吗?”

  阴鸷男子脑海里闪过这样的一道念头。

  “狗娘养的许伍,都怪这挨千刀的,好死不死养成一双鼠眼总爱乱瞟,害我们这么惨!”

  想起这些,阴鸷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心中怒意升腾,只感觉晦气。

  那个叫作许伍的可怜家伙,就是在天香酒楼里第一个发现陈安三人身影的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他,刚才在第一波进攻时就被陈安打中数拳后接着被狠狠地撞飞出去,此刻早已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瘦男子死死地盯着那个极其危险的年轻男子,他双手握住刀柄,不断的进行着深呼吸,脸颊上淌下几滴冷汗。

  李松丹眼神晦暗不明,他的眼神却对着阴鸷男子和清瘦男子身上来回扫视,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整条宽阔的大街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在对峙着。

  远处的两位佳人,正伫立观战。

  唐甜一双澄澈明亮的秀眸里满是震惊之色。

  她一直注视着刚才的惊险战斗,提着一颗心从头看到尾,对陈安那娴熟的战斗技巧以及灵敏的反应,还有强劲的实力感到匪夷所思。

  “苏姐姐,陈师他真的是生产系修士吗?我都怀疑他是战斗系修士了。”

  唐甜惊讶的对身旁的绝色女子说道。

  苏嫣沫眉眼含笑,她抬起雪白细腻的玉手,将飘散的几缕发丝撩至耳后,轻声道:“就不能允许人家即是生产系修士,又是战斗系修士吗?”

  唐甜一怔,她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以传统的眼光去看待所有的生产系修士,认为生产系修士就是孱弱不堪,对杀伤力强的法诀功法不感兴趣,而是苦心专研提高他们所属的专业领域。

  她有次外出执行门派任务时,就曾看到过一位炼灵境八层的炼器师,路遇几个初入修行界不久的炼灵境四层的草莽修士。

  那几个草莽修士提着泛着寒光的大刀拦路敲诈勒索,那位炼器师唯唯诺诺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再加上这个社会对这种从事技术活的修士套上一个早已固化的传统形象。

  老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

  所以唐甜有这死板的理念就不足为奇了。

  苏嫣沫自从那一天晚上同陈安交过手后,心里就已经深刻的清楚这位新来的灵植师可不止是生产系修士那么简单。

  就算放眼整个灵真派炼灵境弟子的层次中,能真正与之交手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究竟是哪一方大势力,能教导出这样的天骄?”

  苏嫣沫脑海里闪过一道念头。

  她突然五指紧握,死死地攥紧,片刻后才松开,掌心已经被刺出了半月形的痕迹。

  “我身怀雷灵脉,却骄傲自大,虚度光阴,眼光格局如此之小,要不是陈师,想必我还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大。”

  苏嫣沫眼中绽放出一团光芒,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定要勤勉修炼,将自身的潜力挖掘到最大。

  在那远处的场地上。

  陈安拧了拧脚尖,对着正前方的清瘦男子做蓄力冲刺的姿势,浑身散发出几乎凝实的杀意。

  清瘦男子面对着前方的陈安,只觉心跳如擂鼓般。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那牢牢握住刀柄的双手此刻有些紧张到微颤。

  如今他的这番样子,全然没有先前蹲在地上那满脸嚣张轻松之意。

  陈安笑眯眯的说道:“拿刀的,别紧张,我还没打算让你在这三人里面最先死掉。”

  话罢,他的身子对准清瘦男子,犹如弹簧,愈发收缩。

  见到这一幕,清瘦男子气到心里骂娘,体内的灵力快速运转,刀身紫芒大作,就等着陈安先对他蓄力一波攻击。

  陈安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身形猛地转向另一边,对着本想静观其变的阴鸷男子暴掠而去!

  一个直径两丈的蛛网大坑蓦地显现。

  一道如怒矢的身影骤然笔直飞出!

  阴鸷男子见状,微微愣神,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连忙双指并拢竖于身前,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入飞剑,袖袍鼓荡不已。

  剑光暴涨,隐约如蛇形的剑光带着歹毒的剑意,化作一道黑蛇虚影,伸出獠牙,张开血盆大口朝陈安扑去。

  陈安拳头攥紧,浑身的灵力倾泻流转,指缝间渗透出淡淡金色光芒。

  他没有一丝花里胡俏,对着那蛇形剑光就是一拳轰出!

  咚!

  令人心颤的撞击声带着几分金属的锵然,回响在街道上空。

  一柄飞剑在空中倒转出几个优美的弧线。

  阴鸷男子探手虚空一抓,飞剑立刻如流光般掠向他的掌心处,刚一握紧,视野内一个拳头毫无征兆的出现放大。

  他的眼睛瞪大,惊恐之意流露而出,身子就要后退。

  陈安的拳头刚要砸在阴鸷男子脸颊上时,一抹刀光在他的眼角余光中亮起,心中涌出一股不爽之意,止住身形转身轰灭斩来的刀芒。

  随后一个相貌平平毫无特点的男子手持两柄匕首,对着他胸口狠狠扎去!

  握紧飞剑的阴鸷男子见有人来支援,心中大喜,接着神情狰狞对着眼前的陈安就是一剑劈斩而出。

  剑尖划破空气的啸音陡然凄利!

  在远处的唐甜和苏嫣沫俩人饶是对陈安有足够的信心,可是见到这一幕后,差点就要惊呼出声。

  陈安背脊隆起,整个人如一座巍峨的山岳泰然屹立。

  他口中暴喝一声,拳掌轰出磅礴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般碾压过去。

  阴鸷男子和李松丹脸色大变,沉重的轰鸣声响在两人的耳畔,手中的武器差点就要被震得脱手而出。

  陈安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分别打在两人的胸口上,将他们硬生生地打得倒退飞出。

  李松丹咽下涌至喉咙的鲜血,眼神惊骇之余,还有些许隐晦之意。

  阴鸷男子的嘴角流下一道蜿蜒殷红的血迹。

  他稳住身形,看着眼前男子那道不可匹敌的身影,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清瘦男子已经悄然绕到陈安的身后,他几步踏出,随即高高跃起,手中的大刀紫光暴涨,对着底下的陈安狠狠的劈砍而出!

  挟着撕裂空气的破风声,势要击杀这个令他们如此狼狈的年轻男子。

  陈安讥讽的笑了一声,他转身一掌拍出,金色手掌蕴含着雄浑的力道,将清瘦男子震得倒飞而出,随即身子紧随其上。

  清瘦男子被震得浑身气血翻涌,落地后脚步虚浮,有些踉跄之意。

  突然眼前显现出一个熟悉的和善笑脸,他瞳孔蓦地收缩,雨点般的拳头顷刻间击打在他身上,手中的大刀因为剧烈的疼痛感掉落在地。

  清瘦男子眼珠子血丝密布,嘴里不断发出嗬嗬声响,身子被打得向后飞出。

  可他陈安就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黏住。

  雨点般的拳头依然落在清瘦男子的身躯上。

  一道如匹练般的黑色剑芒夹杂着慑人的风声,朝陈安的后背斩去。

  陈安心头一动,他侧身闪避,黑色剑芒从他的眼前而过,倒映着清瘦男子惊骇欲绝的表情。

  “不……不要。”

  他喉咙微动,眼里尽是惊惧和悔恨。

  噗嗤!

  他身上出现一道狭长的血槽,往外冒出猩红的鲜血。

  清瘦男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瞪着那不远处的阴鸷男子。

  随即意识陷入了黑暗,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啧,没得手,该撤了,李怂蛋。”

  阴鸷男子嘴角翘起,他对着站在身边的李松丹说道。

  李松丹的眼中掠过一道精芒,又迅速敛去,他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陈安眼神淡然的看向那两个紫袍修士,右脚往地上一踩,身形如箭矢般冲去。

  他俊逸的脸容上绽放出笑意,“一具尸体都不能缺哦。”

  李松丹和阴鸷男子转身飞掠而逃,风声在耳畔呼啸作响。

  身后的陈安紧追不舍。

  “分开逃!李怂蛋!”

  阴鸷男子朝身边的李松丹大喝道。

  李松丹连忙点了点头,他故意放缓速度,落后于阴鸷男子半步。

  阴鸷男子眼神凶狠,心中暗道真是晦气的一天,女人没玩到,还差点把命丢了,这下倒好,回去之后真不知门派该怎么处罚他们。

  这时,他的眼珠子凸出,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后背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身边这个平日里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男子。

  大脑好像停止了转动,一片空白。

  李松丹轻笑了几声,刹那间整个人又变成唯唯诺诺的姿态,他满脸委屈的道:“我……我不是故意……”

  接着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又狠狠地扎在阴鸷男子的腹部,用力抽插搅动不停。

  阴鸷男子疼得满头大汗,神情扭曲痛苦,嘴里断断续续地道:“你……竟然……敢……”

  李松丹两把匕首都插在阴鸷男子身上,推着他向前快速飞掠。

  后头追赶的陈安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他心里对李松丹愈发的感兴趣。

  阴鸷男子嘴角流淌出鲜血,心里简直是又恨又怕,这个平日里被他们几人肆意嘲笑的男子,竟然在最后才露出他的獠牙!

  李松丹似笑非笑的看着阴鸷男子,“不要恨我,我李松丹能从落魄的小山村走到今天,自有我的处事之道,反正你们这些人也没把我当做好朋友对待,我忍受你们,顺从你们,也仅仅是为了在门派弟子中抱团取暖而已。”

  阴鸷男子脸色惨白,他死死的盯着李松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般。

  李松丹不慌不忙的将阴鸷男子甩飞向身后的陈安,身形陡然加速,在街道上空掠过,向远处的山林隐去。

  陈安一脚踢开阴鸷男子,这一脚直接将原本就吊着一口气的他活活踢死。

  尸体摔落在一处小巷内,将一条在熟睡的黑狗吓得惊醒跳起。

  它缓步来到尸体旁,低头嗅了嗅,抬起一只脚,一股黄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陈安望着早已远去的李松丹,再回想起身后被留下的唐甜和苏嫣沫,思量片刻,便选择不再追去,停下脚步,几个闪身来到阴鸷男子的尸体旁。

  接着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一阵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