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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鸡犬升天?

秋香总觉得应该感谢聿让,要不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说什么也掉不到自己头上。

  当初实在伺候不了难缠找事的王婉茹,被调走了。不知怎么,聿让在王婉茹手底下呆一段时间了,这位任性的花魁居然生生转了性子,放下身段拾花弄草。

  这会儿,秋香兢兢业业的收拾着王婉茹的细软。她还贴心的请示了王婉茹,拿了大额的银票,去换了金银叶子和讨喜的孩子喜欢的稀罕物件。

  深宅大院里来来往往的,身份地位是一方凭证,别的就看谁出手大方了。

  秋香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憧憬,相较之下王婉茹就显得喜形不露于色。

  那夜皇帝留宿是云卿都始料未及的。

  五更天,元宝进房里伺候,随他一起的还有一碗避子汤。

  慕容青云的子嗣并不多,宫里几乎没准备过这个。元宝纠结的犹如乱麻,这不准备怕圣驾不虞,准备了就得罪了这位新贵,如何是好?一时间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萧富贵的教诲发挥了作用,这宫里行走,有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儿,就记住一条,这皇宫内院真正的主子可就皇上一个。

  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汁,王婉茹心里跟明镜似得,避子汤无疑。在慕容青云略有迟疑时,王婉茹已经一饮而尽。

  不期然的,得到了,一句,“朕不会负你。”

  何去何从,真的有的选吗?无非是摸着石头过河。

  半月后,柳烟梦知道了没人骚扰的缘由,他这院门不大,好歹还算有个横梁。阁里这种类型的跨院一般都由着小主自己的喜欢自己,找人题上欢喜的字。

  刚住进来那会,柳烟梦正失意也没弄牌匾的兴致。最近过得舒坦了,脑子活泛点了,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时间给刚认识的彼此润色,加分减分先不谈,透过蛛丝马迹总能发现些,对方要让你看的之外的东西。

  初始见到不大机灵的小姑娘,这些日子柳烟梦却看出些不同。

  胭脂不像普通的婢女,起的很早。她只是比主子早起不大会儿的功夫。可是等柳烟梦用完早膳,不大的小院,里里外外都已经打扫过了,明眼处的地方更是焕然一新。

  吃食上,胭脂会从小厨房多领点主子的吃食,慢慢的就不去大厨房吃下人的大锅乱炖了。

  有人问起,胭脂也总有话回了,柳公子最近一直痴迷练剑。实际上,柳烟梦的饭食是比以前大了点儿。胭脂领的可是有两个柳烟梦的食量,她也不是一天就加的,一周才办到。

  后来柳烟梦问过一次。胭脂回的也没毛病,公子最近活动多了,哪会饿了,怕一时半会没着落,去的次数多了,平白让人生厌。

  柳烟梦一想,今时不同往日,这小院和摇钱树一样的红牌的院,没得比,这丫头说的也没错。

  这会子,天还热的难受,东西左右也放不了个把时辰。

  才多少时日,胭脂的小脸已经肉墩墩的了,照着这个进度个子怕是也得抽高不少。

  调来这边胭脂算是高升了,可是并没有什么共事过的朋友过来拜访。

  这个年纪了,胭脂姿色上算不上出挑,但是中人之姿还是有的,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就不是一两次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了。柳烟梦这才正视起这个魏大勋挑给自己的丫头。

  这番相处,柳烟梦不禁啧啧称奇,这丫头,可算是这阁里屈指可数,活的有滋有味,游刃有余的了。

  贵人留宿,婉茹总算是熬到头了,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与探花郎的纠葛算是过去了吧。柳烟梦细细想来,不胜唏嘘,都是官宦家的子女落得沦落风尘的田地。由人度己,他又没着没落起来。

  柳烟梦比王婉茹还早进阁里两年,彼此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倒是真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

  前些日子自己差点因为那句,‘爷去去就回,记得,不要太想爷哟’,鬼迷心窍,还是对方点醒的自己。

  柳烟梦挑了第二日晨间,去的王婉茹的院子。胭脂要跟着,柳烟梦没拦着。这丫头在外的礼仪比阁里单独受过调教的伺候小主也不差,在主子后面,两尺的距离坠着,不远不近,垂首敛目。

  路上柳烟梦还在踟蹰找个什么由头支了胭脂走。不想快到门口时,胭脂问了柳烟梦大约几时回,福了福身就回了。柳烟梦才觉得自己是安乐窝里呆惯了,就是进了阁里,接着就得到了阁主的赏识。看到胭脂的不觉痕迹地谨小慎微不由得更对她另眼相看。

  王婉茹的院子与往昔一比,简直天差地别。以往的富丽堂皇被朴实无华代替。

  柳烟梦还以为走错了地方,院子本来就不小,没了以前的夸张摆设,一眼看到粗布麻衣的王婉茹这么早就开始侍弄花草。

  “要不是这些年早熟识了,我当是谁顶了你的皮囊出来招摇撞骗呢?快说,你是不是婉茹的孪生姐妹?”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柳烟梦想着这‘贵人’夜宿估计是有原因的。

  这番洗尽铅华的王婉茹,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爷去去就回,记得,不要太想爷哟!”王婉茹学魏大勋居然学的惟妙惟肖,尤其最后眉恣意一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秋香端了小桌子过来,一边伺候着。新鲜稀罕的果子,一盘盘的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要在以前两人都是没有丝竹饭都无法下咽,如此佳景美食更该诗词歌赋不绝于耳。

  当下两个人,席地而坐,闲话家常,却也自在。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会儿在你身边皮一下,觉得无伤大雅。”王婉茹狡黠一笑。

  “直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柳烟梦这会像极了自家姐妹要出嫁的兄长,或许就是柳家没遭难时他本来的样子。

  “真的喜欢男人?”王婉茹还是问出了口。

  “真的喜欢权势?”柳烟梦用问作答。

  没有利益冲突的人,旁观者的角度,一句问话,切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