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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卖人的被抓

自己身边看着,殷红待女儿别说是有亲有热的疼着了,基本上是漠视,眼中那种冷幽幽的光,苏三战场里摸爬滚打的人不会看错,那种眼神叫做恨。

  和媳妇再生个孩子的兴致没了,纳妾就更别提了,他是守礼知本分的人。女儿没人疼没人管,还时不时的遭人白眼和欺负,他难道连个妻儿都护不周全。

  苏三发了脾气断了殷红再给他纳妾的心思,也说了不打算再生孩子了,有小翠一个掌上明珠就够了。

  苏三把小翠最近的开朗、自信看在眼里,不禁老怀大慰。不由得对聿让另眼相看,多多照拂。

  徐沐提出最近会在外面留宿时,苏三只是我都懂,谁还没有个七情六欲的笑容。

  其实苏沐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大可不必跟苏三报备什么。

  “阿让,阿让。”许三少急切地喊,声音不大不小,前面的马车高头大马的,虽然拉了不少,可也不是他能追上的。三少的公鸭嗓迫切的撕裂,声音高了几个度,他又怂的缩了缩脖子。

  再往前面就是将军王府了,好在聿让应该是听到了。许三少今个的打扮灰扑扑的比平时来没那么显眼了,那张颇具喜感的脸,在朴素的衣物映衬下反而看着顺眼不少。

  跳下马车,聿让跑到苏三前面恭敬的请示:“苏管家,小的有一故友可能有急事,恳请您给一盏茶的功夫?”聿让开头一礼,说完话又是一揖到底。

  苏三多会儿就听到喊声,不过见那小子贼眉鼠眼,即使喊也是紧着一张皮,无端的让人猜疑。

  苏三并没有急着答应,他抬起头,向不远处看去。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许三少在苏三如有实质的目光的注视下,怯生生的退了两步。

  想到此行的目的,许三少硬着头皮,挺直腰板,往前走了两步站定。靠在墙角的位置,伸长了脖子,干等。

  许三多想着聿让那么通情达理又会来事的人儿,定然会想了法子过来见他。

  “好爹爹,聿让做事是个实心的,正晌午都忙忙叨叨的侍弄花花草草的。”小翠还不习惯撒娇,最近她跟聿让两个人的亲厚还是让她忍不住开口帮腔。

  宽厚的大掌拂乱小翠的头发,苏三一摆手。

  两个小人草草地道了谢,转身就走。小翠急走几步才回过味来,是聿让有朋友急着见,又不是自己,脚步慢慢顿住了,说不失落是假的。

  聿让脚步一停,回过头来,看着小翠,没出声音,但是从她轻皱起的眉头和绷着的嘴,意思不然而喻。

  苏三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吧,阿让等你呢。”

  聿让站在那等小翠过来,两人来起初还有所顾忌快走几步,慢慢的就撒腿跑开了。

  一盏茶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亲祖宗啊,可算是见到你啦!”许三多拿不合身的,明显的宽泛的多的袖子擦了下眼角,有泪没泪不知道,两眼眶都泛红倒是不假。

  “这是怎么了,上次见着不还好好的呢?我认了师傅,从醉玲珑来了王府,现在是府里的小花匠。当初走的匆忙,来这边没多久,一时半会儿竟忘了知会你了,让你好找了是我的不是。这位是我朋友小翠,这位是我一共患难的友人三少。”聿让长话短说的介绍自己近来的境况,最近忙的不亦乐乎,实在是把三少这茬给忘了。然后大大方方的给两个朋友相互介绍。

  听到要给自己介绍姑娘认识,许三少钢筋铁骨一样的脸一红,想着刚刚试图哭天抹泪的动作有些过了。

  “幸会,在下许三少,这厢有礼了。”对面的姑娘年纪看起来与自己相仿,柔柔弱弱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一双小鹿般水润的双眸,小家碧玉般温婉的气质。许三少搜肠刮肚的想到这些词,他一向自诩‘三少’今个儿遭了大难,在姑娘面前也不能失了风度。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聿让是个女孩子,可是三少从始至终都把聿让和能干靠谱的黑小子划等号了。

  “幸会,小女苏翠,见过公子。”小翠站在聿让稍后的位置,声音不大。六指的手隔着长长的袖子,抓紧了聿让的胳膊。聿让安抚的拍了拍小翠,示意她做的很好。

  “苏翠”,姓苏,又在王府做事,看衣着打扮不是普通的奴婢,又和刚才盯着看的管事有交集,不出意外应该是将军王府里的家生从将的孩子。三少不大的脑袋飞快的转动,不是他不着调,十万火急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他是一个专业的‘三只手’打眼一看,顺耳一听,旁边这人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营生,身上连带带的银子大体值多少数,一般都八九不离十。

  街上的人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许三少不知道,在他眼中就是实打实的移动钱袋子。

  那句“见过公子”入耳,许三少通身的气度都升华了,风度翩翩这个词这会儿用他身上一点也不难为情了。

  “三少兄可有什么急事?”聿让开门见山,时间不多,她怕三少那套自诩公子哥的做派耽误了正事。

  “实不相瞒,我娘,因为当初——拐卖你们叔侄的事下狱了。”许三少被拉回了现实,肩膀垮了,贼眉鼠眼的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请了聿让移步上前,以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许三少的声音有股子萧索,本来上次能得到聿让原谅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没想到这次...

  “哦?我与聿定叔都没有追究的意思,如何确定是因我二人下狱了?”聿让听到周牙婆被收押没觉得意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老辈子的话不是没道理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聿让安抚地对小翠一笑,小翠才放宽了心的自顾自地玩起左手长出的一节袖子,她一早就习惯了独处。

  “你也知道我娘是个赌徒,别说攒下点银子了,不让人追债到家里已经算是好的了。我身后还有一堆更小的无依无靠的,平时点顺了吃穿用度都不够。这不我娘被抓,牙缝里那点进项都折腾里了,还得亏了我牢门进去出来了几趟,要不打听个信儿,都没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