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 时之沙
罗宁将永恒玫瑰小心地拿起，放到杰森面前。
“很神奇，对吧？”罗宁喝着咖啡慢慢说道。
“时之沙的力量果然很强大。”杰森看着围绕玫瑰旋转的沙砾，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时之沙】是掌管时间的青铜龙一族所特有的物质，它能改变周围事物的时间规律，是青铜龙族穿越时间涡流的重要凭证。
这种珍贵的藏品也只有克拉苏斯这样的龙族法师才能持有，放眼整个东部大陆都不见得能有第二份。
“我就要这东西了。”杰森拿起永恒玫瑰，仔细端详着。
“拿回去摆着好看？”罗宁似乎不太理解，永恒玫瑰虽然神奇，但看上去好像没多大用。
“说不定能用它召唤一条青铜龙？”杰森把玩着手里的永恒玫瑰，微笑着说，“我倒是很想找一条青铜龙聊聊天，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啊……青铜龙，他们都忙着去各个时间点收集藏品呢……”罗宁摇了摇头，据他了解，青铜龙族不怎么愿意和凡人交流，而且他们的脾气都不大好，一些龙族也不怎么喜欢他们。
“的确是这样……我在另一条时间线曾参与过很多次青铜龙族的时间线营救任务，只有一个叫克罗米的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杰森抿了一口咖啡道。
“你和青铜龙族一起战斗过？”罗宁显得很惊奇，“那么你就是【时光旅行者】（Time Walker）？”
“应该算是吧……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杰森耸了耸肩，当初在洛丹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疯子。
不过反正自己的老前辈麦迪文也是一个遭遇，这样想想他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不仅我是【时光旅行者】你也是，罗宁。”杰森看着眼前的红发法师，他知道在不久之后，他将参与到“大名鼎鼎”的【上古之战】之中，并彻底改变艾泽拉斯的历史。
“真……真的吗？”罗宁显得有些激动。
“还有人给你写书呢……”杰森看着罗宁笑了笑，“我看过，写的不赖。”
红发的法师脸颊通红，他略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我和温蕾萨……”
罗宁试探地看了杰森一眼，虽然他总觉得这个黑头发的法师是在跟他开玩笑，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些隐隐的期待。
“唔……”听到罗宁这句问话，杰森忽然犹豫了，如果告诉罗宁——他在很多年后会葬身塞拉摩，而他的妻子将因此伤心欲绝，不知这位年纪尚轻的法师会作何感想？
“怎么……没希望，是么？”罗宁看着杰森的表情，似乎有些沮丧。
“命运从来都不是别人说了算的，罗宁。”杰森想起了伊利丹的经典名言，“那得靠你自己去争取。”
罗宁被杰森说得一愣，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朋友越来越奇怪了。
杰森没有多说，他把话题转向了达拉然年终考核，把咖啡喝完以后起身离开。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再和你聊聊天……”罗宁把杰森送出门。
“下次吧。”杰森叹了口气，最近他实在是太忙了。
告别之后，杰森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康娜一看见杰森就迎了上来，被摸了摸头后才退了下去。
杰森把永恒玫瑰放在桌上，开始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青铜龙真的能窥见时间线的全貌，那么我早就被青铜军团抹除了……”杰森打开了永恒玫瑰的玻璃罩，时之沙在奥术力量的引导下汇集到杰森掌心，“可我完好无损地活到了二十一岁，只能说明，在青铜龙看来，我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杰森曾对自己所处的时间线做出过诸多猜想，但没有一条符合他对艾泽拉斯的原有认知。
很快，杰森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些事，这种思考会逐渐引入有关宿命论的哲学漩涡，是无数伟大的思想家都未能探明的“辩证共存”之谜题。
时之沙被灌入一个空罐子里，他目前还是那个法师，并仅此而已。
“这样一来，月林之春的杖芯也就有了。”杰森从实验桌下的箱子里摸出那根半成品法杖。奥术的光辉闪耀在法杖的顶头，法力纹路在法杖上流淌。
“康娜，你先在旁边待一会儿。”杰森把小雏龙从脑袋上弄下来，转身到箱子里摸出一罐奥术粉尘。
“好久不用了……”杰森吹掉罐子上面的灰尘，把封盖打开。
封盖开启的一瞬间，蓝色的粉尘感受到了魔力的作用，纷纷扬扬地从罐子里冒出来。杰森控制着奥术能量，一点一点地引导这些粉尘。
“《启灵概论》第二百四十六页……”杰森按照自己的记忆，开始在地上布置魔法阵。为了激活“月林之春”的力量，他必须把杖芯灌入法杖中。在这个时间段内，法杖会吸取法师的原初魔力，从而与法师建立联系。
为了不使自己直接被法杖抽干，同时也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必须建立一个相对安全的魔力空间。
一罐奥术粉尘很快被用了大半，杰森每布置一道符文，脸颊就肉疼的一抽。
“术士毁一生，法师穷三代……都是钱啊！”杰森咬着牙，写完了最后一道符文。整个魔法阵忽然亮了起来，散发出莹莹蓝光。一道肉眼可见的魔法护罩开始形成，将杰森和“月林之春”笼罩其中。
尽管杰森的专攻科目不是保护魔法，但凭借着在符文学的造诣，以及大量奥术粉尘的辅助，这个小型的魔法罩已经具备了不错的防御能力。
“接下来就是关键的一步了。”杰森努力平复下心情，在法阵内回复全满。他伸手拿起了装有时之沙的瓶子，打开了瓶塞。
一瞬间，杰森感觉自己像触了电一样，似乎被什么东西远程击中。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是我的错觉么……”杰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
虽然永恒玫瑰里包含的时之沙含量极少，但也勉强够用了。杰森引导着时之沙的力量，金黄的流沙裹挟着蓝色的奥术能量，缓缓地涌入“月林之春”的中心。
一瞬间，这根法杖就像忽然被唤醒了一般，强大的法力流随着时之沙的加入而活跃起来。此时，这根法杖不再是机械拼合的工具，它犹如被注入了灵魂的活物，疯狂地汲取着周围的能量。
“呜！”康娜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她围绕着法杖扇动着翅膀，似乎对此十分好奇。
“离它远一点，康娜……”杰森对小雏龙说道，“法杖的力量还不太稳定，有可能伤到你。”
奥术吸力疯狂地袭来，杰森对准法杖伸出手，将体内的奥术力量灌注到法杖中。
“可恶……怎么这么能吃。”杰森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正被飞速吞噬着，这是每一位法师在连接自己法杖时必须要做的仪式。
月林之春的纹路渐渐被充满，杰森的奥术能量已被法杖铭记。一阵炫目的闪光中，月林之春悬浮在了半空中，法力流也逐渐稳定下来。
“呼——”杰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自己体内的魔力被抽光之前，法杖已经吸足了法力。
杰森走到法杖跟前，感受着法杖带来的力量。月林之春上的符文明灭闪烁，杰森的法力正在快速恢复。
“拖了这么久，总算是完成了。”杰森把法杖背在身后，用心感受着自身与法杖的联系。体内的魔力与法杖的符文似乎形成了一种共鸣，法师能感觉的魔法威力的剧增。
“虽然比不上艾路尼斯和埃提耶什这样的传奇法杖，但对我而言月林之春已经绰绰有余了……”杰森抚摸着手里的法杖，感慨道。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实战训练，加深自己与法杖的联系，“不知道有没有木桩可以打？”
………………
此时，在与艾泽拉斯隔开的空间中，一群黑色的巨龙在一个神奇的位面中现身。
他们周身遍布着黑色鳞片，但却比艾泽拉斯的黑龙还要黑。他们的身上没有金属光泽，只是纯粹的黯淡。类似时之沙的物质环绕在身体周围，却也是纯粹的黑色。
“【时间编织者】已经被锁定了……”一条黑色的巨龙缓缓说道，就在刚才，他在一道无比庞大的金黄色流沙中，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异动。他用爪子扒开时间流沙，找到了那一粒时间节点的微尘。金黄的沙砾犹如火焰遇到水，惊恐地避开了黑色的龙爪……
“【永恒猎手】！”黑色的巨龙大喊道，不一会儿，一群同样颜色，但体型较小的巨龙穿梭到这个位面中，“去执行你们的使命！”
“这位【编织者】身上有着超出青铜龙的力量，是一种比青铜军团更大的力量将他卷入到了时间流中。”一条黑色的龙有些疑惑。“我们有能力干掉他么？”
“他现在还处于人类法师的状态，杀掉他应该轻而易举！”黑色的巨龙说道，“如果青铜军团想要保护他，就把青铜龙一并干掉！”
“明白了……”永恒猎手接到了命令，“这段时间流因果线十分复杂，我们的穿梭可能要花一点时间……”
“大君和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