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七八 巴伦城堡

洛丹伦，冬。

　　狂奔的马车在冻硬的路面上飞速行驶，车夫熟练地驾着车，似乎毫不畏惧迎面而来的冷风……

　　车身与车轱辘由于震颤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马蹄砸在路面上激起阵阵冰屑……积着薄雪的高大松树夹着这条小道，整片银松森林已是一片银白。

　　“看样子我们快到了……”苔丝隔着马车上的玻璃往外望，她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水雾，外面的景象一时清晰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会以为拉车的两匹马发了疯……”另一边的杰森缩在座位的角落，努力在颠簸中稳住身形。

　　艾泽拉斯时代的马车还没有有效的减震系统，车轮与地面完全是硬碰硬。对于那些身体不够良好的人，长时间做马车也是一种折磨……此时，杰森觉得自己像一只关在铁皮箱子里的老鼠，被什么人拿着箱子不停地晃。剧烈的颠簸让他有些眼花，甚至觉得想吐。

　　“你从科尔戈的船上下来也才两三个月而已，难道会晕车？”苔丝揶揄着笑道，她还记得这个法师第一次骑马时铁青的脸色……

　　“这几个月里我天天待在实验棚里……这种颠簸哪受得了。”杰森撇了撇嘴，努力压抑身体的不适。他看着对面没事人一样的苔丝，觉得非常惊讶。

　　“我说，你这三个月可花了我不少钱，你确定你的药有效？”苔丝看了看杰森身边的大皮箱，据法师说这里面全是有关治愈亡灵天灾的药物。

　　“下水道里的老鼠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但我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杰森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现在也只能估计个大概，可能有效，也可能没效……”

　　“为什么不拿活人做实验么？直接在人身上实验不会快很多？”苔丝眯了眯眼，“你们这些天天和破坏魔法打交道的法师也这么仁慈心肠么？”

　　“怎么能拿人类来做活体实验？”杰森皱了皱眉头，“我虽然是个法师，但绝不会做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不会因为复仇以外的任何原因，随意糟蹋他人的生命……”

　　“可你想要拯救更多的人，不是么？这种时候牺牲一小部分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苔丝有些不解，“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为了更多人而做出牺牲，他们也应该会愿意的吧？”

　　“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公主殿下……”杰森摇了摇头，“如果有谁一边屠杀少数人，一边声称这是为了多数人的正义，这样的人和杀人狂魔有什么区别？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么声张正义的人就会毫无节制地相互残杀，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