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就是望不到底的万丈崖,前方除了一杂草横躺什么人也没有。
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这一眼望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穆如风还在惊吓中颤抖着身子。
男子皱眉头思索随即冷笑一声。
“真是做的干净。”
穆如风哆哆嗦嗦的朝着男子背对的方向远离走去。
直觉告诉穆如风离这个人远点,不然这一路不好过。
“你晓得路?”男子轻笑着就这么瞧着穆如风哆哆嗦嗦的扶树走着。
“有嘴还怕找不到路。”穆如风都懒得回头与他交谈。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穆如风微微一顿,索性不再搭理。
“去往暗城的方向和地点只有参加的暗人才知晓,你确定你知道?”
穆如风猛的停下脚步。
“爷,前方安全,你先请。”穆如风一副谄媚讨好之相,让男子有点措手不及。
“怎么?你不清楚就这么上路了?”男子显然有点讶异。
穆如风低头不语,说多错多,知晓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变了的穆如风,可是他是穆如风也不是穆如风,他们说什么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而且此时他想尿尿……
自从当男人以后最不适应的就是每次尿尿了,他难以接受多余的东西,在府里没人可以像以前一样随意,啊埰也不会搭理他。
现在……
“你尿啊,一个男人扭扭捏捏。”说着男人已经提起裤子就这么站在他旁边瞧着。
“天色不早了,赶路吧。”穆如风一脸痛苦的赶着这个让人越看越讨厌的人。
“赶多少路都赶不到落脚客栈,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
还得露宿深山野林?
一夜的蚊虫叮咬,每次尿尿都借着大号的名头去躲着。
“吃的没多少,啦的还挺多!”嗯~~~就是真的一直被嘲笑。
穆如风也不想搭理。
随行的干粮都没有了。
来到这里之后他真是一顿好的都没吃过,府里粗茶淡饭,一路干粮作伴,想着都想哭。
一口咬绷了坚硬的大饼,真是又是一顿老泪纵横。
他想吃肉吃烤肉涮肉炸肉。
一顿念想竟留着口水哀嚎了起来。
男子紧急坐起。
“大半夜的你疯了不成?”
“我想吃肉啊。”莫名的竟流下了泪水。
“你不饿吗?”瞧着这家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暗门的人哪个不是能饿的,没个三五七天都不打紧。”
“我好饿!”穆如风垂着脑袋想着那些曾今舍不得吃却又恬不知耻的蹭的那些美味,口水不自觉的吞咽了起来。
男子盯着穆如风许久,从怀里掏出一把纯黑色的飞镖,往外一甩就听什么东西扑通倒地。
穆如风急急站起瞧怎么也瞧不到什么。
男子悠悠的从深草丛里提着一只山兔子出来。
穆如风忽然两眼放光。
在生前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今对着可爱的兔子流口水。
他现在可是冷血的暗人杀手,嗯……他要吃兔子。
屁颠颠的去捡着细柴火已经支好了支架,搓着一双小手盯着男子处理好的兔子眼冒金光。
“我说穆如风,这就你以前也不带这么让人瞧不起的模样吧。”男子有点嫌弃的踹了穆如风一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快快快……放上起火。”穆如风颠颠的腾出位置呢。
“虽然现在瞧着没志气且猥琐了些,却不如以前那般讨人厌了。”男子满意的坐下。
你才最讨厌,穆如风脸上一笑心中一骂。
这一路就这么风餐露宿过了两日,穆如风不知从哪里牵来的一头水牛。
“你哪来的?”
男子有点惊讶。
“别问了赶紧走吧,我这双脚遭不住了。”穆如风一双脚已经磨破出血了,方才他瞧着卧石边有对角,趁着男子捕鱼的空档便摸了过去。
只见水里栖着一头水牛,鼻环上的长线绕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拴着。
穆如风眼眸一转就在没人的情况下牵走了,这会连拉带拽的将男子拉了上来,拍着牛头就这么走了。
走出不一会儿便听着有人哀嚎。
“哞哞!哪个混蛋拐了我的哞哞。”
“谁在嚎什么?”男子欲转头。
“这深山除了咋俩你还能有谁?听错了听错了,,”他架不住在徒步下去了。
“你偷头牛回来干嘛?”男子毫不客气的戳穿。
“代驾啊,比走路好吧。”
“有个什么用……”男子显然很不屑。
“这是水牛!”穆如风很是用的强调。
“然后呢?”
“水路双栖的家伙,要是遇到个什么水沟河流你不想淌水,它都能带你过去,多好使。”说罢觉得自己真是偷了个宝又是喜爱的摸了摸牛头。
“就这用?”
穆如风仔细一想。
“对了,实在没口粮的时候也能救命的。”
“哞~~~”水牛似乎听懂了般抬着蹄子就窜起来,要把背上的两人甩下去。
“说着玩说着玩,牛哥你别当真,回头我当你是祖宗供起来。”穆如风好一阵谦卑宽慰,这才安抚了焦躁的牛哥。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我说穆如风你倒是有趣了很多。”
穆如风白眼一甩懒得搭理。
又是一日,穆如风小心的问着男子。
“这争夺战是什么时候开始?”
“你出门那会儿就正式开始了,五日后未到暗城则没有资格。”
“那我们还要几天?”
“还有一日。”
“是不是赶不上了?”穆如风大喜。
“已经到了啊!”
“?”穆如风一副你开玩笑的模样。
“你看!”男子伸手直指。
透过密茂的草丛瞧过去,黑到发光的“暗城”两字映入眼帘。
这两个却像匕首一样刺进他脆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