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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1)

廖雅文和刘逸远从这走过后,我就没有心情爬山了。

  我想在这打电话问清楚陈晓蕾是什么回事,但觉得这边爬山的人又那么多。

  想和舍长讲一下吧,但觉得如果陈晓蕾不愿意我跟别人讲这些事情的话,又会很不好。

  思前虑后,我还是决定自己先憋一会,看看情况再说吧。

  其实我看到的是什么呢,我又感觉到了什么呢?而这些陈晓蕾又难道不知道吗?

  而我看到的这些也不代表什么,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俗话也有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哎呀哎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是本来就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的。

  这时,有两个对这事,有着不同观点的我,在打着架。

  为了不扫舍长的兴,我还是坚持往上爬山,也顺便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一路山上的风光十分清雅,尽管已是秋分过后,但还是一片树丰叶茂,繁花迷人,从山腰往下去,还可以看到一个湖,像缠在山脚的绿腰带,可我也只是一门心思想回去。

  在我内心的强烈企盼下,舍长就像和我有心灵感应一样,说不爬到山顶了,觉得爬得无聊了,说现在想回去,玩点别的什么。

  我如梦想成真般欣喜,因为我早就不想再爬下去了,只是想找到陈晓蕾问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下了山,就去这附近的步行街吃点东西吧。那些小食店的东西味道很不错啊,吃完还可以顺便逛逛街。”我有目的地向舍长提议道。

  “这样啊,可是我觉得那有点远啊,也觉得有点累啊,要不改天吧?”舍长拒绝道。

  “没事,哦……我知道步行街那边有家小商店的东西很实惠,我想去那买一些日用品。你先回去吧,到时咱们发短信报平安,不用担心我。”

  下了山脚我还是和舍长在一起等车,不过我们要搭的公车是不同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陈晓蕾还在不在步行街,不过我猜测她还在那的。

  因为她刚刚发了一个图片在空间,而照片中的背景正是步行街最大的毛绒公仔商店。

  所以,我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在那里能不能偶遇得到她。

  “晓蕾!”果然,她还在那毛绒店里。

  毛绒店的大公仔很多都比陈晓蕾高大,一个大公仔就几乎挡住了她全身,我是在看到没被公仔挡住的那个包包,才推断那人是陈晓蕾。

  “嘿,”在陈晓蕾转身的时候还是面带笑意的,转身看到我之后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之后又是笑盈盈的,“妙琴,你……好巧啊!”

  “你一个人?”我故作讶异地问道。

  陈晓蕾放下她刚刚在比量的毛绒公仔,左右手相互搓捻着,面色严肃地低下了头,沉默了会,然后抬头扬起她那招牌式的笑脸道,“你不是去爬山了吗?等会就回去是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点点头。

  “嘿,哦,我不是一个人,那个……我叫刘逸远帮我到对面买奶茶去了。”陈晓蕾一脸真诚地向我扯着谎。

  “你扯谎。”我无奈地说着。

  以前我认识的陈晓蕾可不是这样的,她很真诚的,至少撒谎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的。

  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陈晓蕾,还是我认识的陈晓蕾吗?

  好像她还是原来的她,又好像她早已不是了。

  是她变化得太快,还是我发现得太晚。

  “你怎么了,好像语气不对啊?”陈晓蕾越是笑容满面地对我说话,我这心就越是不能平。

  我把自己手上的手机捏得更紧了,上齿咬着下唇,我的心早已经没有了犹豫,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看到……我在山上看到刘逸远和廖雅文。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不一般!”我心揪得紧紧的。

  “哦,这个,没有什么的啊,要是你的脚崴了,你叫刘逸远过去,他也会过去的啊。他有跟我说过了,所以我在这等他啊。”陈晓蕾淡淡地对我说着。

  “我是说,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的。”见陈晓蕾还是沉迷在自我的世界中,我便把刚刚用手机在山上拍的照片,拿给陈晓蕾看。

  “所以,你特意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陈晓蕾看了一眼我手机上的图片,然后大声地嚷着我。她身子一直向远离我的方向后退着,嚷了这么大声的一句话,她的脸都憋红到耳根脖子上。

  “晓蕾,我……我只是……这些都是事实。”那个时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但却不后悔这样做。

  “我讨厌你这个样子!讨厌你清高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讨厌!”陈晓蕾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凶过。

  “我只是……我不想你掩耳盗铃……”还好我们是走出了那个店后嚷的话,还好那条小巷没有什么人经过。

  这不是出了大太阳吗?可我的心怎么就觉得这样冷的?

  是因为陈晓蕾说我这些话,心被伤到了而觉得冷?还是因为自己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而觉得冷?

  “我讨厌你,讨厌你总是一本正经,讨厌你总是能藏好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我这么幼稚!你不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觉得我一厢情愿,到后来自取其辱而已嘛!”陈晓蕾真的很气我了,气到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子的人的……”我哽咽了。

  我望着在我不远处挣扎的陈晓蕾,望着她背后那长长的街道,眼睛所看到的东西,那时总是一会清晰模糊,一会模糊清晰。

  “我不想你管我。我也不想理你的事。我讨厌你!”陈晓蕾咬着牙很坚决地对我说道。

  “我告诉你,做人没有后悔药吃的,这话是你说的!”我再也受不住她的连番炮轰了,也口不择言了。

  “对,是我说的!”陈晓蕾抛下这一句话,便往街头的方向跑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没有回过头来。

  站在那长长的小巷上,我觉得头是炸天的痛,好像心中有股很大的劲,想要使出来,可拳头紧握时,却是一点劲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