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继文说,景定山就是刚从档案室回去,正好碰到他在门口,就随便问了当前案子进展怎么样,然后两人唏嘘了一阵觉得基层人员不稳固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时宜没说什么,又听丁继文唠叨了一句,说小景年少有为,不到四十岁能做到这个位子实属不易,这次案子他没参与,觉得工作量大了不少。
她还是不说话,刻意忽略掉这些场面话,一直到去了训练场她还在想,张成俊提审的时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觉得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又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直到双脚分开,右手食指扣上扳机。
子弹射出的声音像是带着光,打破了她脑子里毫无头绪几乎已经僵死的棋局。
哪里不对劲呢,他太淡定了。
那种投到她眼里的释然,并不像是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反倒像是提前预知了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甚至丝毫没有思考结巴和回想的痕迹。
他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吗。
想想她自己都无奈的笑了,她一个学历史的人,最讲究论证的,怎么这一阵子老是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如果丁继文这条线找下去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顺藤摸瓜,圆满结案,那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怎么讲,乱七八糟的人和时间、案件穿插在一起。
一团乱麻。
她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正打开思路的倒是凑巧经过的一家布料店。
真的就是凑巧,当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瘸了腿拖着半个身子在路上摇摇欲坠面露猥琐之色的男人,她低下头,却被那人挡住了路。
她刚抬头,那人油腻又浑浊的口气裹挟在带着淫笑的污言秽语里,令人作呕。
她慌不择路,往后退了几步就近推开一扇门,才发现那是一家已经歇业的布料店。
门突然被推开,一男一女站在拥挤着各种颜色料子的花布料旁边,一时错愕。
时宜突然跑进来,哑着声音求救,甚至带了哭腔。
那男人把手里的物件收进上衣口袋,脸色不明的出门看了看,顿了一秒,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清哥。”
时宜压下心间翻涌起来的种种情绪,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儿飞快的往主路跑去。
她跑出很远才开始后怕,如果两人真是熟人,那她今天免不了又是要有一场恶战。尽管那个男人腿脚不方便,但是看身材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弱鸡,更何况人家毕竟对这地界熟,一招手还不知道能掀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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