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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拜见大人

对于登门拜访却不带礼物这种事情,朱呈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这真的能行么,人家会不会一脚把他给踢出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朱呈来到了李元的府邸。

  这里并不难找,刺史大人的家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看起来这刺史大人并不铺张,这府邸相当低调啊,地方不大,门墙看起来也很一般,远不如周府。

  别说比周府,就算是和金胖子家比也不如,可能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清正廉洁吧,官员理应大多如此。当然,朱呈可是知道,他前世的大明时期贪污成风,可说是历史之最,而乾国虽然制度上很多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官员的薪水依然那么低,这不是逼着人家贪么?

  有地位,却又不给人家相应的待遇,怎么想的?既然官方渠道捞不到,那就私底下捞呗,朱呈还真不信有什么清正廉洁的人,多半只是做做样子,维持表面上的一个良好形象。

  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朱呈上去拍响了门环。

  门开,一位老者探出头来,神色不耐的看着朱呈:“何事?”

  “哦,这位大爷您好,在下是周府赘婿朱呈,特来拜见刺史大人。”朱呈行了一礼,说道。

  听说是个赘婿,那老者眼神更显厌恶,而且这言辞听着怪怪的,估计是哪来的混子,便冷冷的道:“刺史大人不见客,请回。”

  说完,呯的一声将门关上了,朱呈都没反应过来。

  “哎?大爷,您别关门啊。”朱呈再次拍响门环,不过门再也没开了。

  好家伙,这么不给面子的吗?朱呈都有些窝火了,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这火气也只能压下。这里可是封建社会,不和他以前一样,看谁不爽就可以喷两句,这可是要不得的。

  黑子留在酒楼排练,并没有跟来,他也没人商量,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礼仪方面出了问题?想了想觉得也不可能,多半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让那老头看不起他。

  也是,如果谁都要见,那李元就不用干别的了。想到此,他清了下嗓子,一边拍门一边嚎道:“小子朱呈,应邀前来拜访刺史大人。”

  果然,这一喊门又开了,之前的老者又探出头来,表情虽依然不耐,但更多的是疑惑:“你是应邀前来?”

  “正是。”

  “既然如此,那便随老夫来。”

  总算是能进去了,朱呈松了口气,当下连忙将二两银子塞到老者手里,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可老者却是紧皱眉头,将那二两银子立刻塞了回来,道:“你既受邀而来,岂不清楚府里规矩?”

  “啊?刺史大人没和我说啊。”朱呈有些懵。

  “罢了,大可不必如此。”虽然严辞拒绝了,但老者的态度却明显变好了些。

  果然,这人哪有不喜欢钱的,不是不收,而是不能收,这是订下了规矩的。其实看到这府里的布局陈设朱呈也能明白了,人家李刺史可是在文坛都有名有号的人物,自然要个名声,不收礼也是基于此。

  金胖子还是明白人,这送礼可以不送,但给门房的银子还是要做个样子出来的,而且对方一定会推,免费的人情干嘛不做。

  “你在此稍待,老夫去通报一声。”老者将朱呈带到游廊前,便转向庭院去了。

  ……

  “哼,李大人日日如此清闲,怕是被这柳州风水消磨了意志吧。”

  院内,两人正在下棋,除李元之外,还有一人便是当日在金玉楼的杜夫子。

  “呵,这柳州人杰地灵,无需我过多操心。”李元笑道。

  “老夫倒觉得,李大人这是自暴自弃。”

  “杜夫子此话伤人啊,若我自弃,在金玉楼又岂会向杜夫子建言?”

  杜夫子眉头微皱,想到那金玉楼的戏就气不打一处来:“此事无需再提,此等市井行径,如何上得了台面?若李大人志气未消,便不要再作此想。”

  “有理。”李元只是点了下头,并未说什么。

  而此时,那老者前来通报。

  这府里就没有什么下人,就两个丫头,这老者多半是管家。而李元府上的格局也很小,就两间院落,连后院都没有,要太多人也确实没什么用处。

  “哦?那小子居然还敢来?”

  李元听到是朱呈前来就有些气恼,那个小子当面拒绝他,他还从来没丢过这种脸。

  “何人?”杜夫子倒有些好奇,什么人能让李大人都崩不住情绪?

  正如金胖子所说,李元可是出名的老好人,脾气相当好,在朝中基本上不会去主动得罪任何人,政见也一向保持中立。只是因为再怎么中立他也是个言官,而立场就已经在这了,一旦言官集团出了事,他又如何推得了责任?

  而且他的出身……嗯,一言难尽,落到今天的下场总是有原因的,但却与他的性格无关。

  所以能让李元面现怒容的人,倒是少见。

  “就是那周家赘婿,金玉楼那台戏八成便是他搞出来的。”李元道。

  “原来如此。”杜夫子眼中露出一丝讥讽,似乎是说这种人也配让你生气,你李大人这涵养还不够啊。“那便见见吧。”

  李元倒是有些意外,杜夫子一向眼高于顶,居然会主动想见一个小人物?他哪里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反正既然杜夫子这么说了,那就见吧。

  朱呈被带来了庭院,看到李元正在和人下棋,连忙上前见礼:“草民朱呈见过刺史大人。”

  “你来此作甚?”李元看都不看朱呈,眼睛依然盯着棋盘。

  倒是杜夫子在打量着朱呈,看起来很平常的一个年轻人,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礼数也没什么不妥,想不出李元为何如此生气。

  “草民是来赔罪的。”

  “哦?”李元终于看向了朱呈,笑了:“你有何罪?”

  “呃,草民当日理应留大人用饭的,只因草民事忙,一时忘了,还望大人恕罪。”朱呈一边说着,一边作揖。

  “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