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茶馆
“赵王曾求圣上将小姐赐给他做王妃。只是那时候小姐年纪尚小。相爷和夫人便推脱了。奴婢还听说小姐成亲之后，赵王借酒浇愁，痛苦了好久。而且赵王为了等小姐，讲年纪生生拖大了。不得已，才在半年前被赐婚。娶了威武大将军的女儿唐钰娟。不过这些都是旧闻了，许多人也不记得了。”芊珠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罗敷。
只见顾罗敷微微皱眉，靠在软垫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再想想第一次见他，那么急切焦灼。再后来救自己的命，义无反顾。
果然是爱过。
顾罗敷再心底啧啧感叹，就顾罗敷以前的性子还有这么一个小添狗，还是个皇子。
人生，真是魔幻现实主义。
“我还有一个问题，平越是不是在朝中也有势力？”
“是。”芊珠回答。
顾罗敷点点头，心底感叹。
果然是个有野心想干大事的人，和太平公主有的一拼。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顾罗敷默默念了一句，靠在软垫上不说话了。
芊珠一愣，不解其意。
到了永乐茶馆，下了马车找了一个靠大厅的包间，顾罗敷领着芊珠坐了进去。
小二手脚十分麻利，两人落座时，小零嘴儿和茶水已经放在桌上了。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茶？”
“来一壶茉莉花茶。”
“好勒，您稍等！”
小二喊了一声便下去了。
芊珠走到门口，讲木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便与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包间内安安静静，外面嘈杂热闹，成了两派景象。
一会儿听到某个大人家怀孕的小妾被嫡妻赶出家门，小妾生了抱着孩子在门口守着，嫡妻不让进门的。还有人说起赤北侯与贵妾和离的事情，人民的思想总是十分丰富，有说侯爷不行的，不然为何多年来长公主未有所出？还有说顾罗敷在嫁给赤北侯之前已与五皇子有染，才被赤北侯嫌弃，两人和离。还听到说相爷对女人不感兴趣，一辈子只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一个女儿，绝后了……
顾罗敷在里面听的着急上火，半天没有一点干货，全都是八卦。
但无论如何，耐着性子听听。
总会听到一些有用的。
芊珠也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位士家小姐真真是与众不同。
听这么多，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喝茶。
听了一个下午，总算来了两个人坐在聊了一些干货。
一人说：“今年东南大旱，也不知圣上要派谁去赈灾。东南地势复杂，多山地，少耕地。若风调雨顺，还要缺衣少食。但凡赶上一两个灾，那便是颗粒无收，百姓日子困苦了。年年到大旱，土匪盗贼猖獗，还会波及到南边的安宁。过几年就要来一次，这烫手山芋也不知会丢在谁的手里。”
另一人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太子与陈王若没人肯承下来。那赵王只怕是逃不掉了。谁让他刚娶了威武大将军的女儿。大将军的女儿这么好娶的？”
“此话怎讲？”
“凡事圣上看中的皇子，婚姻大事都是安排的明明白白。既看重了，不就是要培养成太子的磨刀石或是为社稷分忧。历朝历代不都如此？”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是这赵王有点无妄之灾的。按理说赈灾他也没什么经验，年纪轻轻，一直待在京都。如是办好了，只怕朝中要三人鼎力，若没办好，只怕是少不了圣上斥责，朝臣弹劾。”
“生在皇家，真如常人百姓看的那般风光无限，恣意妄为？世人都觉得圣上用金扁担呢！”
“哈哈，这是玩笑话了。”
“虽是玩笑，但也是事实啊！如今朝堂政局不明，我们这群虾兵蟹将真是堪堪混口饭吃，只求安然度日，不要牵扯其中才好。”
“安然度日是难了，你在工部。若是真要去东南赈灾，要大兴土木还不要带几个工部的人。你如今被上司穿小鞋，这种苦差事只怕是要落你头上了。”
“若真落下来，还能如何呢？只能承了。”
两人后面的话题跳到了去红楼楚馆找乐子，顾罗敷也没有了兴致。
坐了月末一个多时辰，顾罗敷疲了。便离开了永乐茶馆。
顾罗敷商铺采买了一些东西，顺道换了一身男装带着芊珠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红楼—-潇湘馆。
名字倒是文艺雅致。
只是里面确实高级皮肉生意。
顾罗敷进去时，还满怀期待和紧张。
结果一进去就被里面熏香袅袅，琴声悠悠吸引了。
看来是自己俗了。
传说中的老鸨也不是胭脂俗粉，夸张妆容，唯利是图的刁钻刻薄模样。
反而是一种温婉知性，窈窕精致的好气质。
心底不免鄙夷了自己，对对方客气了几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来我潇湘馆要消遣什么？”
气质老鸨眸光虽温和平静，却在不动声色之中将顾罗敷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最火爆的项目是什么？”顾罗敷问道，总归最流行的就是最保险的。“我第一次来，不熟悉规矩。多有怠慢，还请妈妈不要介意。”
顾罗敷一个眼色，芊珠立刻奉上一张银票。
只见那气质老鸨手中团扇微微一斜，将芊珠手中的银票推了过去。
“来者是客，小姐这边请。”
气质老鸨喊了一个叫锦绣的小女孩带自己和芊珠。
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顾罗敷面色臊红。感情自己男装身份被认出来了。
一个扭头，便瞧见门外也有女子大大方方带着丫鬟进来……
真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你们这潇湘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方才不敢问那位气质老鸨，但是对这个锦绣的小丫头倒是多了几分胆量。
顾罗敷又内心暗暗鄙视自己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
“回这位客人，我们潇湘馆的女娥们有各种才艺，吟诗作对，绘画抚琴，跳舞击鼓。无论您喜欢什么，这里都有女娥与您交流才艺。”
“啊……”
顾罗敷脸色一红，感情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当然的。
“方才您要的是时下最热的项目吧。如今最受欢迎的便是千诺小姐的反弹琵琶飞天舞。如今名噪京都。”
锦绣语气之中尽是骄傲和高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