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八景宫内，初闻世界之秘
穿过重重宫宇大殿，杨戬随着玄都来到了一处静室。
在那静室中，摆上了一尊香炉，青烟袅袅，日光微照，古旧的香炉上竟然升起了腾腾的紫气。
这一刻，杨戬回想起了后世的一首经典诗句，“日照香炉生紫烟。”
发生在他眼前的，就是映证了那句诗词的真实写照，这炉子赫然是先天上品灵宝紫气生烟炉，而炉中焚烧的香亦是以一种先天灵物制成的熏香。
有静心凝神，滋养神魂的好处。
在那香炉的背后，坐着的正是太上圣人老子本尊。
混沌中，千年弹指一挥间，不过天界三天，人间十年就一晃眼过去了。
“杨戬，见过祖师伯。”
杨戬看着里面的圣人老子，微微躬身，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
“你终于来了……坐吧！”
坐在里侧蒲团上的老子，同样在见到杨戬后，心情有些复杂的波动。
“祖师一词可免，日后你我道友相称即可，问道有先后，既然道友未来已然证就了无上大道。”
“那自然，与我等是同道之人！”
老子语气微顿，然后对着杨戬摇了摇头，并不愿承杨戬口中的祖师之称。
“祖师何必拘泥于此，称呼而已？”
“礼不可轻废！”
“那好，咱们就各论各的，在外面以道友相称，但，在家里弟子依旧想唤你们一声祖师。”
对此，杨戬也是出于后辈对长辈的尊重，他虽离开了道门，但并不意味着与三清就要彻底划分界限。
起码是在他们没有背叛之前，这份难得在“杨戬”千年孤寂的暖意，杨戬也不想打破。
“行，就依你所说来办吧！”
确定了杨戬的心意，老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祖师伯特意所召，不知为何，还请祖师伯解惑。”
听到杨戬问话，老子没有马上开口道而是悠悠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朝门外走去。
“你可知洪荒修行的境界分为几何啊？”
看着老子的背影，杨戬虽然疑惑，但还是迅速搜索这脑海中的记忆道:“仙道者，至凡而仙，需经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大境界，最后渡天劫，丈量功德业果，羽化成仙。”
见老子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向山顶走去，杨戬便继续说道“细分下来，从凡化仙，需登九境:锻体、胎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法相、渡劫。
人分九等，天分十二重:凡人渡劫飞升可称人仙，沐浴天池，修行百年，可称地仙，地仙往上还有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金仙（准圣）、混元大罗金仙（亚圣）、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大道圣人），以及天道境。”
杨戬说完，老子终于有停下了脚步，转身摇头失笑一声道:“不错，你说的都是咱们洪荒所认知的修行境界。”
“洪荒？认知？难道说天道境，并非是修行的极境吗？”
从老子的回答中，杨戬一下子抓住了两个重点。
“嗯，道无止境，洪荒也并不是混沌中唯一的生灵世界，在据已知的大千世界中，洪荒不过是偏居一隅，是最末端的一界。”
“那你还记得成圣之法为几何吗？”
“道祖曾言，世间有三千大道，条条可证道成圣，但归类起来无乎三种。一者，以力证道；二者，斩三尸融合成道；三者，获大功德证道。”
杨戬默默将自己所知一一道出。
“大错特错！”
不料，杨戬话音一落，老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声音变得无比冷漠道:“所谓的三尸证道，功德证道，这根本就是天道为了掌控我等天道圣人所设下的一场骗局！”
“就连道祖，也着了天道的算计，不得不以身合道，从此沦为天道的傀儡！”
“所以，你的出现，让吾等看到了新的希望所在！”
听完老子所言，杨戬神情不变，对于这个真相他并不意外，早在后世中，就有一些洪荒文小说六圣和天道之间的关系作了一个猜测。
故而，如今真正的在六圣之首的老子口中，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杨戬的表现极为平静，平静到让圣人老子的道心，都有些不可名状的晃动了。
“果然，五百年前的那人，还是早就把真相告诉你了！”
见状，老子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涩道。
迎着老子凝视的目光，杨戬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祖师伯多虑了，那人并未给我留下任何言语，只是这个结果，从封神之战起，我便已经猜到了！”
“封神吗？”
老子轻语，瞳孔不禁一阵闪烁，满心震惊的看着杨戬。
旋即，其再次恢复了平常心，毕竟是圣人，对于其他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圣人则要看淡许多。
“行了，白让你看老道的笑话了，说吧，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我想问的是，我想杀玉帝，可以吗？”
话音一落，瞬间整个首阳山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一样，只剩下山巅处，一老一少，在各自互相大眼瞪小眼。
“咳咳……”
老子猛烈的咳嗽了一声，眼角的鱼尾纹不禁控制的抽搐道。
“你……确定没开玩笑？”
“嗯嗯。”杨戬淡定的点了点头，回道。
“呵呵……”
“那，咱们还是来说说找你的第二件事吧，有样东西，吾觉得也是时侯交到你手上了！”
老子讪讪一笑，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但其话并未说死。
“玉帝之位，是天道果位，那怕你杀了他也依旧没办法登上天帝之内，天道不承认纵是老师认可了，也无济于事。”
“不过，你要是能取得他的认可，便可不惧天道的制约。这洪荒从开天辟地之初，天地人三界便早已定下，且三界地位相等，并无高下之分。”
“只不过，这人界与地界的意识衍化出了点状况，被天道趁虚而入，彻底失去了对世界掌控的权力，若你能获得人族祖庙里的那件东西，便有机会唤醒人道意识，际时三界六道将会重新划分权柄，这点连天道也无法左右！”
老子的言语中，向杨戬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玉帝可不可杀不在于其本身的实力，而在于天道对三界六道权柄的掌控，所谓天帝，不过就是天道手中的一个傀儡。”
“多谢祖师伯成全，弟子明白！”
“嗯，有事便会昆仑山看看，师弟他真的是对你很器重！”
洪荒之中，能被太上圣人老子称为师弟，且对杨戬很器重的，除了玉清圣人原始天尊，这天底下就再无二人了。
“是，弟子知道了，师傅与祖师皆对我情深意重，待这趟回去之后，我便先回昆仑一趟。”
杨戬虽然不喜原始天尊在封神之时的所作所为，但对方的护短和对自己，那绝对是没得说，所以他才会在脱离阐教和道门后，依旧保持与老子的关系。
太上老子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
回八景宫中，杨戬与老子分别论道了一番后，才道别，继续往人族祖庙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