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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夫君是黑心肝

秦家被灭门的那天,大雨,秦照照十分狼狈地趴在门口地上喘息,发髻散乱满脸血污。 身后灰砖被染红,血水混着雨水顺着砖缝流啊流,秦府内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秦照照恍惚间看见了姒郁,她同床共枕两年之久却陌生的枕边人。他仍旧一身金纹白衣,身姿清俊脚不沾尘,手里举着一把殷红纸折伞。 细密的雨幕隔绝了秦照照看他的视线,滴答滴的雨声将秦照照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昔日秦家欺他辱他,害他挚爱,他便屠尽秦府满门。 京城四公子之首,温文尔雅的年轻商人,是个森然诡谲的魔鬼。 秦照照亲眼看见他云淡风轻抬手拧断了他人的脖子,从头到尾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一滴血溅到身上。 然后对方抬高伞沿,露出温柔如春风吹来十五城的精致眉目,柔声:“阿照,到我这儿来。” …… 他长着最是温柔无害的一张脸,做得尽是天怒人怨之事。 重来一次,秦照照再不想嫁他。 * 姒郁花了那么大代价最终还是用普通商贩的身份迎娶秦照照,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他的小夫人金钗花钿红唇,妩媚动人,开口的话却毫不客气。 她向他要一纸和离书。 姒郁有些生气,觉得一开始就应该替他的阿照建一座黄金宫殿,用最坚固的金属和最精致的锁链。 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

折橘果子 · Gene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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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醉酒放纵

对面传来一声低笑。

  那声音很是悦耳,像山间细雨敲打竹叶然后滴落在河水里的清脆。

  声音的主人语带三分好奇:“姑娘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秦照照立刻从这话里察觉出不对味来。

  感情不是小倌?

  那她怕什么。

  她昂首挺胸走进去,一时不察没站稳崴了一下脚,痛得她咬牙切齿。

  秦照照扶着椅背,觉得回答他势必尴尬,于是先发制人:“我先问你的,你是不是走错了?”

  这时候秦照照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是风月,她端着碗熬得烂熟的鸡汤无所察觉着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堆低眉顺眼的男子:“你不是没成亲吗,我琢磨着你大婚送不出什么,事情没成我倒是有礼物要送,瞧瞧我身后这些,都是相貌顶顶好的……”

  说着说着风月神色一变。

  秦照照看着她身后不同种类高矮不一的各色男子抽了抽嘴角。

  看来她没想多,风月真给她准备了男人。

  秦照照朝里面努努嘴,不小心动到崴了的脚,“嘶”地倒抽一口凉气:“那个也是你准备的?”

  这话刚一出口风月表情就凝固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风月看见手一颤,鸡汤洒出来几滴溅到手背上,而她丝毫神色不变:“你看错了,没人。”

  秦照照以为她开玩笑,呲牙咧齿转过头:“那不……”

  咦,人呢。

  风月把她推搡着坐下,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汤:“我今日新得了个做汤的法子,才让厨子试了试你就来了。来,快尝尝。”

  秦照照往里头又看了两眼,人确实不见了,她挠挠头很是不解:“可是……”

  风月赏给她一个暴栗,威胁道:“你怕是落水出现幻觉了,说了没有就没有。”

  秦照照委委屈屈抱住自己脑袋,以为自己真是出现了幻觉,可怜兮兮:“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变傻了!还有,快让那些人都出去,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不成亲了。”

  风月撑着桌子坐下来,一挑眉奇道:“不是大街上都这么说吗,说你秦照照胆大包天退了姒府的亲事,难不成还有假?”

  这些都是京城最近议论得热火朝天的稀罕事,毕竟姒郁条件放在那儿,除了出身没什么可挑的。秦照照不过是个世族养女,说来还是她高攀。

  风月每每听到都觉得不耐烦,她自觉秦照照全身上下除了有时候没心肝以外都好得不得了。

  秦照照接过风月递过来的银调羹舀了一勺汤,口齿不清地解释:“说来复杂,你只要知道现在我还是有婚事的人就好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外面有什么事再来找我。”风月朝门口那些人摆摆手:“不和我说说?我可是听说昨日人把你从湖里面救出来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以身相许?”

  秦照照差点呛到,她猛咳几声:“不是,我真喜欢他。”

  风月拨弄自个儿艳红的丹蔻拖长声音“哦?”

  秦照照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她眼神四处乱飘,努力装作专心致志喝汤的样子。

  风月把腿搁在另一张凳子上,幽幽:“女大不中留,小阿照,你要知道喜欢不是能长久的东西,能捏在手里的实物比如金钱地位权势才是能叫人安心的。”

  秦照照手一顿,想起来陈伊絮。她有些烦闷地用筷子戳碗里的鸡肉,闷声:“风月,你有酒吗,烈一点的那种。”

  风月嗤笑一声,想着这小妮子没心没肺惯了还有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

  秦照照碗里汤见底的时候酒也端上来了,还没开封都依稀闻得到醇厚的酒香,风月一抬下巴:“喏,十五年的陈酿,便宜你了。”

  秦照照眼前一亮抱着风月亲了一口,撒娇道:“风月风月你真好。”

  风月没躲过去,她十分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脸:“啧,一股葱味。”

  秦照照抱着她眉开眼笑,风月神色柔和了些伸手用帕子给她细致擦了擦嘴:“行了,我陪你喝,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与此同时,姒府书房。

  姒郁靠在华贵紫檀木椅上闭着眼睛,神色苍白隽永。

  裘九单膝跪着,额头上浸出了汗,他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话语间有些颤抖:“公子,秦姑娘进了见香馆。”

  见香馆虽说顶了个酒楼的名声但谁人不知那地方内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楚馆,秦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

  秦照照是真不知道。

  裘九暗自心惊,然后他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是依旧轻缓的声音:

  “阿照是个小骗子,所以那金宫殿还是继续修吧。”

  姒郁轻轻拭掉唇边一抹血迹,笑意不达眼底。

  这边秦照照抱着酒壶一个劲儿傻笑,面色酡红。

  风月没想到她竟然喝了那么多,支着额头苦恼怎么给人送回去。秦府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真要给人送回家秦照照没有半个月都别想出门,没准秦大爷还要给她一顿打。留在这更不合适,再加上这间房今晚上怕是不会空着。

  风月很是发愁。

  秦照照嘴里嘟嘟囔囔的,风月捏着鼻子凑近一听顿时就有了法子。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嘛。

  姒郁站在门口接过从马车上下来的秦照照的时候神色有些空白,他抿唇,下颚不自觉绷紧了,从侧面看流畅而冷薄。

  他隔得远都闻见一股浓厚酒香,抱着秦照照的时候身上都不可避免的沾了些味道。

  风月把人交给姒郁就掀帘子打算离开,临走还上下打量一眼姒郁,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又转为挑剔:“还以为是什么人让我们家小阿照念念不忘,也就这样。”

  裘九眼神一肃,手里长刀下一刻架在了风月脖子上。

  冰冷刀锋上是森冷寒意。

  姒郁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挑衅或者看低向来一笑置之,他心平气和垂头看怀里秦照照,礼数周全:“多谢风月掌柜。”

  裘九的刀没有放下来的意思,风月细嫩的脖颈很快出现一线血丝,她没有动,眼含凉意:

  “姒公子,对女人出手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