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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俗套又令人心寒的故事

“让我上去喝杯水?”他问到,拇指轻轻揉着她光滑的手背。

  “走吧。”

  门打开,屋内的灯光随之亮起。

  钟斯羽刚换好鞋起身,身后就环过来一个人。她愣了秒,然后身子自然往后依着他,手抬起放在横在她腰间的手背上,头靠在他胸口蹭了蹭:“怎么了?”

  闻着鼻尖扑面而来的清香,陆方舟叹息,缓缓闭上眼,环着她的力度又大了些:“累了。”

  钟斯羽笑了笑:“给你调杯酒?”

  陆方舟揉了揉她的腰:“什么时候会的?”

  钟斯羽哽咽:“额,在英国时。”

  耳边传来一声气笑,钟斯羽感觉整张脸都酥麻了,挣扎了下,说到:“走啦,给你调杯酒。”

  陆方舟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看着眼前女人一系列的动作,传瓶、视瓶、开瓶、量酒,手指夹着吧匙柄的螺旋部分轻轻转动,熟练又优美。

  钟斯羽微微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停了下动作:“看什么?”

  陆方舟托着脸,微微摇了摇头:“继续。”

  很快,一杯颜色鲜艳的酒就放到了他的面前:“尝尝。”

  陆方舟伸手把她拉倒自己身边,然后把人扣到自己身前,钟斯羽弯起嘴角,顺势坐到他支在高脚椅上的腿上。

  陆方舟端起酒杯轻轻摇了摇,然后喝了一口,笑道:“我家茜茜这么厉害啊。”

  钟斯羽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晚上就在这休息吧。”她调得这杯酒度数还挺高的。

  陆方舟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

  然后就见他有些邪魅地勾了下眼角:“茜茜,你知道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在自己家留宿意味着什么吗?”

  钟斯羽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刚想开口解释,就又听到这人说:“茜茜,为夫的忍耐和自制力在你身上可一点用都没有。”

  钟斯羽红的耳垂,然后伸手直接端起酒杯喂到他嘴唇边:“张嘴,快点喝,喝完早点给我走。”

  陆方舟笑了,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

  一杯酒下肚,他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深夜万家灯火中,相互依偎的夫妻互相说着一天中发生的趣事,孩子被作业压得喘不来气,碗筷碰撞声中是家的温暖……

  “明天是一个十四岁女孩的入葬日。”他终于说了。

  “她叫晴晴,之前带你去的那家清吧还记得吗,清吧老板就是晴晴父亲。”

  陆方舟似是在压抑些什么,呼吸有些沉重。屋内的灯发着冷白色的光,但是此刻却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布。

  “在去年的十月份。”他说到这的时候,紧紧抱着钟斯羽,似是怕她突然失控般:“她被,侵犯了。”

  然而现实并不是仅可以用一个侵犯就可以概括的,但是他怕,怕自己说得太多,怀里的人情绪会突然波动。

  钟斯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听完这句话的,此刻她只感觉到脑子一片空白。

  “伤害她的人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小伙。“他的声音突然高了一度:“男人还有一层身份,他是临市著名区县的区长外甥。”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突然僵硬,陆方舟紧张地滚动了几下喉结:“茜茜。还好吗?”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有些凉的脸颊。“茜茜。”

  “茜……”

  “然后呢。”她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的薄情冰冷,丝毫看不出她曾经也经受过这些。

  想到今天电话里晴晴父亲说的话,陆方舟自嘲般冷笑了声:“这就是一个赤脚平民和官僚资本对抗的俗套又令人心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