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煎饼果子
次日，钟斯羽起床，打开窗户，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煎饼果子的香味。她看到了不远处的路边摆摊的小商贩，秀气的眉毛挑动了下。
女孩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桌子上的MP3走进了卫生间，白色的耳机里是纯正的美式发音。
洗漱好走出房间，钟斯羽看到一楼客厅里外公拿着收音机在听早间新闻。她立在扶手处停了几秒，然后环视了一下这个她昨天刚住进来的房子，这才下了楼。
“外，阿公。”她叫人。
外公听到声音看向她，下一秒就关了收音机：“茜茜起床了啊。饿不饿？你阿婆正在做早餐呢。”
钟斯羽搬来一把小马扎放在外公的躺椅旁边：“不饿，阿公刚才在听新闻吗？”
“对啊，茜茜感兴趣吗？”
“嗯，我陪您一起听吧。”
门厅上方挂着一个大吊扇，播音主持人的播音腔夹杂着风扇转悠的声音让她在这个新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起这么早？”楼梯处传来钟归宁的声音。
“昨晚睡得还好吗？”她走到女儿身旁问到。
“嗯，挺好的。”钟斯羽不动声色地把拇指放到了手掌心。
“爸，我妈呢？”
“在厨房准备早餐呢。”
钟斯羽看着母亲朝院子里走去，抿了抿嘴唇。
早间新闻快要结束，钟斯羽又闻到了煎饼果子的味道。她起身朝门外走去，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地面上，她看向不远处的煎饼果子摊位，摸了摸口袋，然后迈步走了上去。
清晨不闷不燥，她走了几步，忽而往一个方向看去。一棵梧桐树下，一个身穿白T恤的少年站立在那，少年身上散发着干净阳光的气息，修长笔直的身段格外引人注目。
这似乎是很平常的画面，但是不知道为何却独独吸引了她的目光。
少年半蹲下，钟斯羽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白色的板鞋鞋带俏皮地掉落在柏油路上，她看到了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手指灵活，一步到位，长长的鞋带就被他工整地打了个结。
上南路两旁的梧桐树成了背景，清晨的阳光洒下，少年单肩背着黑色背包迎光而站，乌黑的短发干爽清凉。
钟斯羽感觉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么美的画面了。
“嘀~”
身后传来电动车的鸣笛声，骑车的男士似是等了许久的样子，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着急，倒是一脸休闲看戏的模样。
钟斯羽从少年身上收回视线，然后红着脸慌忙地往路边跑去。女孩似是有些无奈和羞涩，她微微叹了口气，自己竟然就那般失态的站在大马路中央盯着一个男孩子看了半晌。
“闺女要加什么啊？”煎饼果子摊贩的大叔慈爱地问到。
钟斯羽抬起手摸了摸还微微发热的脸颊，然后看向摊位上挂的牌子说到：“加一根香肠吧。”
她说完，眼神再次不自觉地朝右后方那颗梧桐树看去，树下早已经没了少年的身影。她呼了口气，似是松了不少气。
等她回过视线，却看到煎饼上已经撒了不少绿油油的香菜，她眼睛睁大了不少，想开口阻止却已经晚了一步。
“闺女是刚来的吧，看着眼生呀。”
钟斯羽感觉自己看到那已经被卷进去的香菜也是一脸的眼生，偏偏煎饼大叔丝毫没注意到她皱着一张小脸。
“嗯，昨天刚来的。”她无力地回答到。
她说着，想着，一会儿回家要花好长时间来挑香菜了。
“你好，我赶时间，这个煎饼可以先让给我吗？”
身后传来清澈的声音，钟斯羽感觉自己似是听了一场小提琴演奏，这声音让她微醺，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钟斯羽缓缓扭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让她失态的白T恤少年，近距离看到他，这次，她清楚仔细地看到了少年立体精致的五官，看到了他藏着星星的双眸。
“可，可以的。”她摸了摸耳垂，发热的耳垂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少年微扬起嘴角，看着她说到：“谢谢。”
“王叔，麻烦您了。”他对煎饼大叔说到。
王叔哈哈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这是又要去少年宫？”
很明显，两个人认识，或者可以说是熟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少年说到：“王叔好记性。”
引得王叔哈哈大笑。
俩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间，煎饼已经出摊，少年拿着煎饼付完钱就朝南走了去。
“哎？平常也没见舟舟这么赶时间呀，这还不到七点半呢。”王叔自语道。
钟斯羽站在一旁，轻咬了下嘴唇，听到“舟舟”两个字，少女的嘴角微微扬起。
“唉，叔叔，这份不加香菜。”
待钟斯羽走后，煎饼大叔后知后觉到：“不对呀，舟舟不是不能吃辣吗？”
此刻，陆方舟走到公交站牌，看到不远处窝在绿化带的那条毛发黑白相间的流浪狗，他半蹲下：“小胖，呐。”说着把手里的煎饼果子放到了它的面前，然后用塑料袋把里面涂抹的辣椒拨到了一边。
叫“小胖”的狗狗激动地摇着尾巴，前爪子扒拉着煎饼果子吃的欢快。陆方舟从背包里掏出水杯，然后往袋子上倒了水。
钟斯羽脚步轻盈地走回家中。
“干嘛去了？等你吃早餐呢。”母亲钟归宁看到女儿后说到。
“去买煎饼果子了。”女孩白皙粉嫩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
陆方舟上了公交车，抬起胳膊抓着扶手，少年胳膊肌肉线条优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薄薄的嘴唇弯了弧度。太阳渐渐显漏出来，炙热的温度悄然来袭，就像此刻的他，有种懵懂微热的感觉。
“茜茜，一会儿吃完早餐，妈妈有话要给你说。”餐桌上，钟归宁对钟斯羽说到。
钟斯羽看到了，外婆用胳膊肘碰了母亲一下。
“妈，她早晚要知道的。”钟归宁侧头对碰她的外婆说到。
钟斯羽用牙齿咬了下筷子，然后松开说到：“嗯，好的。”接下来的早餐，她体会到了一种食之无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