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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天丝缎

  “这样吧。在场之人都主动配合萧府搜一下随身的物件。倘若没有,就离开。定要给萧三小姐把护身符找回来!”

  “这怎么可以。”萧玉禾眸中精光一闪,不过脸上还一副内疚的样子。

  “此事,本皇子做主,就这么安排。”

  北堂赟见此,安抚地拍了拍萧玉禾的肩膀,对众人说道。

  于是,城楼上,除了皇室的人,其余一个个排队由萧府的丫鬟搜了身后,才放行。

  一个个人找过来,愣是没找到。

  “这或许就是天意,殿下为我如此用心,玉禾感激不尽。”萧玉禾遗憾地叹了口气。

  北堂赟看着站在一旁看戏的,一整日没什么存在感的萧月梨,忽然说道:

  “慢着,还有几个人没有搜。”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北堂赟的视线看去,落到了萧月梨等人身上。

  “这不用了吧殿下,我们都是萧家人。”萧玉禾故作姿态拉住了北堂赟的袖子。

  萧月梨将此看在眼里,无声一笑。

  这一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萧玉禾是北堂赟的未婚妻。

  “七殿下、小姐,奴婢有话要说。”

  此时,红秀忽然上前,呼啦一下跪倒在地。

  “讲。”

  “先前在城楼上,奴婢看到大小姐曾跟她的婢女窃窃私语,还将一个东西藏到袖袋里。就是太远了,奴婢看不清,不敢乱说。如今事关三小姐性命,奴婢就算冒犯了大小姐也要说!”

  红秀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视线都焦距到了萧月梨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斗篷,将人遮得严严实实,本就很可疑。况且她以前是侯府嫡女,如今毁了容,身份大不如前,要说嫉妒萧玉禾,这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是污蔑!我家小姐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红叶第一个急了,冲红秀喊道。

  人群中很快有萧玉禾的死忠粉喊了回去。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少公子小姐都自愿搜身了。大小姐想要证明清白,敢不敢摘下斗篷,让下人搜一搜。”

  萧玉禾眼底映出几分的笑意,虽然她将那块玉藏在了香包中,被萧月梨随手送给了二少爷。

  但是听萧灵娇所说,昨天萧月梨赌气将唯一穿得出门的衣裳赏给了徐嬷嬷,如今穿斗篷出来是为了挡住里边破旧寒酸的衣裙。

  所以,不管能不能搜出来,只要她摘下斗篷,就会颜面尽失。

  如果她不肯摘斗篷,那嫌疑便更大,即便此事揭过,所有人也只会将她当作一个无耻的小偷。

  在马车上坐着的九公主,百无聊赖地看着外头的闹剧,叹了口气。

  “七哥真是越来越傻了,这女人明显不是什么好鸟,还处处帮着。”

  北堂钰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在外学了几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口无遮拦。”

  “三哥你笑什么,凌老头说我这叫天真无邪。可怜我那正经的七嫂,要平白给他们欺负……”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萧月梨身上。

  尤其是萧灵娇,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萧月梨摘下斗篷之后,狼狈不堪,没脸见人的窘迫。

  “萧大小姐意下如何?”

  四下围了不少人,除却那些城楼上下来的,还有路过看热闹的。

  穿着斗篷的少女慢慢走到人前,转向北堂赟,笑道。

  “七皇子,当着未婚妻的面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真是好不威风。你逼我辱我至此,将来可不要后悔。”

  直到听了这话,众人才反应过来,七皇子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是这萧月梨而不是萧玉禾。可是那又怎么样,当今世上,谁会信七皇子将来真的会娶这毁了容的丑女。

  “哼,本皇子绝不后悔。”

  早在城西树林,北堂赟便已经与她撕破了脸,今日也没有再伪装的必要。

  “姐姐……”

  萧月琅站在徐嬷嬷身边,看着少女纤瘦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可他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好!那你们就来搜一搜。倘若我身上没有萧玉禾的护身符。你们最好不要怕脸被打的太疼。”

  少女的笑声清亮而爽利。

  只听呼啦一声,那件黑色的斗篷犹如一只巨大的乌鸦,在空中横飞而去——

  斗篷下的少女,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裙衫,样式极简,没有任何绣纹和多余的设计。一头柔顺的墨发,由一根攒金翡翠簪随意地固定在脑后。

  那布料暴露在阳光下,隐隐映出上头银丝暗纹织成的山河底纹,随着阳光变幻莫测,看起来极软,好像一层浅碧的湖水,又像是苍穹上茫茫的星海。

  衣服样式很简单,可那是货真价实一整套,一点也不简单的天丝缎啊

  人群中,有一个眼尖的名媛已经尖叫了起来。

  “啊——那,那是!天丝缎啊!”

  很快尖叫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那还有人在意这位小姐的容貌,就她身上这一条长裙,已经让无数皇城贵女接近崩溃。

  就好像前世那些引无数女子破产剁手的奢侈品。

  这天丝缎在钧天国,在黎安城,就是一种专供的限量版奢侈品!

  即便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萧玉禾,此时也不淡定了,她一度怀疑这斗篷是不是穿错了人。

  这个人不是萧月梨吧,她怎么可能有天丝缎!

  在无数目光的焦距下,那穿着天丝缎长裙的少女笑了笑,将斗篷,随手丢给了身后跟着的红叶。

  红叶早在出门前,已被深深震撼过了,此时比较麻木,捧着那件斗篷,看着一身华服的大小姐,几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至于那翡翠簪,乍一看不觉有他,细看却能发现,上面的主花并非翡翠,而是一枚巨大的绿宝石。

  少女将一半的头发梳到了左边,遮住了大块伤疤,鬓间那一朵彼岸花更是点睛之笔,与那红色的疤痕相映成趣,反倒是勾勒出几分神秘的色彩。

  站在萧月梨右边的人,只看到了那完美无瑕的右脸,和一身得体大气的衣裙。

  这,简直是天人之姿!

  萧月梨此时冲着完全愣住的萧玉禾笑了笑。

  “不知道妹妹是想怎么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