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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有个心上人

我曾守着一朵优昙花,等了她三千年,一千年的时候,她出芽;两千年的时候,她生苞;三千年的时候,她开花。 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转瞬之间,我便落地成神。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他自杀伐中成神; 天下之大,无非草木,她自救赎中归来; 为了永恒,我们走出了时间,于是世上却再无我们;因为相爱,我们放弃了神格,甘愿堕入红尘;从此,人间、鬼域、仙境、神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片段:初见,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别、别吃我,我有毒” 后来,她窝在他的木板床上 ——“你看看我呀,你再不看我,我的花瓣都要掉光了” “你是个蘑菇,哪来的花瓣。” “嘤嘤嘤,蘑菇不配有花瓣...” ——“你喜欢我好不好,你再不喜欢我,我就要秃了” “你就是个蘑菇,哪来的头发” “呜呜呜,蘑菇不配有头发...” 后来的后来, ——“我就是个蘑菇,你离我远点” “都长在我榻上了,还想往哪里逃?” “除了配我,你还想嫁给谁!” 男主向:我曾经上天入地,寻了一人千年;我曾经开创鬼域,人间便有了来世; 我曾在轮回台等了又等,也不见故人归来。 女主向: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想成仙了,想在人间陪着你,得一世欢喜。 我睡了一千年,想忘一个人,千年后梦醒,那人却还在心头。

花繁盛世 · Gene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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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始知相忆深

木兮第二次将小姑娘哄出宫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原垣对步错的感觉很是微妙,见这人时心里酸涩发胀得很,索性不见,但决定不见的时候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呼呼地漏风,吹得心口凉飕飕的。于是在小师姐木兮的强拉硬拽下,也就半推不就来了。

  这次相聚的地点是步错下榻的客栈大厅,正是饭点,木兮与原垣出宫前便用膳了,而步错实在没有什么胃口,但仍旧应景点了三碗素面。

  小姑娘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他。步错也不恼,就将身后的包袱拿了出来,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小姑娘听见声音微微扫了一眼,见是一本又一本的书籍,又低下了头,似是不感兴趣。

  木兮见状,捅了捅小姑娘,挤眉弄眼道:“不看看吗?这是大师兄送你的礼物,你原来可喜欢读书了,简直一个书呆子。”

  小姑娘其实还是比较听师姐的话,闻言便漫不经心翻了起来,扫了一眼医术,翻了两页又扔了过去,打开一本诗集,瞄了两眼,又放到一边,药典、传记、史书、地理......一一扔过去。应付似的丢开一本又一本,忽然从最底下抽出一本与其他书籍迥然相异的风格,只见这本线装书封面的淡淡粉色的调,背景是朵朵飘落的桃花,而书名更是用烫金字龙飞凤舞写着......

  “美艳帝姬与城主大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原垣一字一顿念了出来,然后歪着脑袋对步错说:“我喜欢这一本,其他的都不要。”

  听闻书名,木兮脸色微变,虽说自己喜欢看话本子吧,尤其是狗血剧情的,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以自己为原型的狗血言情剧本,于是她拿眼瞅着大师兄步错,一脸的“我要讨个说法”。

  步错微微避开木兮似乎要喷火的眼光,盯着那本粉色封面的新装书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

  “昨儿个书肆老板看我买书买的多,便赠了我一本,还说什么是当下坊市最火的话本子。”说着说着,似乎有点不可思议道:“原垣,你的品味何时如此......”步错想了一会儿,斟酌道:“如此,如此清奇?”

  圆圆睁着黑亮的眼睛,道:“我觉得还好呀,我之前不喜欢吗?我忘了。”

  “无妨无妨,这书也不错,是吧,不信问你师姐。”

  正在持续喷火中的木兮见话头终于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露齿一笑,摸着原垣圆圆的脑袋,开口道:“果真是好书呀,圆圆看完后要借师姐看看。”

  说罢又咬牙切齿道:“本朝不搞文字狱很久了,也是时候了......”

  步错一顿,看着炸毛的某小只诡异的笑容,只觉森森凉意。

  不过文字狱什么的,当然没有发生,因为故事的原型已经深深被作者的功底所打败,太好看了,也太虐了吧,那晚公主木兮抱着话本子看了一个通宵,又哭又笑的,宫人皆以为是自家殿下怕不是个傻子,而一旁负责公主安危的亲卫程意更是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主子真是流年不顺,原本就未来媳妇是个傻子,如今妹子也傻了......蹲在屋顶上的程意是越想越愁,真是拿着一份工钱操着多份心呀。

  *

  得了喜欢书籍的圆圆第三次出宫时已经不纠结了,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就跟着师姐木兮溜了出来,这次是在一笑楼包的雅间,两小只到地方时,步错已经在那等着了。

  已是春末,安城这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那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若明若暗之间,微尘飞扬。那人只是看了她们一眼,也不知有无看清,只是又低下了头。

  他低敛眉眼,专注看着身前,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的小剪刀正在剪纸,银光翻飞之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彩燕已然出现。

  待到再次抬头起身,两个小家伙已经很自觉落了座,尤其是圆圆,一眼不错看着他指尖的彩燕,步错见状,低声询问道:“圆圆可是喜欢?送你。”

  话音落下,便见圆圆的脑袋凑了过来,露出今日扎的花苞小髻,好似在等着那人。步错微微一怔,无比自然将彩燕插进了发髻,顺便理了理前面有点凌乱的发丝。

  小姑娘并未伸手去接,反而是凑过来让他亲自戴上。这实在是出乎不错的意料,虽然曾经无数次为她戴过,但如今的他,于她而言不是陌生人吗?

  木兮盯着圆圆头上的彩燕,眼神飘忽,似是回到了许久前的过去。

  剪彩为燕,本是荆楚之地立春的习俗,大师兄的母亲似乎是那里的人,步错便学得一手绝活,剪的彩燕好似要飞了起来般,十分生动。

  每逢立春,总会给观里的两个小姑娘剪许多,她俩总会戴满头,俗称“闹嚷嚷”,然后蹦蹦跳跳去临安城过花神节,不过遇见言念后,她就再也没有戴过步错亲手剪的彩燕了。

  在言念第N次“不小心”弄坏了她的彩燕后,她大哭了一场,于是便在第二天见到了丑丑的一堆彩燕,嗯,是那人剪的,起初是真的丑,但是一年一年过去,言念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今年春节她戴的彩燕已经精美到可以以假乱真......

  “师姐师姐,你看好不好看?”圆圆拉着她的袖子询问道。

  木兮从回忆中惊喜,看了看面前很是臭美的小圆圆,说着道:“好看,我家圆圆戴啥都好看。”

  步错见木兮似有心事,便关切问道:“怎么了,枝枝。”

  木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声音低落,道:“已是春末了。”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木兮顿了顿,继续道:“当时只道是寻常。”

  步错有点诧异,这与木兮一贯的风格很是不像,这枝枝不是最讨厌诗书了吗?微微错愕间,便开口调侃道:“枝枝如今怎么这般伤春悲秋了,当年可是最厌烦这些诗句了。”

  木兮知道师兄是想打断此刻不合时宜的寂寞,便也笑着回道:“大概我是吸了圆圆的诗情画意,便也强赋说愁了。”

  此刻圆圆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想也没想便郎朗开口道:“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话音刚落,步错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瓷器声。两人皆是一愣,看着对面毫无自觉的圆圆,实在是有点接受不能,本以为这小姑娘是彻底的性情大变,早已忘却这是诗词,毕竟诗书曾是小姑娘的最爱。如今冷不丁听小姑娘脱口而出的诗句,两人皆未曾反应过来:当年的才女原垣是回来了吗?

  步错开口,声音都有点发颤:“圆圆,你可是记起来了什么,或者可是很喜欢这诗?”

  圆圆看着面前这两人很是惊讶,晃了晃脑袋道:“不过是觉得应景该说点什么,我可不喜欢那些诗词古籍正史。”说着狡黠一笑,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搪瓷罐子,“我喜欢这个。”

  大师兄步错有点摸不着脑袋,接过瓦罐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蟋蟀,见了来人,还耀武扬威举起了钳子。

  步错将罐子还给小姑娘,脸色有点微妙道:“你喜欢这个?”

  他可是没忘记,当年陈焰送给她一只蟋蟀小姑娘吓得抱头鼠窜,最后还向师父告了状,义愤填膺说道“这是玩物丧志”,实则是怕极了这种小东西。

  小姑娘唇角含笑,露出两侧可爱的小酒窝,眉眼弯弯,笑着说:“是呀是呀,这是我的霸王,它可是斗赢了好多只......上次你送我话本子,这次又送我彩燕,我都很喜欢,礼尚往来,我也该送你点什么,嗯,这个我最中意,就割爱了,拿去吧。”

  说道最后,竟觉肉痛的很,大眼儿一闭,狠狠心,将搪瓷罐子推了过去。

  半响才睁开眼,却见面前那人并未收自己的“霸王”,而是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她,用着她难以理解的缱绻温柔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收自己东西不用回礼。”

  “愿以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小姑娘脱口而出,话毕自己也惊住了,似乎曾经也说过这话,对面也有这样一个人。

  是谁呢?

  好像很重要,重要到用生命去捍卫,重要到用生命去遗忘。

  隐隐约约她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