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巫术：变形

回到木屋，沃德在凳子上坐下，打开这本变形流派的笔记开始研读。

　　略过难懂的部分，他一边读着一边拿起纸笔抄录简单的部分。

　　“现在讲解变形术最关键也是最基础的两个部分，一：要施术的对象，二：你想变出的东西。”

　　“对于要施术的对象，在战斗中，通常选择敌人的常用部位。以人类为例，手部一般是巫术的施放媒介，如果你直接将敌人的手掌或者手臂变形为一段树枝、一根棍子、一截其它物种的手，那么敌人的精神力将无法通过其手部的空洞进行巫术转化。”

　　沃德读到这里，立即想到那时候在月源厅，堕对着薇薇安所施放的变形巫术，直接在一瞬间压制了薇薇安，带着向往的神情，他继续读了下去。

　　“但这么做需要更高的巫师等级才能达到，因此对于初学者来说，我的建议是对敌人的非活性部位进行变形，比如将毛发变为易燃的树枝，比如将敌人所穿的首饰改变形状长出锋利的尖锐。”

　　“在生活中，可以有更丰富的运用。比如食物，由专业的巫师制作的食物最后都要经过变形术的固形，不然其蕴含的丰富能量或其它独特作用会消失，比如书本，正式巫师的著作通常都会用变形术烙印上自己的独特形象。”

　　到这里为止，说的都是第一部分，即变形巫术的对象，沃德回味了一番，觉得变形巫术大有用处，比如在近身搏斗的时候，让对手的衣服变长捆住对方，这会令对手吓一跳！

　　他又继续读下去：

　　“第二点，你想变出的东西，前面已经说了许多我们可以用变形术的地方，而我们想变出的东西是我们成功与否的关键，同样对于初学者来说，我的建议是形态相同，性质不同。”

　　“以你们的微小精神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改变形态，改变性质倒是有点可能。所以，以变形头发为例，首先它植根于头皮之上，其次是细长的条状，我们不改变它的条状以及生长于头皮这一点，而是改变它内部的性质。”

　　“听好了，我不会讲第二次，在你们施术的时候，牢牢记住两个字：分，合。”

　　“分离头发的内部，你不需要管它内部到底是什么，由什么构成，只需要记住利用精神力在一瞬间分开它，把它想象成有限的更细的条组成的事物，然后‘啪’，分离它。”

　　“合，把这些你想象的细条再次聚拢，注意不是原样的聚拢，而是想象成树枝来聚拢，所以你的变形术施展不是在变形头发，而是在变形你用精神力分离开来的分割物。”

　　“那么具体方法，在正式的变形课程上会讲解，下面我以三点导离法来详细说说精神力从……”

　　接下来的沃德就看不懂了，但仅仅这些讲解已经让他受益匪浅。

　　他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尝试看看自己施展变形术，毕竟光靠几个巫师学徒会的简单巫术，他能赚到的钱寥寥无几。

　　第二天早上，沃德早早地起床，洗漱吃饭，然后思考着要变形什么东西。

　　“纸？花？草？笔？”

　　沃德想了一个又一个，太过微小的东西他找不到，但一根普通的草这般大小的东西他觉得以他的精神力强度还是痴心妄想了一点。

　　不过空想是没用的，沃德还是决定尝试一下草，于是他在门口的草地上拔了一根草，拿进来放到了桌上。

　　首先，我要把草想象成有限的细条，然后，用精神力分开它们，再把细条变形成……嗯，变成普通的花好了，最后合拢。

　　虽然很清晰地知道这些简单的步骤，但我没有正式上过课程，不知道具体施术方法，光是这种大概的步骤估计很难施术成功。

　　算了，还是先试试吧，多试几次总能体会到一点的。

　　沃德不再多想，他清空桌面，把草摆正放在前方，然后举起双手，开始集中精神力。

　　全部的精神力一瞬间被凝聚在一块，沃德将其通过手部的空洞转化而出，使用的只是和简单巫术一样的笨方法，接着一下推了出去。

　　草只是被空气挤压然后发出了折叠的声音。

　　“哎，忘了先想成细条了，差点放出压迫术了。”沃德懊恼地想着。

　　休息了五分钟精神力恢复后，再一次，草在沃德的脑海中分割成了无数细条，然后全部的精神力往前一冲。

　　“变形！合！”沃德在心里喊道。

　　可惜草没有任何动静，沃德甚至没感觉到他想象中的细条变形成花。

　　在尝试了好几次后，彻底的失败让沃德放弃了这一鲁莽的举动，他打算之后再练习这个变形巫术，光这几次的练习，越来越用力的精神已经让他不得不休息了。

　　并且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不去看看有什么可做的任务今天就真的一无所获了。

　　沃德吃过午饭，来到了集会屋，和往常一样查看着木板上的任务。

　　在吵杂的声音中和拥挤的空间里，他认真地看着木板。

　　眨眼之间，许多巫师学徒已经接下了数个任务，他们把银月标识放在任务的面板上触碰，人数达标后树藤伸来揭走这块任务面板，新的任务又马上被贴了上去。

　　往往有好的任务会被立刻哄抢，像沃德只是初级巫师学徒，实力不足也不是专于去做某些任务的，不可能抢到这些好任务。

　　沃德一条接一条地打量着这些任务，想要找找报酬多一点的。

　　“长期收购林叶虎尸体，四十巫师币一只。”

　　“长期收购鼠尾草，十枚巫师币一株。”

　　沃德发现能做的任务还是只有这些适合初级巫师学徒的苦活累活。

　　不出所料，那些薪酬丰富的任务依旧很困难，他没能捡漏。

　　“要是会变形术许多任务就会变得轻松了。”沃德如此想道。

　　他再往下看，只见一条通知写道：

　　“堕长老需要巫师学徒进行变形术实验，签订生死契约，每人一次一百巫师币，时间到本月月底为止。”

　　沃德眉头紧皱，变形术实验的危险程度相当地高，要是失败的话自己指不定哪里就变没了，而堕长老签订生死契约意味着自己死了他也不用负责。

　　同时他又权衡了一下自己目前能完成的任务上限，那便是抓捕林叶虎这种，每个月若是运气好可以碰到两只，运气不好会零收获，算下来寻找加抓捕平均一个月才能有一只。

　　加上和其他巫师学徒组队平摊，沃德觉得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种低报酬。

　　这半年虽然生死没有大碍，但缓慢的巫师币积累进度和精神力提升进度都让他看不见前路，这个变形术实验的风险他在思考是否去冒。

　　十几秒后，沃德忽然下定决心选择了接下任务，因为他想起了冷晶。

　　冷晶的现状就是自己的前路，培养一个正式巫师的代价太大了，冷晶已经成为巫师学徒二十年，仍然在初级的阶段徘徊。

　　如果像冷晶一样慢慢地积累财富与修炼，还去享受巫师的生活，那么未来是一片黑暗，沃德不想这么做。

　　于是，他果断地拿出银月标识，在通知上触碰，一股精神力讯息流入了他的耳中，只有他能听到：

　　“明日早上9点，到地底二层堕长老居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