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故

沃德醒来时，鼻中闻到了一股芬芳的香味，他起身四望，自己盖着一张红色被褥，插满了不知道什么种类生物的羽毛，但盖起来格外的舒服。

　　房间里星星两两地点着几支蜡烛，墙上贴着各种薇薇安的画像，天花板上长满了紫兰色的花，轻轻地摇曳着，俨然一副女子闺房的景象。

　　他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忽然感到下体传来一阵异样。

　　沃德先是惊吓了一秒，接着又呆愣愣地拿手摸了几下。

　　好像有点疼，我这是被？

　　“操！”他对未知的情况胡乱地骂了一句。

　　薇薇安在哪？他本想这样说，但又变成了这名主人让沃德强制称呼的：

　　“悠莉，你在吗？”

　　没有薇薇安的身影……我现在该干嘛？

　　薇薇安还没有明确告诉沃德，他不会对自己的主人产生迫害的想法，并且有离开主人的想法的话，会产生严重的后果，所以这时候的沃德下意识中，不知道自己是在思考奴仆身份下的行为。

　　他起身下床，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素白色的睡衣，而脚下踏着的木制地板传出丝丝的温热。

　　沃德不禁感叹了一声：“这样的生活比我在宫殿里的生活还要舒服。”

　　同时，他也在想之前为何又晕倒了，可惜没有头绪，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转身四顾，床边的书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因为之前被书弄晕的缘故，沃德不太敢去看，但这些书似乎非常平常，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好奇心还是促使他拿起一本端详。

　　封面上写道：《xx林xx虫》。

　　和自己平时写的字有些相同，也有些不同。

　　再拿起一本，封面上写道：《xx大巫师传》。

　　“这本书似乎是写某个巫师的传记。”沃德边想边磨砂着自己的下巴，他思考时就喜欢磨砂着下巴。

　　“砰。”

　　门突然被打开，薇薇安穿着一身长袍走了进来，看到沃德拿着书本便脸色一变，声音低沉地喝道：“谁让你擅自动我的东西了。”

　　“我……对不起，悠莉。”沃德本来挺着胸膛，想说他只是随便看看，但念头在脑海里自动变成了道歉。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乱翻知道了吗？”薇薇安眼睛斜视着沃德，声音放大，像是在训斥家畜。

　　沃德像是小鸡啄米，在原地点着头。

　　“过来站到那边，十一号。”悠莉再次吩咐。

　　嗯……暖烘烘的地板，温煦的蜡烛光芒，靠起来异常舒服的墙壁，沃德站在墙角，倒也感觉自己没那么像家畜。

　　“不，你就是！”

　　若是清醒的沃德必定这样怒吼。

　　“十一号，作为我的奴仆，一些必要的礼节和工作你必须得学会，以后你会和其他三个奴仆负责我的一些琐事，比如向我带的弟子传话，或者看个门什么的，见到比你身份尊贵的巫师，记得低下你的头来。”薇薇安慢慢地道来，语气带上了一丝高贵。

　　沃德心中一动，恭敬地问道：“悠莉，你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晕过去吗？”

　　这个想法既无不妥，又表达了沃德此时的好奇。

　　“闭嘴，听我说就好。我和你说过我是一名巫师，巫师就是修炼精神力的生物，你不用管精神力的事情，反正以后你要是有离开我的想法，就会晕过去，要是有背叛我的念头和行为，就会直接被精神力反噬而亡。”薇薇安皱了皱眉头，再次慢慢地讲述着。

　　说完之后，她走到了沃德的身边，手上一动，竟是变出了一套朴素颜色的衣服，并且语气平常地说道：

　　“把它穿上，和我走一趟。”

　　薇薇安就这样看着他，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在这？你看着我？

　　沃德带着羞赧和疑惑，无奈地换上了衣服。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随后，薇薇安便带着沃德走出了房间。

　　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几间其它房间后，沃德出门见到的是一种庄园般的景象，只不过头顶是黑黝黝的岩壁，他们竟是处于一个山洞中的样子。

　　来不及过多观察内部的风景，二人就走出了大门，接着通过一条通道，来到了令人惊叹的四通八达的穴居世界。

　　这片地下的穴居世界与地上一样绿色盎然，数个通道都覆盖着植物，在经过有几个交叉口的时候，甚至会从未知的地方传来欢迎“薇薇安阁下”的温和声音。

　　几个兜转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月光照射的叶子平台，上上下下的枝干和平台应接不暇。

　　“嗨，薇薇安，这是？你的新奴仆？”

　　迎面走来一位高挑的女子，黑色头发卷至背间，英气的面庞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嗯，一个月不见，你又变漂亮了，艾尼。”薇薇安挽着艾尼的手臂说笑着。

　　“宾牙巫师的传承秘境收获怎么样？”艾尼也笑着问道。

　　“可惜了，是个假的秘境，只不过《降咒集》的消息是真的，好不容易杀了另外两个巫师才抢到这本书。”悠莉眼神阴沉地说道。

　　“那要恭喜你，奴役巫术又要变强了。”艾尼打量了一眼沃德，“这新奴仆比以往你找的都要帅气，你这是哪捡到的宝。”

　　“啧啧，也算这野种运气好，自己觉醒了精神力，不然哪来的这待遇。”薇薇安头也不回地答道。

　　沃德站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但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二者交谈的内容。

　　薇薇安继续说道：“我还要带他去登记身份信息，回头再说。”

　　“好，再见。”艾尼向她告别。

　　随着艾尼走远，悠莉来到一片叶子平台中间，手掌触碰前方的枝干，枝干发出一阵绿色的光后，叶子平台开始向上升起，而月光也越来越浓厚。

　　“这是附属月的光，看来要6点了。”沃德站在一侧，望着天空说道，流露出了执政多年的习惯——迎着主属阳和附属月交叉的一刻，开始议事。

　　“闭嘴，我没允许你说话。”薇薇安突然身形一闪，随之一个巴掌打在了沃德的脸上，“看来你出生的蛮荒之地以前肯定有巫师活动过，不仅能说巫师的语言，还知道天空中的两对太阳和月亮。”

　　“对不起，悠莉，我的错。”沃德收起了国王的习惯，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一阵无话，二人终于来到了地面上。

　　当空的阳光覆盖掉了月光的照射，这是一片天地通透的广场，虽然才6点，但人影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多了起来。

　　前后左右全都爬着一层又一层的树木通道，绕着参天大树自下往上，牛马大小的鸟类自天空飞落，背上载着各类生物，除了大部分是人，另外的一些长得像树木，一些长得奇奇怪怪，受到惊吓的沃德根本认不出来。

　　各式各样的显眼招牌在一家又一家木制小屋的门上挂着，当然沃德也只能一知半解地看懂这些文字。

　　而尤为壮观的是一队接一队的士兵，身着银色衣袍，面容冷酷，在各个地方站立着，甚至在天上的鸟背上还有士兵巡逻。

　　薇薇安不顾沃德的好奇目光，带着他开始爬升树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