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前奏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么多年来，凡厄哲头一次情绪失控了。他身体里的骨板开始散发起明灭的光芒，而他的本体，那灰色的雾气，也开始挣脱骨板的约束，开始不断的向外溢出。

　　“我也不想啊，”李归尘显得很无奈的样子，“按照我的计划，本来提科诺勒还至少需要个一两百年才会走向终焉，但是有人将这个计划提前了，我有什么办法嘛。”

　　“我们说好的！我帮你做事！你保证我女儿这一生的平安！”凡厄哲的语气极其激烈，他身上的灰色雾气也慢慢的扩散到了外面。并开始逐渐的将李归尘包围。

　　李归尘掏了掏耳朵，仿佛什么也没做。但是那扩散出来的灰雾却在眨眼间不受凡厄哲的控制，回到了那骨板所组成的空腔中。

　　“冷静点博士。”李归尘吹了吹自己的手指。

　　被强制冷静下来的凡厄哲看着李归尘，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说，有人提前了你的计划。在这个宇宙中你几乎无所不能，又有什么人能够打乱你计划的实行节奏呢？”

　　听到凡厄哲的质问，李归尘不知为何笑了笑。

　　“博士，有两件事情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李归尘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其一，我并非在这个宇宙中无所不能。如果我真的在这个宇宙中无所不能的话，为什么我不直接将提科诺勒这颗星球毁掉，而是要做出那么复杂的计划来一步步将提科诺勒引向灭亡呢？”

　　“我只是能够影响这个宇宙的绝大部分信息罢了——请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绝大部分’而不是全部，而提科诺勒却恰好是我不能影响的地方。我和提科诺勒以及整个宇宙的关系，就好像是程序员和两套不同的编程语言之间的关系。我只能看懂并修改宇宙中绝大部分空间的代码，却看不懂提科诺勒的代码。”

　　李归尘说到这儿耸了耸肩，“当然，我也在努力的学习提科诺勒的代码。现在已经能够对这套‘编程语言’做出一定修改了。可是，仅凭这点影响就像毁灭提科诺勒，还远远不够。”

　　“其二，”他又竖起了第二根指头，“谁告诉你，在这个宇宙里，只有我一个程序员了？”

　　“宇宙这么广袤，在提科诺勒之前又有着那么多有过辉煌历史的文明，有许多文明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后，解析出了我们这个宇宙的本质，从而跳出了宇宙的框架，成为了像我一样的程序员。”

　　“当然，这些跳出宇宙框架的文明远远没有我的经验丰富就是了。”

　　李归尘说完，面带笑容的看着凡厄哲。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