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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不一样的魔尊

翼城、灿城和雷城是魔界中最大的三座城,她没有去过灿城,只知灿城是距离翼城不算太远的三大城之一,在翼城的西北方向。

  她对灿城王没有好感,唯一的印象就是,十几年前他曾来翼王府走动,她以为父王有何等贵宾要招待,好奇万分,故在内室隔帘偷看,只偷偷瞧一眼,便觉得灿王笑得诡异,令人心间生寒,不敢再有半分靠近的念头。

  听翼卫传话,说父王不希望自己今日出门。这正合她的心意,应了翼卫一声,她回到庭院中,寻思着用练功来打发时间。

  调整气息,唤沙作剑,她指着天地便武了起来。

  一套剑式练完后,她一时贪玩随意地舞动石剑,心情畅快好不惬意。只见剑的左锋刚弹掉花枝上的残余露珠,转身间她又挥剑划向地上鹅卵彩石,地上泛着层层涟漪,一地彩石不像石头倒更像一池花海随着剑舞荡漾。

  翼银烟如夏日清风,扰了这一池秋水便又持剑飞起,脚尖踩着院中小池飞向院中最高的大树,树上鲜花已开香气怡人令她心醉神迷,闭眼享受片刻后,又将石剑变幻为一条沙河,她沿着沙河漫步重新走到彩石地面上。

  门外翼卫无意间瞧见公主飘逸出尘的身法,一时看痴竟没有留意门外一异服人经过。一回过神,他表情凌厉,速度拔出了剑质疑对方:“什么人胆敢来此处?”

  异服人连忙跪地低头,哆嗦着不敢起身:“武士饶命,我我只是迷路了,不知此是什么院落。”

  翼银烟走到一半,被门外动静扰了神,沙河变得不稳不忍轻呼一声,门外翼卫一紧张又将眼神放回公主身上,生怕她有半分闪失。

  翼银烟很快就稳住气息,下一秒旋转飞身跃回地面。卑微低头的异服人快速地朝她瞄了一眼。

  落地瞬间,她从袖口中取出薄纱挂上耳边半掩面容,这才走近殿门处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禀公主,此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在这里流连不走,我等怕其心怀不轨正要处置。”翼卫俯首答道,紧紧盯着那人,生怕他趁人不备溜走。

  异服人紧张跪地,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呼吸紊乱头不敢抬,就连话语也说不整齐:“公公主饶命,小民是灿城王带来的糕点小侍,第一次来翼王府是......是迷路了,才四处游荡,请请公主饶了小民放小民一条生路吧,小民绝对没有歹心,真的知识迷路了。”

  “既然是糕点小侍,若是伤了你没能展示你的手艺,也怪可惜的。你莫要紧张,灿城的人在翼王府不识路也是自然,我派一翼卫给你指路,你便随他回去吧。”说罢,翼银烟给一翼卫使了眼色。

  翼卫低头接旨,转身向异服人申明:“公主大度不取你性命,日后莫要再让我等瞧见你在此处出没,否则不管你哪里来的也定会给你治罪。”

  异服人连忙磕头谢恩:“是是,谢公主恩典。”

  见异服人走了,翼银烟舞剑的兴致也被打断,便不再练功,回房卸下面纱浅尝茶水休息片刻静等佳音。

  她的眼眸刚好扫视到桌上的那锻狐裘。

  她一时好奇伸了手去触摸。

  狐裘手感轻如天边羽云,毛发柔顺触手生温,厚实浓密的狐毛白如皑雪纯净无暇。她的指尖来回触磨着这翼城中极为罕见的狐裘。

  回想起魔侍刚刚所传达的魔尊的意思......他说,他只会在自己想见他的时候出现。她不禁琢磨起来,不知他是成熟稳重懂得进退,还是只是本性良善正仁尊仪。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也别想着用一张狐裘就将她翼银烟的心收买。

  “他是谁啊?”

  冷不丁的一声质疑把正想得出神的翼银烟吓了一跳。

  她朝李芸生瞪了一眼:“芸生,你倒吓死我了。”

  “公主想谁这么出神?”不说李芸生也知道,肯定是跟沈公子有关。

  “没,没有谁。”她急忙回答,眼神左右闪烁似在掩饰。没想到自己竟想得如此入神,身边李芸生已经靠近她都未曾察觉。

  李芸生急着想要向公主分享刚刚偷听的成果,不顾公主羞涩神情,直接跳转话题:“公主可知我刚才在翼王府门前遇见谁?”

  翼银烟摇头。

  “是魔尊和他已故魔后之子文疆尊亲。”李芸生那颗八卦之心躁了起来,不等公主猜测就急忙道来,“听说他们过两日便要回魔都准备大婚事宜,故今日计划出游鎏炫谷,说是许久不来翼城了所以今日要走赏翼城风貌,游玩一番。”

  不等翼银烟搭话,她又接着说:“适才芸生入府前,恰巧见柳文疆尊亲不苟言笑地在吩咐身旁武士追查刺杀您的那位真凶,可见魔尊大人对你遇刺一事十分上心呢。”

  顿了顿,见公主没能提起多大兴趣,李芸生便说出今日最大的发现,以重新博得公主的注意力:“另外我偷偷瞄了一眼轿上的魔尊,真真令我惊讶,魔尊大人的年岁竟是与那外介传闻相悖!他相貌英俊眉清目爽,我瞧他的容貌及言谈举止,估摸着他也就十六、十七万岁左右,哪里有像传言般吓人,什么如同凡人知天命般年老,须知我魔族子民同天族一般青春永驻,要是貌若老旬,那得多少万岁?都可以做公主的太太太姥爷啦!”

  不对。

  翼银烟皱起了眉目。

  献舞那日虽然只是匆匆一目,可她却清晰记得,魔尊分明是岁月风沙已留痕,就是一个半脸胡髯、年岁已过春秋盛年的人,虽然没有李芸生所说的那般夸张,但是论起岁数之差,只要魔尊他老人家乐意,她认他做自己的姥爷也不为过,怎么会有什么相貌英俊眉清目爽的可能。

  她一把拉过李芸生,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细细盘问:“芸生你可看仔细了,你确定轿中人是魔尊?有没有可能另有其人?”

  她要求李芸生将门口所见来龙去脉重新再捋一遍,对所见魔尊的描述也更仔细些。李芸生努力回想,尽力描述了一大通之后,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文疆尊亲谦彬有礼地唤着轿中人‘父尊’的啊,难道他也会认错?”

  忽然,李芸生想起了什么,她溜了溜眼珠,朝翼银烟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