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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他连开个“召集”都不行,命令个男君都做不到,也没有几个人是向着他元柏君的,心地里他都气的不行了,偶尔他会故意不去“召集”,但这“踏青赏花”人人都必须去,他可不好意思摆谱,只能乖乖的带着两个“女儿”去。

  御花园月掩谙熟的很,她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她也是第一次能在御花园见到这么多的人。

  “丁华君身上的那个…好像是最小的皇弟弟鹭洋。”

  月玦顺着月掩的视线看见一个圆脸孩童,点点头,道:“是鹭洋,长得挺大了,母皇最近也常常提过他,人小鬼大的。”

  “我上次见他,他还是个宝宝呢,就这点大。”月掩比划了一个弧度,想起了以前见到弟弟出生的兴奋。

  月玦笑了,也伸手比出了一个高度,“他出生的时候,你也没多大,也就这么点高。”

  “我没这么矮吧!我一直挺高的。”月掩有点不满她比划的高度。

  “是吗?你现在也没多高啊。”月玦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二皇姐你别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你等着瞧!我以后会长得比你还高的。”月掩打去了月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这惹得月玦大笑不止,月掩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二姐,有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给我们姐妹几个听听?”有几个人进了亭子,坐到月玦和月掩身边。

  “没什么。”

  月玦看见来人是月荣月婴月钰几个,马上没了笑容,开口的是月婴,看见月掩也在,立马坐到她身边。

  月掩没什么反应,乖乖的福身请安,“皇太女,三皇姐,四皇姐。”

  月荣冷淡的应了一句,她坐在月玦旁边,很宽敞的位置。月钰从过来脸就有些黑,不肯坐到月荣旁边,宁愿挤到月婴身边坐着,她没理会月掩,而是向月玦问了安。

  月婴倒是难得“热情”的回应月掩,“好久没见到小六了,都没怎么见你出来玩?”

  月掩让她看见自己手臂上系的黑丝带,“掩儿在守孝。”

  月婴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浅浅一笑,“瞧三姐这记性,我们小六是个可怜人,我都忘了小六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话听着连月钰都觉得有点过了,以前再怎么针对月掩也好,可如今人家死了父君,守着孝,怎还能当面嘲讽着人家的伤心事?

  月荣只是当“看戏”,没说一句话,月钰也正好跟月婴赌气,挤着她的位置不开口。

  “掩儿已经算是我胞妹了,月婴你可不能欺负她。”月玦把月掩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犹如宣誓“主权”一般。

  月婴见月玦如此动作,讪笑道:“我怎会欺负她呢?二姐你也是最清楚的,以前四妹才是那个‘欺负’的最凶的人!什么都是她动手的,我也就是说说。”

  月钰听了,本就黑了的脸瞬间炸了,肩膀顶了一下月婴的后背,“月婴你有病吧!什么都往我身上甩!以前什么的都是你出的主意!最坏就是你!”

  月婴慢慢的挪开了一下位置,占了原本属于月掩的座位,安之若素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你听我的?我出个主意,你就能按着做?钰儿你不会这么听话的吧?”

  “月婴!你——”月钰真的想不分场合揍死月婴。

  月荣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尽到作为长姐维系姐妹和平关系的责任,在快到闹出打架的事情才姗姗来迟的说了一句,“吵什么吵?男君们还在那边呢!又要闹一出小五和小六这样的事情吗?”

  月钰似乎极讨厌月荣的声音,侧过脸,抱着胸,生着闷气。

  月钰针对月荣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也就只有她敢傻乎乎的给月荣摆脸色,月荣现在也只是还没对她这个傻姑娘认真起来。

  月荣看她一副目无尊长的模样,也有点火气,刚要再说些什么,月婴突然莫名其妙的为月钰讲话了。

  “皇太女,我们也就闹闹,我跟钰儿一直都是这样讲话的,你也不是见过不少吗?反正到最后钰儿也会跟我和好,又跟我凑在一块的。”

  “谁跟你凑一块!谁跟你和好!我跟二姐在一块,都不会理你一下!”月钰不领她的情,背对着她连忙反驳。

  月婴也不恼她,反而笑得深意,“嗯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绝不跟我说一句话。可没想到二姐有了‘小胞妹’了,你还不是跑过来与我和好?”

  “滚!”月钰已经气的说不出别的话了,反正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行了,都少说一句吧,难得我们姐妹几个能在一起聊聊天。”月玦一说话,便安定了人心,月钰在有的时候是比较听从月玦的,回过头不再背着月婴,但也没露出什么好脸色。

  “聊天就算了,月玦,我跟你下会儿棋。”月荣招了个侍人拿棋具过来,想打发一下时间。

  皇太女讲话,能有几个人拒绝,月玦只能从命,她把月掩从自己身上拉下来,嘱咐着她,“掩儿,你自己去玩吧,父君在那边,你可以去他身边,小心点,不许受伤了。”

  “嗯。”月掩乖乖的点头。

  “二姐真是操心。”月婴见月玦像个老头子似的嘱咐,戏谑了一句。

  月玦看着月掩走远了,对着月婴道:“三妹要看我们下棋吗?”

  “看!当然看,我还要站皇太女这边呢。”月婴起身坐到月荣旁边。

  月钰看到月婴“狗腿”的模样,嗤之以鼻,她自然而然的成了与月玦一队的。

  本来月钰今天还心情颇好的跟月婴说着话,可结果月婴非要拉着月荣一起,那讲话谄媚讨好的模样让月钰窝火的很。

  月婴最知道她痛恨讨厌月荣的,因为在之前“祭礼”猎场的时候,她本来是先一步射到野鹿的,给月荣的人赶跑了,还不停地妨碍她,最后还使计让她摔下马,磕破了脑袋,这她怎么能不痛恨?

  这件事,她连父君母皇都没讲过,就只讲给月婴听,她不仅不同情,还嘲笑她,现在还在她面前恶心她,她真的是脑子傻了,为什么自己老是跟月婴这样的人处在一块?

  月荣和月玦已经开始执棋下了,月荣是从没跟月玦下过棋的,她俩年龄差几岁,但不是一个老师,小的时候虽有在一块读过一年多的书,可后来月婴月钰能读书了,月玦就跟她们俩一块了,因为她们三人的年龄都很相近。

  其实不跟月玦一块读书她还有点惋惜的,因为她后来是跟月闻曜一块读书学艺的,月闻曜大她两岁,她从小一直不能接受男子可以读书的。

  她以前年纪小,是瞧不起月闻曜的,也根本不会尊敬他是“长辈”,他是男子还是男国人,竟然跟她一块读书?母皇在想些什么?月荣小的时候也因此不知闹过多少回。

  月闻曜也从来没有男子的样子,他很阴狠冷漠寡言,只要月荣对他出言不逊,她一定会受到他的报复,有几次她都差点失去了性命,可母皇从来不管,因为月闻曜太优秀了,不管是学识、治国法例、兵书武艺…都强她太多太多了…

  可幸好月闻曜十多岁就主动向母皇请缨去了军营,她不用再受到月闻曜“强大的阴影”之下,她顺利的成为了皇太女。可也有不好,月闻曜有了兵权,比之前要强大更多更多。

  她听月婴说,月玦棋艺很好,她喜爱下棋,整个京都都知道的,时常出宫寻找“棋友”切磋,她自诩棋艺在整个京都无人能排她之上,但这次她棋逢对手了。

  月荣皱着眉,举棋不定,一般人与皇太女下棋,见着皇太女这副模样,不是主动求输就是故意露出破绽,不会较真。

  可月玦没想太多,第一次与大姐下棋,也听闻过皇太女“棋艺高超”的传闻,“她”也没上心,不注重输赢,就只是按着跟月婴以前下棋的方式正常下罢了。若是跟月钰下,“她”肯定是会放水,让让她的。

  月荣手执白棋正要落子,月婴突然轻咳了一下,原本展开的扇子“啪”的收了起来,拿着扇子在西北方向轻轻点了点,便放下了扇子,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月婴的动作很自然,没人觉得不妥,月荣却好像顿悟了什么,手中的棋子转了个方向,放下,吃了月玦的黑子,黑子瞬间落入了下风。

  月玦只顾着看棋盘,思考着后几步该怎么走,没注意月婴的动作,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

  可月钰不同,她的眼睛一看月婴就知道她在搞鬼,心里异常鄙视月荣,还什么京都“棋艺第一”?下个棋子,还要人家帮她“作弊”?

  看着月婴,忍不住嗤笑出声,“呵!”

  “钰儿,你这是嘴瓢了?”月婴放下茶盏,拿起扇子缓缓展开道。

  “没!我嘴好的很,不像某些人,这‘动作’啊~不老实。”月钰最恨这些“偷偷摸摸”,“使小手段”,赢得不光彩的东西,都恨不得给她们一人一个后脑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