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我

牧子安大厅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半妖的王，这个人走过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露出崇敬和谄媚的目光，无不低下头颅表示臣服。

　　他的耳朵中听见了数公里之外市民传来对王的赞颂，他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半妖这个种族能够繁衍壮大，无不与眼前的王有关。

　　可牧子安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感觉自己即将杀死的不过是只渺小的蚂蚁，因为眼前之人将死，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深感无趣的惆怅哀叹，不知不觉间，就将手中嵌着王冠的脑袋插在了废土之上的钢筋上。

　　这样的脑袋排成一列，稀稀疏疏被扯掉的头发微微晃荡，权当对梅她们的祭奠，聊以慰藉。

　　“觉得不可思议吗？”时间老人笑道，“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有如此坚定的意志？”

　　“是的，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嚯嚯，你不理解，是因为你没有野心！”

　　牧子安转过身子，如刀的细尾划过空气，对时间老人犹索格说的概念，他也很感兴趣。

　　“我想······杜绝世界上所有的恶。”

　　时间老人轻笑道：“这是愿望，是理想，不是目标，野心指的是你的欲望，告诉我，你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我······”

　　“弱小的人为了不受欺凌，想要变得强大；贫穷的人想要变得富有。这个世界很现实，无论在哪里，底层的被剥削者都是绝大多数的一类，他们一生碌碌无为，有着或大或小的野心。”

　　“家庭不和睦的孩子想要父母的认可，而青春的少女想要遇见真正喜欢的人，一切悲剧的根源，都有一个纯粹又美好的愿望。”

　　“可‘野心’与‘愿望’间，又有一些不同，它要更小，要更现实，要更迫切，即使是应有尽有的人也会有野心！他们会想要获得更久，想要获得与神等同的永生！”

　　时间老人的声音有些奇异的高亢，言语间的道理，字字珠玑令人信服，尤其令现在的牧子安信服。

　　在这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中，他迷茫了。

　　“没有目标的人总有一天会失去一切。欲望不是丑陋，它能让人认清自己，并变得更加强大和坚强。”

　　时间老人解释了牧子安的疑惑，声音的来源渐渐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他来时一样，这位邪神在宇宙中分身千万万，几乎无处不在。

　　可他对自己的这份青近，是牧子安一直难以理解的。

　　他歪着头自言自语，“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