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落入险境
牧子安自告奋勇作为了先遣军出发，布里克斯兵已经开着坦克车进军，他们会从最近的小镇征调火车，伪装成货物进入中央市，发起突袭！
抵达了中央市后，牧子安没有与爱德华他们一起行动，他去了城外的伊巴瓦尔聚集地，在贫民窟中见到了老看守的女儿。
这里的伊巴瓦尔人数量已经爆棚，每个人都表情紧绷，冰冷死板，国家高层对他们造成的苦难罄竹难书，无数个夜晚，他们饱受饥饿与寒冷的折磨，在单薄的帐篷里瑟瑟发抖，遭受着市民的冷眼与暴力、即使寻求帮助也无论理会，所有人都认为伊巴瓦尔人有罪，这个世界上，如果遭受了不公，那么他们就会用鲜血挽回自己的名誉。
“先生，这里的一万三千四百名伊巴瓦尔人都准备好了，我们有武器，随时可以去进攻中央市。”老看守的女儿声音冰冷。
牧子安沉默，反问道：“凭那些生锈的菜刀和农具吗？”
“这......”老看守的女儿哑然。
牧子安言简意赅的结束了对话：“你们就待在这里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老看守的女儿急忙追问，“怎么这样？！那这些人民的满腔愤怒该怎么办？他们需要一次发泄！”
“中央市会被攻陷，北方的布里克斯已经派出了军队，东方司令部也会伸出援手，不用担心，这个国家以后，会有新的未来，更加温和，更加公正，更加具有人情味。”
“你们只要等待就够了，再说了，这些人恐怕都受到过你父亲的恩惠吧？压住他们，我相信你可以的。”
伊巴瓦尔阵营的力量让人失望，牧子安本准备为自己的计划上一重保险，结果却不堪入目，他们根本没有战斗力。
也对，一群连温饱都成问题的贫民，拿什么搞到枪械和弹药？
炼金术师不是神，没有枪没有炮，你也不能从土里造！
所以，还是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吧。
瓶中小人倒台后，亚美斯多利斯会有一个新的未来，与其将宝贵的生命牺牲在这里，还不如......去亲眼见证。
后手失败，牧子安毫不气馁，这是正常的事情，只要反攻中央市的计划成功，他就不在意了。
走出贫民窟，站在山丘上眺望中央市。
这里是中央市的郊外，距离城镇1764米的地方，上方晴朗无云，四周安静无人，那形成一个整齐的圆，里面的建筑宛若蜂巢的中央市，此刻突兀的，冒出了一团炮火的烟尘。
布里克斯兵到了。
“杀啊！”
他们迅速占领了火车站，无视那些慌乱的人群，在各个交通节点布置封锁线，防弹汽车、建筑、桌椅，什么都行，能用的全部用上，匆忙赶来的中央兵，在冷漠的枪声中倒地。
战争开始了，每个人都不会心存怜悯。
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背着喷火器，他们在街道中小心翼翼的突进，四面八方都有可能飞来子弹，狙击手，埋伏的敌人，上面的窗户，每一步都令人心惊肉跳。
他们只是这历史洪流中微不足道的一抹缩影。
真正的主角们，还没有开始交手。
“这就是你说的，强大的家伙吗？”
牧子安背后传来声音，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普莱德和嫉妒，懒惰不知去向，只有这两个人吗？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有这样的话......
“呐，这个人可以入你的眼吗？拉斯。”
普莱德的声音也很有辨识性，低沉压抑，他的外貌是小孩子模样，伪装的身份是塞利姆·布拉德雷，大总统之子。
人造人的身后，金·布拉德雷缓缓的从地道中走出，他背手而力，腰板挺得笔直，布满沧桑与威严的脸上，能感受到昔日的荣光，狮子已老，但爪牙仍利，那明亮的双眼，还保持着清醒。
牧子安的心，凉了半截。
他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独自面对三位人造人，而且是其中的最强者，即使是牧子安也没有胜利的希望，赤色头冠仍在冷却之中，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立刻转身，逃进下方的伊巴瓦尔聚集地中，借助混乱死里逃生。
牧子安口鼻颤抖的深吸一口气，他没有那么做，因自己的无能而去陷害其他人，他没有那么卑劣，路是自己选的，是他的行动太过出挑，几乎是他一手挑起了国家的内战，沦落被针对的地步也是情理之中。
“三位人造人，真是看得起我。”
他微微俯身，握住剑柄，水镜上传来了真真切切的触感，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自己在水镜剑派一道上毫无建树。
生死之间，能够保护自己的，只有剑。
虔诚于剑，方能至诚。
心中的那镜面并不是抵御精神干扰的屏障，而是他与剑之间的隔阂，他对剑有隐瞒，有抵触，就永远无法触碰水镜剑，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牧子安隐约明白了为何自己没有听说过水镜剑派前人的名号，恐怕这个职业，会因为使用者的心境而变强与变弱。
身是菩提树，心若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铮！
牧子安拔剑，面前的三人汗毛倒立，他们感受到了一股锋利的气息，其中夹杂着微弱的煞气和视死如归的决心。
战场的风......悄无声息的变化了。
金·布拉德雷的眼睛一亮，他的手指依次敲打起刀柄，这个人没有自觉，已经升起了战意，血液开始沸腾，心脏如战鼓般擂动。
普莱德的瞳孔微微睁大，随后，他也笑了，这个人的笑容充满了愤怒，因为他是傲慢，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心中竟然露怯，只因为一个弱小的凡人！
“死吧！”
太阳西垂，数不清的阴影向牧子安刺去，那滔天的怒火在牧子安的感知中无比清晰，他高高跃起，没有逃跑，他不可能快过影子，牧子安的心中还有希望，他期待着己方的战力能够发现这里前来支援！
这是愚蠢的想法，怯懦会让他抓不住那一线生机，牧子安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一对三，战斗的最初决定了战斗的结局。
来吧，让我见证你的决心！
牧子安疯狂的眼神望向了左边的嫉妒恩维。
恩维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