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正义的伙伴
“那么伊莎，你一直都是瘟疫医生吗？”
“不要叫的那么亲密呀！”伊莎眼圈微红，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沙哑，“像你这样的家伙——我最讨厌了！”
“回答我的问题。”
“没错，但是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是在女巫村落居住的，长大以后来到城市了，才知道世界这么大，所以就在熟人的帮助下，成为了瘟疫医生。”
“你那个熟人呢？”
伊莎警惕的看着他一眼，“早就死了。”
牧子安的眼神古井无波，“撒谎。”
“咕······”
“不要撒谎，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哼，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伊莎不忿的嘀嘀咕咕。
“那么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要些什么？”
“我···”伊莎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可能是让这场瘟疫停止吧，又或者，让母亲回来。”
牧子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对陌生人这么诚实，你恐怕没少被骗财骗色吧？”
“呸呸呸，我是觉得你不是什么坏人才告诉你的，你才被骗财骗色呢！”
“你说的愿望都是我做不到的，如果是想要大量的金钱，我倒是可以想想主意。”
“反正是去偷去抢吧？”伊莎语气揶揄，牧子安眼角抽动，他觉得这个死孩子能活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人质吗？”
“人质？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东西吗？”伊莎不屑一笑，挺了挺胸膛，“不是我自满，我很贫穷的。”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满脸通红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难道，你······”
牧子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胸部就和你的钱包一样贫穷，没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伊莎气鼓鼓的嘟起嘴巴。
“魔女教派在巴黎设有据点吗。”
“应该···有吧~？”
“为什么语气那么暧昧，你不是女巫吗？”
“所·以·说——我是白女巫啦！”
伊莎生气的反驳，“很小的时候就脱离女巫群体了，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联系，像我们这种与世无争的女巫，就是白女巫。”
不去理会耳边聒噪的声音，牧子安本想在邮局给因波茨医生寄一封信，可惜威尼斯那边实在是瘟疫的重灾区，没有人接这个任务，又不能强制性让人送死，只好作罢。
“伊莎，瘟疫医生像你这样的女巫有多少？”牧子安买了一串烤土豆，问道。
见牧子安把烤土豆递给自己，伊莎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特例吧。”
“那我换个说法，瘟疫医生里的女性成员有多少？”
“欸？呜——五到六成吧。”
数量近半了。果然是这样，瘟疫医生并不危险，危险的是女巫，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消息，这个时代，魔女教派崇拜新神，她们教唆人改变信仰，制造血案，烧村屠户，几乎无恶不作。
这无疑让女巫的风评整体受害，女性的社会价值观甚至都会遭到贬低。
如果她们被称为黑女巫的话，为什么白女巫的生活可以不受影响？答案是因为现在黑死病肆虐，整个欧洲需要的瘟疫医生，有超过半数都是精通草药学的女巫！！
怪不得世界简介中瘟疫医生会作为一派势力出现，这些与世无争的女巫才是危险的根源，她们只是温和，却不弱小，善药者，同善毒。
“伊莎。”牧子安突然出声，把少女吓了一跳。
“把你刚刚一直在偷偷弄的东西收起来，我的身体是不受毒害的。耍些令人厌烦的小把戏，你是想死吗。”
伊莎面如死灰，她嘴唇翕张，数秒后，嗫嚅的将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把瓶口冒绿气的小瓶子放回了背包。
牧子安自信一笑，从容的收回视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内心发出土拨鼠般抓狂的叫声。
“居然真的有在下毒啊喂！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竟然如此歹毒，岂可休，真是我看走眼了！”
感谢恶魔的身躯，真是能力惊人。
“嗯？”牧子安神情一惊，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怎么了···”伊莎刚刚开口说话，就被牧子安严肃的做了一个手势。“嘘！”
他敏捷的像只猫般贴在墙角，脸颊以最小的幅度探出，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位光彩夺目的丽人，在侍者的鞠躬下走进了建筑物。
“你在看什么，我什么危险都没有感受到啊。”
牧子安一脸不可思议，“你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吗？”
“对啊。”伊莎的表情更奇怪了，她探出身子，望了建筑一眼，“那是比拿马俱乐部，巴黎还算有名的俱乐部，听说里面有特等厨师，入会费就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唉，有钱进那里真是幸福，我也想每天吃各种好吃的。”
牧子安没理她，他刚刚的感觉极其鲜明应该不可能出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他受到了召唤，怎么说呢······模模糊糊的熟悉感。
无数线索在他脑中练成线条，教会、魔女、恶魔崇拜、交易······斯特拉斯堡人认为犹太人与恶魔的交易引来了大瘟疫，而这个消息又是谁散步的？该地处于法国和德国的交界处，民族信仰庞杂，别的不说，他的神秘学知识告诉他，血肉祭祀的确有可能召唤来恶魔，只是需要特殊的仪式和指引。
那个女人，是魔女吗？魔女教派的女巫？如果将那股气息定义为恶魔的气息，那么让他感到熟悉也并不奇怪。
这一切本来与牧子安并未关系，他想做的不过是获得更多的钥匙，水镜剑派的道路往往可以透过分析其本质来进行阐述，镜面，澄澈无垢者当优。
他的夙愿，是清除世界上所有的恶！让灾难和不幸远离那些渴望幸福和温暖的人，如果只是说说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开始。
“今天的事情就要今天做，眼前的不幸就得现在去拯救！”
牧子安紧握双拳，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魔女教派要在巴黎进行什么仪式的话，他就有那个阻止的义务！
“因为迟到的正义，就不再是正义了。”
“我是赦罪师，不能对眼前的罪恶视而不见。”
“断罪······审判！”
青年眼中精芒乍现，似冒着森森寒气的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斩断生命的那一瞬间。
伊莎被这股气势所震慑，脚步虚浮的向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