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骑士不徒手而亡
远坂家，时辰坐在视线广阔的落地窗前，手中优雅的摇晃着红酒杯。
言峰绮礼恭敬地敲了敲门，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来。
“消息打探的如何了，绮礼。”
“吾师，根据圣堂教会传回来的情报，间桐家被人攻击后，当代家主间桐脏砚不知所踪，长孙间桐慎二和长子均死于此次灾祸，现场遗留下来的是超过五十平米的巨大圆坑，魔力的残留很是微弱，无法看出跟脚。”
“使魔的追踪呢？”
“暂不知去向。”
远坂时辰点点头，顿了顿，沉重的问：“樱呢？”
“现在，行踪不明。”
远坂时辰闭上眼睛，沉默中涌动的是一个做父亲的悲痛，他为了保护樱才将她送入了间桐家，现在，古老的盟友却惨遭灭顶之灾。
‘是我···错了吗？’
“师父？”
“没什么，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情报吗？凛和葵的安全呢？”
“令媛和师母都已经在昨日安排妥当，除此以外，七人的master应该全部已现世，昨天，saber曾和一个白衣装扮的女人在街上游荡。”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吗？看来魔术师杀手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卫宫切嗣不是master，是我预料失败了吗？”
“一切尽在吾师的预料之中，袭击间桐家的从者恐怕是Caster，只是究竟何等英灵能够造成那等程度的破坏，着实成迷。”
“嗯，继续让Assassin侦查，时刻做好准备。”
“是。”
言峰绮礼恭敬退了出去，吉尔伽美什在门边显行，“时辰又让你去干无聊的工作了吗？”
“这是我的本职。”他动作一顿，接着本分如常，淡然离去。
“绮礼，你想向圣杯寻求的是什么？”
言峰绮礼头也不回，死板的回答：“我没有任何渴求的东西，英雄王。”
“圣杯绝不会选择没有欲望的人。”吉尔伽美什嘴角勾起愉悦的微笑，“绮礼，人有时会对自己的欲望感到吃惊。”
这些话，言峰绮礼只当做聒噪的杂音，不愿往心里去记。
*
冬木市的藏匿地点，一行人坐了下来，气氛颇为古怪，因为樱和雁夜，对于间桐脏砚的畏惧几乎是深入骨髓里，连空气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老虫子的身影缩在墙角，矍铄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子安看了看樱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响指，脏砚的眼睛忽然爆开，他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跪了下去。
“不要让樱害怕，你这粪蛆。”
他蛮不讲理的表现，极大的安抚了樱的内心。
将这个小萝莉放下来，丈量了一下四周，虽然范围不够大，但也勉强合适了。
牧子安把整个客厅的家具都清理到两旁，接着看向狂战士，这个从者几乎快把自己逼疯了，脖子的骨骼咔咔作响。
第一道令咒命令他杀了自己。
第二道令咒命令他奉自己为主。
在已经狂化的兰斯洛特眼里，自己一定是他最仇恨的那个身影，然而令咒的束缚又让他无法伤害自己，简直痛不欲生。
牧子安平静的举起左手，下令，“以令咒的名义命令你，兰斯洛特，和我战斗，然后去死吧。”
“吼！”兰斯洛特狂啸一声，旁边的沙发如炮弹般的甩了过来，牧子安侧身躲过，向他冲去。
铮！
水镜剑出鞘，第一剑，砍在他的盔甲上，火星四溅，兰斯洛特不闪不必，他舍弃了技巧，蛮横的选择以伤换伤！
可，仿佛有一柄看不见的剑与第一剑重叠，剑影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铁甲，他的肩头绽放血花。
牧子安的右手持剑，左手从左下方袭来，虚幻的火焰在他手中成型，锋利的长刀斜斩过狂战士的胸口！
咔嚓！
坚固的全身甲仿佛薄纸，牧子安眼神专注，心中只想着出剑，便可一念通神，出剑，不返。
铛铛铛铛！
只能看见红与蓝的刀剑风暴在乱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挥剑，身体里的血在燃烧，他还能再快点······再快些！
兰斯洛特的全身甲被砍成碎片，他健硕的身体飙出道道血箭，又被几乎看不清的剑舞带离，模样凄惨。
牧子安甚至想着直接将他砍死，但是兰斯洛特咆哮一声，重拳顺势砸下，他用刀刃劈砍，却只觉得手臂一麻，酸痛不已，险险避开。
兰斯洛特的拳头落到地上，四周的大地被震裂，仿佛地震。
“这般威力······”
牧子安盯着他漆黑的双手，忽然露出笑容，意念微动，古代仪式中伸出两只口魔，将樱带离至安全的地方。
“骑士不徒手而亡，所以，你将自己的拳头变为了宝具吗？”
“是我小看你了。”
兰斯洛特，亚瑟王以下最强的圆桌骑士，虽然因为狂化的状态，稍显遗憾，但——有一战的价值。
“汝的骑士之道，着实勤勉。”
牧子安清澈的眼神中只有赞扬，他从身侧抽出一柄复制的水镜剑，丢到Berserker的身前。
“捡起来吧，剑士便以剑决胜负，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
“亚······瑟······王······！！！”
兰斯洛特犹如狮吼一般振聋发聩的咆哮，响彻四周，他握住长剑的那一刻，黑红色的纹路就开始密布剑身，从这一刻起，这柄剑便是他的宝具。
“奇妙的能力，可这终究只是圣杯给予的虚幻，是阿赖耶给你的赐福，是有极限的。不然你触碰大地，地球岂不是可以变成你的宝具？”
兰斯洛特持剑斩来，着实是千锤百炼之剑术，牧子安挥剑格挡，双方之间你来我往，但牵扯、虚晃，对攻中不难看出，他技不如人。
牧子安一刀上撩兰斯洛特，然而以他的臂展，这一击不可能命中。
可只听喀嚓一声，他的手臂凭空向前伸长半尺，兰斯洛特大吃一惊，极力后仰，下巴仍然被削开，面具被挑破，露出此时犹如恶鬼的容貌。
牧子安乘胜追击，抬腿踢向兰斯洛特的手腕。
这正是他旧力已去，新力未提之时，仓皇的用手臂格挡，怎么挡得住‘巨人辅助腿骨’+‘精装腿铠’的二次连击。
脆弱的手指咯嘣断裂数根，水镜剑被踢飞，他胸前空门大开，牧子安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发动了‘魔女之心’。
这一瞬，四肢百骸间的力量急速被抽取出，他蹬地的小腿粗壮的如同异变，整个人风驰电掣，势压惊雷！
噗嗤！
兰斯洛特的背部高高地拱起，牧子安在他的下方，剑刃透体而出，刺穿心脏，力量之大甚至将他都举了起来。
“噗哇——”兰斯洛特喷出一口鲜血，眼中闪过一抹清明，弥留的向下方伸出手。
“亚······瑟······”
他的眼中逐渐黯淡无光，身体松弛下来，手臂无力垂下，再也不会抬起。
牧子安则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灵的改变，法力值不再损耗，他成功取代了兰斯洛特，成为了本次圣杯战争的Berserker。
“会爆炸会伪装会放箭会剑术会魔法会精神攻击的Berserker就是在下了。”
还是波澜不惊的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
“雁夜，我们走。”接住被古代仪式包裹的樱，牧子安觉得自己开始有做奶爸的潜力了。
“脏砚。”他恶意露骨的冲老虫子一笑，“你留在这里，不准杀一个人，直到有人发现你为止。”
间桐脏砚暗中握紧了拐杖。
屈辱，屈辱至极。
于是，呼啸而来的警笛中，因之前兰斯洛特的嘶吼逃出来的普通人们惊恐的看见，在那废墟上，有一个一闪而逝，木乃伊般枯槁老头的身影。
这为警方的调查提供了荒谬不堪的证言。
初步的报告几经流转，很快就到了几位御主的手上，圣杯战争，本就是考验权势的厮杀。
这是很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