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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收编地痞1

夏历956年1月18日

  北王府

  午膳后美食阁的王掌柜传话到北王府,一批地痞流氓到美食阁要保护费,店里的小二护店,和他们打了起来,一楼被打砸了不少货物,望东家速来。

  战熙一看就火气上涌,这才开张没多久,就被人砸了,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战熙叫上战晨、常武,带上熙卫,战零将军,耿迪是自愿守护战晨的,一队人马就风风火火的往城西街美食阁去。

  马车上,战熙问常武道:“会不会又是你认识的那个王六干的。”

  常武面带疑惑的道:“不清楚,王六也就只有两个跟班,能和王掌柜他们打起来,还搞的声势这么大,砸了店,不像王六,他可没那么厉害。美食阁里可是有15人,光男子就有8人还都会武,王六就那么三人,去闹事?他可不傻,还是亲眼看看再说吧。”

  “常武,那城西有几帮流氓?”

  “别提了,城西的地痞流氓可多了。你是没到过城西的贫民窟,你看到这西城门周围的民居,那可算是好的了,至少能住的起这里的人,温饱还是有保障的。可是贫民窟一个房子要住十几户人家,多半是吃不起饭的那种。那里整条街,可以说,户户都是流氓,都是搞坑蒙拐骗打砸抢来维持生活的。白天就出去抢劫来往行人,马车,捞点钱,或者进城当扒手,总之可以弄到钱的方式,都有人做,抓进去关也没用,放出来还是做这些。”

  “他们为什么不好好找个营生?”

  “他们能做什么,大部分都是黑户,黑户就是没有本地户籍,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像这一类人,在城里根本找不到营生,在城西还有点可能因为月例便宜被雇佣,可是你看城西这地方,就这么点大,用工的地方就那么点,找不到工的人更多。”

  战熙声音低沉的道:“听王掌柜说,人是打跑了,一楼损失比较大,但是这个事情一定要解决,要是隔三差五的来闹事,生意还怎么做?”

  常武,战晨都点头。战晨严肃的道:“妹妹,要不要找城西的御林军?”

  战熙摇头道:“不需要,这种小铺面,难免会碰到一些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城西这个地头本身就乱,还是要靠自己解决。再说了御林军的职权范围,是对外防御外敌,本身治安这块其实并不归御林军管,城西在治安这方面是没有专属官衙的。上次在第一楼是掌柜的去报官,御林军出来巡视,但是本职上是可以不管的。这一任的统领宣世子还算是比较亲民的,可是我们也不能让宣世子帮我们把小流氓抓进军营里关吧,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先去店里看看再说。”

  常武附和道:“确实,这就是城西三不管。”

  “三不管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常武你们以前不是经常在城西约架吗?这就是好处。在城西还可以……”战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俏皮的道:“也不会有人管。”

  常武憨憨的笑道:“这到是真的。把人绑了,打个半死,随便一丢也不会有人管。”

  “所以城西这块地也有它的好,就那几个来闹事的地痞,找出来打一顿,也不担心有麻烦。城西这地界就是比,谁够硬、谁够狠、谁人多、谁势大。我觉得有十五个员工在店里,应该不会太严重,何况王掌柜他们可都是会拳脚功夫的。我觉得不用太担心,人没事,损失点财物没关系。”

  大家一致认同。很快马车就停在了美食阁门前,战熙这次出门还是穿的男装,没什么忌讳的直接下了马车。

  一进门,就看到货架都倒了,装米的桶子,凌乱的散落在四处,满地的大米,店里的员工都蹲在地上小心的把碎米拢在一处,收拾起来。

  王掌柜的气愤的道:“东家,那帮地痞跑来闹事,吵着要收保护费,不给就乱砸东西,还好我们的人都在,阻止了他们,二楼,三楼他们没上去,到没有被砸,可是当时乱起来,好多客人没结账就走了,我们损失也很大,这一楼的货物是完全被他们砸了,大米落地到是可以捡回来,可是现在不同品质的米都混在一起了,这米是不好卖了。东家你看,这可怎么办呀?”

  战熙看着一地白花花的大米,也很心疼,想了想道:“把地上的大米收集起来,在店门口,支上炉子熬粥,既然不能卖了,就做点好事,施粥吧,城西这个地界,还有很多人吃不起饭,能给他们添一口温饱,也是功德。”

  王掌柜的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王掌柜的记得嘱咐,施粥不分贵贱,不分年纪,能伸出这个手,就是碰到困难的人,不管穿着如何都公平对待,重复来要的也给予,好事做到底,不要有任何限制和规矩,这些米的量就这么多,施完为止。”

  “是,属下明白了。”

  很快施粥的铺子就支起来了,王掌柜在粥铺前贴上告示:美食阁施粥,免费取粥,天寒地冻,热粥暖心,有难处者皆可领取。粥量有限,施完为止。

  很快,施粥队伍就排起了长队,按照战熙的标准,不论男女老少,人均一碗厚实的粥。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战熙不免生出几分同情。

  “常武,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平民窟流氓街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多人都生活的如此凄苦。”

  常武点头,带着孩子们朝民居走去,一直走到民居深处。

  越往深处走,看到的房屋越差,围墙都很少建,就是一些树枝不规则的随意绑起,屋顶也没有瓦片,都是一些枯草,大门的木头都已腐朽,有的房屋连窗纸都没有,一些破布贴住,白色的墙早已经变成黄黑色,低矮破旧的老屋危危的立在这一片区域。

  当看到如此多破败的房子时,战熙难免有一丝感叹,贫富差距不论在哪个年代都存在,这里的人多半没有工作,没有月例,温饱都难以解决。

  一边走,耿迪先生一边介绍道:“在城西上工的人,很多都是从城里出来的,而城西居民区住的人,大部分其实是为外庄做农活的,因为黑户比较多,城西的一些店家都不会雇佣他们,再剩下的那些就是地痞流氓了。”

  战熙微蹙眉,小声道:“常武,把那个王六找出来,王掌柜说听到其中一个人叫刘勇,冲突中那些地痞一个被断了手,一个伤了脚,找到王六,让他带我们去找人。”

  常武眉梢一翘,“没问题,上次为了堵他,我可是把他的老巢弄清楚了,跟我走,就前面那个门口还放在个破桶的。”

  孩子们跟上常武,向前走了20多米,常武用脚踢向破桶,破桶撞向木头木框,发出“咚咚”的声响。

  “谁啊?大白天的吵什么?”门里传来骂咧咧的声音。

  “咯叽”木头门从里打开,王六的身影出现在大家前面。

  熙卫上前把王六一拦,孩子们鱼贯而入走进院子。

  王六看到常武,眼神有些不自在,但是看到来了这么多武士装扮的人,立刻低眉顺眼讨好道:“公子,小的这几天没出门,没干坏事,真没干坏事。公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常武转身对这王六道:“没找错,我就找你,去把门关上,小爷我有话说。”

  “是,是,小的这就关上。”王六狗腿的点头哈腰,把门关上,心里还是毛毛的,回忆这几日确实没抢错人吧。

  王六的几个跟班听到动静,正开门观望,看到王六的使眼色,又退缩回去,虚掩着房门。

  常武安抚道:“不用害怕,今天我不找你麻烦,就有一事,找你打听一下。”

  “小爷你说,小的知道的,定无不言。”

  常武眉眼严肃,声音愤恨的道:“我朋友在西街开的“美食阁”今天早上,被个叫刘勇的砸了,这个刘勇一伙住哪?你带我去认个门,不用你出面,认个门就好,小爷我给你二两银子好处如何?”

  一听不是自己的事,王六就没那么紧张了,眼睛一转,眼底闪过精光,“咚”的一身就跪下了,声音诚恳的道:“公子,小的不要银子,小的求公子给小的谋个差事,小的原来也是庄稼汉,几年前家乡受灾才流落至此,小的知道公子一定是富贵人,小的什么都会做,打杂、跑腿、赶马车、做农活,求公子给小的一份工作,小的也不想做坏事,小的实在是找不到活计。”

  “哟,你这还是讹上我了?让你带个路认个门,还要给你安排个工作?”

  “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会带路会认门,不用好处小的带公子去。”

  “那就先走,跪什么跪。”

  王六有些遗憾常武没有答应,但也不矫情,本身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利落的起身,出门上路,带着孩子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