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相亲
外面天气本来就阴沉的天色慢慢暗下来，连绵的乌云黑压压的。
咖啡店里的客人不多，除了几对情侣，就是聂芬芳这孤零零的一桌。
聂芬芳无聊地用勺子搅动杯子里的咖啡，跟她相亲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不会是要放她鸽子吧？
自从她爸妈知道自己背着他们和郑琦偷偷复合还被人家劈腿甩了，他们二老就对她的对象方面格外上心，生怕她再眼神不好找个渣男。
她妈这段时间一直给自己张罗着相亲的事，到处打听有有什么到了适婚年龄的男人，算算这次已经是她第四次相亲了。
回忆起前几次相亲聂芬芳觉得头隐隐作痛。
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婚介所介绍的，说是家庭条件很好。她妈也不管聂芬芳愿不愿意，马上给她安排了相亲。
聂芬芳到了相亲地点，相亲对象三十出头，身材偏胖，和照片对比里……就不用说了，连她的照片她妈都特地去了影楼精修过，她没资格说人家照骗。
一坐下那人就问自己的身高体重年龄，聂芬芳起初有点奇怪，这些相亲之前婚介所应该告诉过他了吧？这人嘿黑一笑：“这我是知道，但很多人会谎报年纪，我觉得聂小姐你不像是这个体重年龄的女性。”
“……”说白了就是说比她说的胖比她说的老呗。
聂芬芳深呼吸，微笑。
干巴巴地聊了一会儿那人就暗示聂芬芳要不要去找个宾馆休息一下。
聂芬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大白天去宾馆！她看到男人油腻的笑这才明白这男人不是来相亲的，而是来约p的。
怒气冲冲地跟他妈反映了这个状况，聂妈妈一面嘟囔着不能相信婚介所的，一面打电话问七大姑八大姨有没有适婚年龄的小伙子，聂芬芳很快迎来了她的第二次相亲。
这次他倒是正正经经来相亲的，只是那人一来就和她商量这顿饭他们必须AA制，说他是经过西方教育熏陶过的，以后要是在一起了无论什么都是要AA制的。
好，AA制聂芬芳觉得没问题，他们各点各的，只是他为什么自己只点一个饭，吃她的菜倒她的饮料？？？
第三个人和前面两个人对比起来显得正常得多，对方很瘦，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是这样的。”那男人推了推眼镜，“我在闻江有房有车，工作稳定，聂小姐以后嫁给我肯定是不愁吃穿的，我这人不喜欢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所以你结婚后有没有当家庭主妇的打算？”
经历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聂芬芳一听到家庭主妇这个字眼就头皮发麻，她扯起嘴角：“我现在也有房有车有稳定工作，目前和以后都没有当主妇的打算。”
那男人有点失望，还想问什么，聂芬芳制止他：“好了好了，李先生，第一个条件我就不符合，我们没必要再谈了。”
三次相亲都以失败告终，聂芬芳对相亲已经不抱希望了，要是优质男大家都争着抢着要，谁还需要来相亲？相亲的大多数是要求清奇、歪瓜裂枣要么就是骗子。
如果不是她妈妈答应她这是最后一次替她安排相亲，她这次也不会再来浪费时间应付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了。
看了眼时间，聂芬芳忍不住吐槽这人太没时间观念，一般男性都要比女性提前到，但他已经迟到了五分钟。
姑且再等五分钟，他要是在不出现的话就当没来，她也好跟她妈有个交代，这不能怪她不配合了吧。
天边忽明耳边炸开一声惊雷，聂芬芳坐不住了，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她没有伞，再不走待会儿就要淋雨了。
“抱歉，我来晚了。”
聂芬芳本想提包走人，就听到有人风尘仆仆地坐到对面，她皱眉，干嘛不再晚点来，省的她还要坐下来和他浪费时间。
聂芬芳刚想开口，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的脸时她惊讶不已。
“又是你？”
周书尧同款震惊脸。
聂芬芳想起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电影院，两人身边皆有人陪伴，这下倒好，失恋的孤家寡人齐聚一堂。
果然，一座伤心城哪止一个伤心人。
周书尧不明白聂芬芳为什么要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但不管这么说迟到总归是他的错，他解释道：“抱歉，临时有宠物必须手术我就来晚了一些。”
“这样啊……那没事的。”既然是事出有因，他也陈恳道歉了，聂芬芳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他们仅见过的几面都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突然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倒有点不习惯。
空气有点微微凝固，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大雨瓢泼而至，淅淅沥沥的雨声不至于不至于让场面太过于尴尬。
“呃，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他一直没来，聂芬芳就没有给他点东西。
周书尧说道：“白开水就好。”
点单不该叫服务员吗，还是他当自己是服务员？聂芬芳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喊住路过的服务员向她要了杯白开水。
“好的。”服务员记下，然后热情地向两人推荐道，“两位要不要来份甜品呢？我们店里的主打甜品情侣雨天只要七折哦。”
打折的好事聂芬芳哪能错过，是不是情侣才打折她从来都不管，占便宜的事不能不做，她说道：“那来两份甜品吧。”
算算日子她这个月节食的天数差不多够了，奖励自己一顿甜食不为过。
“不好意思，”服务员说道，“我们家的主打甜品两个人只能点一份。”
“？两个人只点一份怎么够？”聂芬芳无语，难道来他们家的情侣胃口都比较小？
服务员解释道：“不是的，它是够两个人吃，只是是一份。”
“哦。”聂芬芳点点头，“那……来一份？”她问周书尧。
周书尧无所谓，既然她想吃便点了：“好。”
服务员将凉开水放在周书尧手边便去后台点单，气氛又回归安静，聂芬芳将勺子放在一边，拿起咖啡浅啜一口，踌躇一会儿，放下，说道：“这样吧，我就直说了，我其实刚刚失恋没多久，如果不是我妈逼我我也没有想相亲的意思，我觉得你应该也是这样吧？”
“……能这么说吧。”
虽然他没有失恋，但确实也是他妈要求才来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