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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造访(尽力了哭泣)

梁纾月看了一眼资料表里秦晓填写的地址:

  天青街道燕心花园88号。

  燕心花园是闻江市富人的聚集地,房价贵的吓人,甚至有些明星也在住在这里。梁纾月从来没有去过,以前也没有注意过秦晓家居然住在这里。

  本想打电话让聂芬芳和她一起去,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她只好一个人过去了。

  想起肖艺彤走之前对她说的话,心里头浮现起隐隐的不安。

  秦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虽然可能是同学之间因为嫉妒编造出的一些谣言,但就算是假的,秦晓病了这么久,她也是不放心的。

  到了秦晓家,梁纾月暗暗感叹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相比起以前自己家的那栋田园别墅,这里要极致奢华得多。

  立体复杂的欧式结构、站在外面可以从大门望见里面种着各色花花草草的院落,甚至还有装饰性的假山,中式的花园和北欧风的房子相互映衬一点也不显突兀,富人情味的内庭结构、一眼就可以看出别墅主人的品味不凡。

  梁纾月摁了一下门铃,秦晓轻细的声音传来,梁纾月说明来意,就在站在门外等她。

  不一会儿秦晓就从别墅里走出来。短短几天不见她像是憔悴了很多。

  乌黑的长发披散,刘海快要遮住眼睛,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如纸,明明是大热天她却穿着长衣长裤的丝绸睡衣,纤细的身子藏在宽大的睡衣里纤细得不盈一握。

  秦晓把梁纾月带进别墅里,请她在客厅坐下,自己去了开放式的厨房煮茶。梁纾月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一下别墅内的环境,偌大的房子就只有秦晓一个人。

  梁纾月关切地问道:“晓晓,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谢谢梁老师关心。”秦晓闻声抬头腼腆地朝梁纾月笑了笑。

  好些了都是这样虚弱的病容,那前几天难道病得很严重吗?

  梁纾月没再细问,不经意地看了看周围,语气随意:“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在家吗?爸爸妈妈呢?”

  秦晓正在泡茶,听到她的话手微微一抖,滚烫的开水溅在细白的手背。她像感觉不到痛意,不甚在意地拂去水渍,淡淡地说:“我只有爸爸。他工作忙,晚上才会回来。”

  “哦。”梁纾月了解地点头。

  这时秦晓已经泡好了茶,昂贵的茶叶在热水中舒展开来,还有刚刚新鲜摘下稚嫩新鲜的模样。她把茶放在梁纾月面前的茶几,一来一去间,梁纾月无意间瞥见秦晓左手袖口下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疤。

  毛毛虫一般都一道,已经结了新痂。

  就像是……割伤缝合后的伤口!

  梁纾月像是被人重重地锤了一记,脑子里嗡嗡作响,又想起来之前肖艺彤对自己说的话

  “她们说秦晓的爸爸不是亲生父亲,秦晓是被他收养当童养媳。”

  “上次在晁州比赛她和她爸爸通过电话之后情绪就很不稳定了,梁老师,秦晓她没事吧?”

  发觉梁纾月盯着她的手腕看,秦晓右手立刻把左边衣袖往下拉,轻轻压住衣袖。

  “晓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如果那些谣言是真的,如果秦晓也真的是因为这个割腕,那么事情就很严重了。

  “没有。”秦晓猛的打断她,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有些急促,“老师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我身体不太舒服。”

  “那你的手?”

  秦晓眼神躲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这个是我洗碗的时候打碎了盘子,不小心割伤了。”

  话虽这么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盘子打碎了割伤手不可能出现那么深的伤口,位置也不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手腕。

  “老师,我真的没有什么事,”秦晓坚持道,“我很快就可以来上课了,您不用太担心我。”

  “这样的话,那好吧。”

  既然秦晓不想让自己再问,她现再在问下去除了让秦晓为难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小坐一会儿,便提出告辞。

  “那你在家好好养病,老师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等等,梁老师。”

  秦晓见梁纾月起身准备离开,叫住她。

  “我爸爸带了几盒进口曲奇,我吃不完,要不您带一盒回去吧。”

  她语气恳切,生怕她会拒绝似的,梁纾月也不好拒绝,点头道了声谢。

  秦晓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目光之余瞟向客厅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只要梁纾月稍稍注意她就能顺着她的余光看到那里隐约闪着暗红色的红光,是一个微型监控器!

  可是她当时并没有注意秦晓的表情。

  秦晓迅速上楼去卧室取曲奇,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铁盒,还系着粉色的丝带,是那种昂贵进口曲奇的包装。

  秦晓将梁纾月送出门,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蜷缩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松开,她抬起左手。

  丑陋的痂像一条暗红色的毛毛虫匍匐横亘在她纤细的手腕。

  有些苍白的唇瓣微张吐出一口浊气,刚要回头走进别墅,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了私人车库。

  “啪——”

  车门应声合上,一个中年男人从车子里走出来,他西装笔挺,中等身材,有些许发福。

  “爸爸。”

  秦晓没有料到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她心底发虚,头低低垂下,披散的发丝挡住了她苍白的脸颊。

  陈维礼确实看到了梁纾月离开,但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但这已经让他有些不悦。

  他走之前明明和秦晓交代过,除了他不要见任何人。

  陈维礼脸色不是很好,但并没有生气,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院子外面,问道:“刚刚有人来家里来吗?”

  他看到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自己给梁纾月的曲奇盒。

  秦晓心里的那根弦崩的紧紧的,半晌才抿唇说道:“舞蹈班的老师,一直没去上课她来看望一下。”

  陈维礼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责怪地对秦晓说:“下次有人来找到话假装没在家就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见秦晓表情紧绷地点点头,陈维礼才稍稍缓和语气,脸上重新挂上往日里温和笑容。目光下落到秦晓垂在身侧的左手,捏起她的手腕,摩挲那道狰狞的伤疤:“爸爸不希望有人看到你受伤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你也不希望的,是不是?”

  “……嗯”

  秦晓没有看他,低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进去吧,天快要下雨了。”

  陈维礼搂住秦晓的肩膀说道。

  秦晓看了一眼外面,太阳又不见了踪影,沉沉的天色阴沉得压下来。

  是啊,快下雨了。

  秦晓收回视线,和陈维礼走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