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若爱染了尘埃

穆瑾言微微支起身，指尖慢慢穿梭在她的发间，缓缓勾唇笑意温柔。

　　他问：“怕吗？”

　　情难自制的时候，脑子处于严重卡顿的状态，佟婉几乎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唤了他一声：“阿言……”

　　直到略带幽怨的声音落下，男人眼角染了笑意。很难想象，平日自制力极好的他，竟会在瞬间失了控。

　　如果说他在平常生活里是个淡漠疏离的冰山君子，那么他在情事上就是一个野心十足的霸主，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热情和强势。

　　关了灯，佟婉看不清楚他眸底的神情，只隐约觉得，如波眸光里应该溢满了柔情。

　　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给了她足够的时间适应。

　　初尝情事，她，是他的第一人。他，却不是她的初次。

　　那一刻，他脑子嗡的一声，动作顿住，薄唇抿紧，眼眸铺满了红。

　　有种被人背叛的愤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心智，穆瑾言紧紧盯着眉头紧皱的佟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温柔散尽，余下的尽是深冷。

　　穆瑾言身形僵硬，微微发抖。

　　他深吸了两口气，想推开她，却被她抓得很紧。他有很多话想问她，却发现她根本听不进去。

　　那人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用力揽入怀里，咬牙在她耳边低吼道：

　　“佟婉，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做！”

　　初次懵懂，一切出于本能。饶是他再温柔，她也毫无招架能力。根本无暇留意到他的脸色，更别提他说的话。

　　只低声唤着他：“阿言……”

　　穆瑾言薄唇抿紧，闭了眼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再睁眼时，之前的温柔耐心消失殆尽，带着满身戾气动作发了狠。

　　一室昏暗，任由她哭得声嘶力竭，男人也不为所动，双眸赤红，薄唇紧抿。

　　直到最后，佟婉没了力气，沉沉睡去。

　　视线落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他心头刺痛，似是再也忍不住般低头吻上她的眼角。

　　微红的眸光中带着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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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过后，男人坐在床沿，视线落在她微皱的眉间，脸色复杂。

　　心痛、震惊、难以接受……

　　穆瑾言用力地攥紧手指，关节泛了白，努力平复着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他没有所谓的初次情结，却仍然希望成为她的第一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遇见他，是她十八岁的年华。花样年纪，纯真无瑕，乖巧活泼，世事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