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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胜负两难知

武光只顾带着李萱到处看看,却忘了擂台上正在激战。

  他匆匆想起时,擂台上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

  擂台上拳脚相加,一个黄腰带猛地击出一拳,打在对方脸上一声响。

  对方倒地不能再战,失败者迅速被台下擂台,胜利者做出一个抱拳的手势。

  擂台十分热闹,老百姓一边喝彩,一边谈论刚刚的精彩场面。

  武师们安静多了,但也间歇能听到他们交谈,似乎是讨论台上的打法。

  而擂台边端坐着的掌门们,除了一两人偶尔交谈以外,大部分人都是安静地看着台上。

  这很正常,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内外厮杀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年轻人相比更能沉得住气。

  坐在首座的,是少林青龙寺普昭大师,他是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一个。

  仅次于他的,是太祖门掌门闵行远,然后是通背门掌门陈彰,其次是孙家短打的掌门孙整林。

  普昭坐首座,是因为这次庙会是由他牵头的。如果论地位,太祖门依然不可动摇。

  胜利者在台上没能休息多久,就轮到了他的下一个对手。

  陈阳上场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但他的眼睛只看前面,大步走上擂台。

  陈阳走上擂台,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场争名时紧张得脸色发黄。

  但今天,他志在必得。

  对手太祖门人,是一个方脸的中年人,自信论经验他肯定胜过陈阳。

  两人抱拳,随即摆出了架势。

  都没有周旋,太祖门拳师立刻直出一掌,这就是探马势。

  陈阳并不躲避,出手一截,也上前直出一拳。出手如同捅出一刀,这是通背门的捅捶。

  陈阳后发先至,一拳命中。但这一下打得并不太深,对方的身体歪了一下,然后迅速后退了。

  不知道刚刚那一下效果如何,对方看起来无恙,但也可能是装的,以免自己追击。

  太祖拳师退后,然后突然急进又发出探马一掌。

  陈阳用手臂外侧往下一磕,和他的手臂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但那一掌是假动作,手臂出势被磕散以后太祖拳师立刻趁势起脚,一脚蹬在陈阳身上。

  但摔出去的,反而是他自己。

  原来但凡用脚蹬踹,首先要先提腿,然后才踹出。陈阳趁他起脚,但脚向前还未踹出时,便急进一步,用胸骨直接顶在他脚面上,反而将他顶出。

  对方顺倒势往后翻滚了一下,又爬了起来。这一下摔得不重,但很难堪。

  可太祖拳师脸上全无情绪变化,他久经阵仗,不会去思考一招一式的得失。

  太祖拳师不再发掌,而是稍微周旋了一下,不断跟陈阳拉近距离。

  当到达某一个距离点时,他猛地进步,一下贴近了距离。

  两人立刻陷入贴身格斗,两人的手臂一合,太祖拳师立刻反手勾住陈阳的脖子,是为了给近身的肘膝做准备。

  陈阳手腕一转,将对方反勾的手往下采下,然后另一只手立刻一个大劈直奔对方面部。

  通背门的风轮劈掌,太祖拳师早就见过很多遍了,他将被采下的手起肘往上一提,架住了这一劈。

  但陈阳一感觉他手臂上架,脚下就立刻腾风而起,直接顺着他手臂上提的空处,一脚踢中他的肋部。

  踢中的地方传来断裂的感觉,对方一脸痛苦的表情抱着肋骨蹲下了。

  赢了,陈阳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才耳朵才开始听到观众的喝彩声。

  但没有那么简单,太祖门人下去以后,又上来了一个人。

  "孙家短打,孙整江!"

  下面引起了一点轰动,这个孙整江是孙整林的弟弟,他的容貌和兄长相似,个子不高但十分精干,之前一直在外地教拳。

  这次请他回来,不知原本是否为了对付常锐?

  陈阳回礼,两人对上了架势。

  刚刚和太祖门拳师相战,两人用的都是长拳,而孙家短拳则是短打,讲究紧密贴身,策略有所不同。

  孙整江好好抱住架势,并不出拳,但突然进步,意图贴上陈阳。

  陈阳用三角步法,往斜后方移动。但对方脚下一转,步法如同连笔,直接跟了上来。

  他紧紧咬住陈阳,连出数下短拳,手法如同如同车轮滚动。

  陈阳不敢轻易反击,通背门不擅长短拳,手法如捅劈磕采都有空隙,此时出手会让对方趁虚而入。

  孙整江紧跟着他,毫不留情,雨点似的拳头已有数下打在了对方身上。

  陈阳突然反过来进步,脚尖勾起往孙整江两腿一铲。

  孙整江用的是标准短打架势,手脚紧密,身体下沉,被陈阳一铲直接被拔根而起。

  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擂台上。擂台的木板很硬,一股剧痛从他的肩胛骨上传来。

  但随即孙整江看见了一个拳头直接从天上落下,随后自己的鼻梁立刻被陈阳的追击给打断了。

  孙整林脸色蜡黄,差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太祖、通背两门年轻人里,应该就属他功夫最好了。"

  "青年才俊啊,等他当家就是通背门的天下了。"

  武光听见人群中议论纷纷。

  擂台旁,闵行远转身对陈彰耳语了一会儿,陈彰的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

  两位掌门同时离席,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主意。

  而陈阳在擂台上惊讶的发现,两位宗师都是向着自己一人来的。

  陈阳的父亲陈猿宾,和闵行远的亲信弟子何文德,也跟了上来。

  "陈阳,你可知错?!"陈彰厉声说道。

  陈阳慌张地单膝跪地,回道:"孙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你一厢情愿,骚扰闵掌门的孙女闵华,弄得人家不得安生,这不是错吗!"

  "这、这,我跟闵华是。。。"

  "住口!闵华已经说了,她不喜欢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还要在这里给我丢人吗!好自为之!"

  陈阳的心,一下被抛入了万丈深渊,他有泪却流不出来,好像有谁把他的心挖掉了一块。

  闵行远在旁边拄着拐杖,不说一句话。

  陈彰对他说:"闵掌门放心,我门下出了这种丑事,我一定严惩。"

  "执行门规!"

  陈阳跪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

  陈父一片愕然,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一个通背门人拿着一根带刺的长皮鞭,走到了陈阳背后。

  皮鞭一声响,陈阳的背上炸出了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