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陌生男子的名片

惠黎坐在他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长久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干什么。他走出门之前，不顾外面格子间里投递过来的偷偷摸摸的视线，俯下身吻了她的额头，说：“等我开个会，不会太长。”他说完，看见她的眼睛里还有懵懵的茫然感，似乎还不能融入这个现实世界，会议室与她所在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可是他总也无法聚集精神，要靠小唐轻碰他的手肘，提醒他掌控进度。所有人都看出来应墨酥此时的心在哪里。

　　不一会儿，惠黎听到敲门声，心想应该不是应墨酥，还是起身去开门。门外，悦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向惠黎微笑。惠黎感觉得出来，活泼开朗如悦子一般没心没肺的人，也能露出如此收敛深意的笑容，看来人人都懂得她与应墨酥的关系了。

　　可是有些事情需要仪式感，需要语言上的确认，否则总无法让她感到名正言顺。如此一来，她害怕直爽的悦子问她相关的问题，她答不上来。

　　可是悦子却没有问任何，只是轻轻将茶杯放在她面前，拘谨地笑着。那笑容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看得惠黎心里发毛，不由得先开口问候：“最近忙吗？”其实最后一次和她相见，不过时候上周的某一天，但就是在这短短几天，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让惠黎感觉到两个人已经久未联系。

　　“应付得过来。”悦子说，“就是有时候想起你不再写文，觉得可惜。”

　　惠黎笑容里也有憾意，但她确已下定决心。

　　“我从未见过应总这样对待过一个人。”话题果然没能绕开应墨酥，悦子忍不住说出心中想法，“我早就觉得应总对你的感情不普通，可你解释得那样清楚，我不便提。大家现在都惊掉了下巴，估计这话题热度得延续几个星期。我却是为你们高兴的。我知道得比旁人多，懂得你内心的纠结，但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别被以前的关系束缚住了，像个老古董一样。”

　　悦子的形容将惠黎逗笑了。惠黎追问她：“我怎么像个老古董？”

　　悦子说：“你喜欢应总，却强装不喜欢，难道不是因为他曾是你姐夫那一层缘故？”惠黎没有答她，笑容渐渐凝固。悦子叹了口气：“我看着都累。尤其从今天你们出现在门口起，你的那种自我保护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惠黎，我不是最了解应总的下属，但他对你的感情，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不是用什么量词能够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