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家出走
“徐——平——生”
徐东远使劲把碗筷一砸，“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怒吼道，“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尤其还是在不尊重我的个人意愿，随随便便就自以为是地做出一些可笑的决定。”
徐平生也怒了，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徐东远，你做什么，我可是你老子！”
“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也不是你的下属，你搞搞清楚，你算哪门子父亲？你管过我什么？现在你来做什么秀？虚伪！“
徐平生被气得发抖，“你个混账东西。”
“啪”的一声，徐东远的脸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他的头无力地偏向一边，嘴角有血丝留下。
陶菁被这样的混乱吓坏了，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都来不及阻止。
“徐平生，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东远，他是你儿子啊！”
陶菁疯了似的推开徐平生，快步来到徐东远身边，担忧地问，“东远，你没事吧？让妈妈看看，呀，你流血了。“
徐平生听到流血两个字，顿时又慌又悔，“东远，有没有什么事，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徐东远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怎么打一棒子再塞一个甜枣？走开，我看见你这张虚伪的脸，就恶心想吐！”
说完，徐东远狠狠地推开徐平生，砸门而出。
陶菁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低声抽泣。
徐平生没想到徐东远会这么抵触，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扇巴掌，“哎”徐平生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顿饭结果被吃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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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身上只带了一台手机、几块零钱。
入秋了，太阳一旦落下去了，气温就会降得特别快，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徐东远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喂”
“喂，东哥你在哪儿呢?”
自然刚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干，就被他的父母拽出房间，二话不说就让他打给徐东远电话。
“我在外面，怎么了?”徐东远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打算挂机。
“东哥别挂电话，我还没讲完呢！”
自然知道徐东远的脾气，这电话只要一挂了他就休想再打通，自然的父母一个劲地在自然旁边使眼色。
“东哥，今天一起去夜色玩玩，之前都约好了，不去不太好。”自然成功找出一个借口。
徐东远沉吟片刻，“好，那就去夜色玩玩好了。”
一个破碎的、脏兮兮的啤酒瓶被踢到徐东远脚边，徐东远心里莫名烦躁，狠狠地踹了啤酒瓶一脚。
“啪”的一声，玻璃碎了。
夜色KYV的某间包厢内。
灯光迷离，乌烟瘴气，桌子上胡乱堆着些东西，地上滚了几瓶喝完的啤酒，一片狼藉。
自然搂着他的狐朋狗友，拿着话筒，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
徐东远靠在里面，一只腿蜷起踩着茶几，人懒散的斜着，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酒瓶，眼神空洞，不知道是不是醉了。
“东哥。”
一个新来的没有眼色地凑上前去套近乎，“东哥，我是李勇，跟着……”
李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东远打断，“你是新来的?”
李勇一愣，连忙点点头。
“跟着王磊来的?”
李勇又一愣，徐东远怎么知道的，不过他很快释然，毕竟磊哥和东哥是隔壁班，估计两个人私下里认识，没准磊哥同东哥还提起过他呢?
李勇想到这儿，眉开眼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就想来敬酒。
谁知徐东远就这样坐着，头靠在沙发背上，下巴高高抬起，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李勇一时间羞红了脸，说出来的话都不过脑子了。
“徐东远，别以为你爹是市长就那么拽，你知不知道当年……”
徐东远的耐心到达上限，怒火“腾”的直往脑门上冲，他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茶几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噪音。
“砰。”
李勇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揍了一拳，啤酒撒了一身，衣服湿哒哒地挂在身上，狼狈至极。
“怎么回事?”
自然听到动静，连忙过来询问。
徐东远双手插着裤兜，一言不发。
原本还坐着和新交的女朋友卿卿我我的王磊也跟着起身，看见李勇这幅模样，顿时气急败坏地踹了李勇一脚。
“不懂规矩，还不快滚。”
李勇灰溜溜地走后，王磊连忙拿起一个干净的空杯，倒了一大杯啤酒。
“东哥，对不住了，我今天带来的人不懂规矩，让大家不痛快了，我也有错，先自罚三杯。”
话才说完，王磊就仰头“咕咚咕咚”干了三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喝的是白开水。
喝完后，自然寻了一个借口，亲自把人都送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了徐东远一个人。
音乐还在响着，点的歌还没有唱完。
可徐东远却提不起半分兴趣，他又拎了一瓶啤酒，在桌子上狠狠地磕了一下。
啤酒开了，暗黄色的酒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徐东远仰头干了一大口，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突然，徐东远剧烈地咳了起来，酒液似乎被呛到肺里去了，难受极了。
由于咳得太用力，连带着胃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徐东远跌跌撞撞地走到卫生间，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洗手台吐了起来，直到吐出的全是胃酸，徐东远才觉得稍稍清醒了一点。
他捧了几把凉水，洗了洗脸。
透过镜子，他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后砸在他的衬衣上，开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他都快认不出自己了，眼球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嘴唇发白，整个人颓废堕落。
“东哥，你在里面不?”卫生间的门被自然拍的“叮铃哐啷”直响。
“我在。”
门里传来徐东远疲惫不堪的声音，自然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门打开了，徐东远走了出来，自然伸手扶了他一把。
“徐东远，今天回我们家吧，我爸妈在楼下等我们了。”
“好。”
估计酒还没醒，徐东远出奇地乖巧，看见他没反对，自然松了一口气。
“你还能走吗?”
“哎哎哎，不是那边……”
“算了，还是我架着你走吧。”
等到他俩走出KTV，自然的妈妈唐雪玉迎了过来，看见徐东远喝成这幅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
“快上车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许是太累的缘故，徐东远一上车就睡着了。
自景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徐东远，掏出手机，翻出徐平生的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
“孩子我接回家了。”
“嗯。”徐平生顿了顿，又低声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哎，你们父子俩怎么一见面就要闹矛盾，算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估计就好了。”
徐平生沉默了片刻，默默道了声谢后，才挂掉电话。
陶菁站在一旁，两个人一时无话。
“他没事，先休息吧！”徐平生率先打破沉默。
陶菁低着头，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
“徐平生，我们离婚吧！”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