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端午,已经是六月下旬了,其他宫里都有冰块送着,暮江虞恨不得长在井里。
在雪山四季寒凉,在凤郦阿君会给她堆一屋子的冰,楚温沨大坏蛋!
但他每晚会带一个圆圆的扁瓶,上边绘着双龙戏珠的图案,里边装满冰块,冰凉刺手,舒服得很,他每次都用衣裳包起来才让她碰。
她也不愿意让他碰了,他身上太热,烫得她出了一身汗。
楚温沨不肯,让她触着扁瓶给她扇风,“你越动越热,睡吧,很快就好了。”
暮江虞只能受着身上的烫热,却无比安心,很快就睡深了。
葛覃按楚温沨的旨意挨个宫送端午的赏赐,本来他只要送贵人以上的宫里,楚温沨怕底下人阳奉阴违,扣了暮江虞的一份。
珠宝玉石,华衣锦服,绫罗绸缎,瓜果菜肴,到念寒宫却只剩了些粽子糖和点心。
楚温沨昨夜说今日给她送好吃的,暮江虞早早就起了,眼巴巴看着门外,怎么还不来?都要中午了。
葛覃被她明亮的眼睛晃了片刻,回过神那双眼睛里的光彩已经暗了下去。
没有楚温沨……暮江虞没了朝气趴在那,晨风秦风连忙拉她起来拜谢,葛公公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她们得罪不起。
葛覃把食盒递给晨风,“潇才人月俸赏赐被罚三年,还不到时候,端午佳节,圣上开恩破例一次。”
“没事。”
反正他们给的她也不喜欢,楚温沨说夜里会带她去买新衣裳新簪子,她才不要他们的。
葛覃走时疑惑地顿住,“潇才人身上的味道甚是好闻,不知是什么香料?”
这个味道他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来。
“我自己调的,你喜欢我送你些。”
“不必,是老奴唐突了,老奴告退。”
转身时瞥到暮江虞腰间的香囊,白色的底上绽着一朵开得正好的白牡丹,葛覃愣了一瞬,面色如常地走了。
这个香囊也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
葛覃莫名地回头看了眼念寒宫,突然觉得念寒宫的屋檐翘得厉害,仿佛两扇蝴蝶翅膀,翩翩起飞,再一看又不像。
刚刚那副样子直直地印在他脑子里,在这巍巍的深宫中,宫殿巍然厚重,怎么会?
葛覃想了一路,摇头笑笑,人老了胡思乱想些什么。
但看到威严的武英殿,他木然地立在那,胸腔震得不真实,一度怀疑是不是在梦里。
旁边的太监担心地问道:“葛公公?”
葛覃一个激灵回过神,失神落魄看着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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