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手里不再是刺激感了,手温逐渐回升,先前的那般皲裂之肤撕扯着的疼痛感也没有了,仿佛是皮肤得到了新生。
“苏妈,我说过,你早已是我最贴身的人了,你我之间,不可以分得那么清楚。”
“小姐,主仆有别,你的关照,我没齿难忘,只是我哪里值得这般的好呢。”
“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不许跟我犟。”
苏妈连连点头,顿时叫一个热泪盈眶。
宋家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便是那般的温柔,对她的关照有加,她这辈子都已经是无以为报了。
现下又是一个宋家小姐拿她当了自己人,她哪里有这般大的福分,断然是她不敢相信的。命途多舛,早已养成了谦卑,如今又恰似一缕温暖突然照进了内心,让原本昏暗潮湿的心房,拥有了它该有的温度。
到底是受了宋家多大的照佛,才让苏妈这一具浮萍从此有了依靠。
夜里梦回的时候,惊醒时分,捕捉着眼前拥有的这些温暖,她都不敢轻易眨眼。就怕一个醒来,一切都灰飞烟灭。
她也暗暗发誓过好多回,这一辈子,自己的命可以尽数交到宋清栀的手里。她生,就要护着宋清栀,她死,也要护着宋清栀。
“小姐,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的家……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呀。你如今就在我的眼前,我还要再去想什么呢?”
苏妈伸起手来,顾自在手心里打着圈圈。刚才抹过的药膏绵软滋润,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在里头。凑近鼻子闻一闻,还是沁人心脾的感觉。
宋清栀也差点忘了,苏妈哪里还有家。
在苏妈那个年代的女子,出嫁了之后,若是嫁的不好,就不会再回娘家了的。问她想不想家,相当于在问她想不想念宋家。
想呀,怎么可能不想。庇身之处,无非一方小院,却是心灵的慰籍之地。
就连宋清栀自己,也想念的很。她的心早已锁在了栀园,是喻津言将她带出来的,只是他带出了她的人,她的那颗心尚且还不知道该寄托何处,才能一保安定。
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敲着房门,宋清栀看了看墙上的钟,时候还早,这个时候来敲门的,定是喻津言,再无旁人了。
苏妈连忙去开着门,果真见着门外的喻津言。朝着喻津言问候了声之后,边欠身出去了,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宋清栀使了使眼色。
喻津言见着宋清栀的眉毛轻挑,转身看了看背后的苏妈。
他这一转身不打紧,打紧的是吓得苏妈几欲要魂飞魄散。
怔仲之际,苏妈再不敢迎着喻津言的眸光了,而是低低说道:“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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