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立在城头实在是困乏,城中守军日夜换防,不至于如同江暖疲惫,他这几日拢共只睡了六个时辰。
周姐姐坐在他的身旁,一身臭味,鬼蜮七人靠着城墙酣睡不已。
“想来刘照将军已经在遣兵调将了。”
江暖从副将简叶天手中接过一杯清茶醒神,随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简叶天点点头,便去代江暖指挥三军守军。
连战数日,淳太牢久攻不破,不休不眠下来,金帐王庭步卒终是疲惫,今日午时便有了掩鼓收旗之向,此刻攻势不再如同以往几日那样猛烈了。
“他们也累了。”
周姐姐双手指节发白,他连日来从未松开过双板斧,手已经僵住了。
他慢慢松开双板斧,双板斧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姐姐长呼了一口气,他与淳太牢连战数日,两人不相上下,难分胜负,也真是如此,淳太牢难以斩杀江暖,尽快攻下漠北城。
而江暖也知晓此刻漠北城的意义何在,那便是拖延淳太牢攻势的时间,以人命给漠北军换时间。
唯有如此,漠北才能扭转被动局面。
“这几日我看金帐王庭骑兵连番调动,只怕是漠北军援军有不少部署中了伏兵了。”
江暖叹息一声,漠北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虽说漠北城为漠北主城,可如今的形势,漠北城就是一座屠戮场,城内的街道营帐已经堆满了漠北军士卒的尸体。
原本漠北城就是一座军城,用以屯兵、作关隘要塞而用,并无其他大唐大城那样分为数坊,面积宽广。
“让人将金帐王庭士卒尸首头颅斩下,抛向金帐王庭,用以示威。”
步军并未告捷,而骑军连连大胜,依着金帐王庭的性格,士卒必定急躁,此刻以人头示威则更刺激金帐王庭步军,让其士卒战志消耗,士气下降,战力便会下降。
淳太牢熟读兵法,独当一面又如何?
“是。”
传令兵传下令去,不断的有投入接住抛石车将头颅抛出城外。
“周姐姐,我们漠北的陌刀军驻营离漠北有多远?”
让江暖不解的是,三月前林子无将漠北军陌刀军重组,似乎是另迁营地,至于下落如何,军中少有人知晓。
“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周姐姐也并不知道陌刀军驻营在何处,军中条令保密之处,便不会有人知晓,连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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