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知冲孟南渡笑了笑,跟在乔舒颜后面,进了卧室。
他的视线刻意回避那张狼藉的床,否则,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她和另一个男人在这张床上亲昵的画面。
乔舒颜的行李只有一个箱子和一个琴匣,简单得如同她刚搬进来时一样。
一团姜黄色的影子猝不及防地扑过来。
阿布似乎感受到了离别的氛围,拼命摇着尾巴,在乔舒颜小腿边窜来窜去,温热的舌头舔着她的脚背。
乔舒颜蹲下身,把阿布抱在怀里,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
身后,陆相知提着行李箱,静静看着这一幕,低笑着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也养一条。”
那一瞬间,乔舒颜潸然泪下。
是啊,狗比人更忠诚、更长情。五年前,她躺在冰冷的河滩上,遇到了成为警犬的阿凶,那时候,她心里默念的就是这句话。
可现在,薄情的人,是她。
“走吧。”乔舒颜迅速擦掉眼泪,提着琴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两位警察已经退到了门外。孟南渡依旧伫立在原地,天花板上鹅黄的光洒下来,给他的轮廓笼上了一层黯淡的色调。
他的身影,从未像此刻这般,消瘦、疲惫、孤独。
乔舒颜在他面前停步,声音很轻,低低地,带一丝颤声:“我走了。”
他并无反应,依旧垂着眼帘,目光失神地定在地面。
乔舒颜正要离开,突然感觉手被人轻轻一扯。
他的手指冰冷,触碰到她时,她心头的悲伤铺天盖地。
孟南渡把她拉入怀中,抱住了她。
不同于以往的每次拥抱,这一次,他抱得有气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和挽留中,消耗殆尽了。
他的脸也是冰凉的,贴在她的耳边,声音轻而嘶哑:“乔舒颜,这一次,我不会等你了。”
乔舒颜心跳一滞,只觉得呼吸无比艰难。
“好。”她轻笑,环臂抱住他,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肩膀,声音哽咽:“不要等。”
门关上了。空荡荡的家,又只剩下他一人。
那一刻,他脑子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词:尘埃落定。
是啊,这一天终会来到,他早已有预感。
尽管他是如此爱这个女人,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让她看得明明白白。
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与她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可是,若她不愿,他又有什么办法?
走了也好……孟南渡笑了,胡乱抹掉脸上的泪,心想,走了也好,免得他总担心。
担心她不够爱自己,又担心她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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