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自然是拦不到车的。乔舒颜越走越快,脚步慌乱而急促,最后几乎是狂奔起来,耳侧的碎发在风中纠葛。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沉重得像一条濒死的鱼。
直到进了小区,她才放缓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缓着狂乱的心跳。
她蓦地想到,五年前,父亲求她帮忙运货时,给出的理由是,他自己被限制出境了,而他的学生,也因为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不能按照原计划出行。
那个学生,就是沈涵。
呵呵,急性阑尾炎?乔舒颜现在只想冷笑。
若当年按照原计划进行,那么,蹲五年牢的人,本该是沈涵。
是他临阵逃脱,才害得乔舒颜被迫卷进漩涡,不得不在亲情和道德的天平上做出选择。
最后,她选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她的人生,也毁了。
想必那时候,沈涵已经知道警方盯上了父亲,准备收网了,所以才及时退了出来,还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纵使他背后的团伙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对警方的行动细节了如指掌。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乔舒颜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疲惫地推开家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也有对未来深深的担忧。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得让人害怕。
在寂静的黑夜里,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骤然响起:
“回来了?”
乔舒颜吓得浑身一僵,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丝丝凉意瞬间爬满全身。
她手忙脚乱地摁开玄关处的开关,这才看见孟南渡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门口。
他的眸光极冷,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周身弥散着淡淡的青烟,指尖的星点忽明忽灭。
乔舒颜不禁疑惑,这么浓烈的烟草味,为何自己一进门的时候,没有丝毫察觉。
“你、你回来了?这么快?”
乔舒颜听出自己的声音在抖。
她努力想保持平静,可恐惧如潮水席卷全身,从指尖、到肩膀、到喉咙,都在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孟南渡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注视着她。
青白的烟雾下,乔舒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这么晚,去哪儿了?”
乔舒颜僵了片刻,开始若无其事地换鞋,随口扯开了话题:“人抓到了?这么快,我还以为又要加班呢。”
孟南渡盯着她,勾唇一笑,眼神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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