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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言难尽的过去啊!

第五章

  一路上坐出租车俩人没说几句话。

  刚到家,洛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从南说到北,从地球说到月球,其实也就几个月没见,但她那阵势让人感觉这是几百年没见了。突然聊起来秦语春的恩人,洛溪好奇地说:“你说就同在西江这么多年了,咱怎么就一次就没遇上过你那恩人,会不会消失了呀?莫非出国了?要不?我们去登门拜访?诶,你记不记得他家在哪儿”

  “不记得!”秦语春招呼洛溪把鞋换了,走近厨房洗菜,水龙头哗哗哗的声音响的洛溪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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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那会儿她性子野得很,中考结束后成天不着家,每天跟着洛溪她们几个出去鬼混。

  有一天,一伙人正准备约着去打游戏,洛溪突然问她们要不要去酒吧,她说想去感受一下自由的感觉。

  十六七岁的少女,叛逆又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几个人很快便达成共识,打了辆车往城西的酒吧走去。

  酒吧里剧烈的闪光灯,露骨的音乐声,让几颗年轻的心躁动起来。

  洛溪带头把扎头发的皮筋揪下,高高的马尾瞬间散落,乌黑浓密的头发垂在肩上,她甩了甩头发就朝着拥挤的人群中走去。

  闪耀的灯光下,少女婀娜的身姿显露无疑。

  秦语春她们几个见状,也是效仿着把皮筋取下,里外把头发一甩,流里流气地往跳舞那伙人群里钻。

  六月的天气,热的人没个去处,酒吧里虽说是安着空调,却也经不住这么多人折腾。

  跳了没几分钟,秦语春就热得不行,自中考完体育后再就没运动过,她那体力“嗖嗖的”下降。

  走到桌前逮着罐雪花当雪碧喝,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发现味道不太对劲,仔细一看那绿罐子,才发现是啤酒。

  ……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嗯,有点难喝的赶脚啊,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总是喜欢喝)

  廖楷那时候高二,十八岁就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几,俊朗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加上傲人的成绩,让他成为一中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甚至在校外也流传着一句话“一中有个帅小伙,学习成绩顶呱呱!”

  高一刚入学军训那会儿,他是优秀标兵,早上很早就被教官拉出去训练,有时候是踢正步,有时候是站军姿。

  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天还没亮操场上就围了一攒子女生,说是来锻炼身体的,实际上都是来看他的。

  廖楷那会儿话特别少,穿着一身迷彩,腰上扎着一根褐色皮腰带,站军姿的时候脊背挺得老直,走起路来也是直挺挺的,随意朝人群中一瞥都能惹得操场那片女生吱哇乱叫,一个个眼睛都盯瓷了。

  四个人把两瓶白酒喝下,洛溪又把服务员叫来准备点两打啤酒。

  秦语春见状,吓得连连摆手,一个劲叫着“喝不动了,喝不动了”。其他两个人也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不喝了,不喝了……”。

  洛溪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有些迷糊,于是作罢。

  几个人又到附近的KTV唱了会儿歌,眼见着天色暗下来,才相互搀扶着从里面出来。洛溪和其中一个女生两人住的近,一起走了,剩下的秦语春和另外一个女生,自己回自己的家。

  暮色沉沉,凉风习习,路边的树叶沙沙唱着歌。虽是六月的天,到了夜间还是会有一丝凉意。

  和众人道别过后,秦语春裹紧身上的薄衫,就着夏日的凉风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家住的不远,开车的话顶多也就五分钟,步行也不超过二十分钟。可是对于一个不胜酒力的少女来说,走起来就很费劲了。

  走了大概半小时,夜色渐深,风更加大了一些,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她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刚走进去没几步,就见几个杂毛青年在那“驻守着”,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口哨声。秦语春一下子清醒过来,本想悄咪咪逃离,不料脚下一滑,撞上了旁边的烂塑料皮,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那几人。

  廖楷把数学竞赛题的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才把几本习题册连同一大堆散乱的草稿纸塞进书包,关上教室的灯,背着书包从往回走。

  那时候他父母在外地做生意,为了上学方便,廖楷经常住在小叔家。小叔廖仲远二十八岁,虽说是比廖楷大了十岁,可是两人却极其聊得来。平日里廖楷有什么大事小情都和他讲,有时候不想去上课了,他就帮他撒谎请假。

  ……

  眼见着杂毛青年朝这边走过来了,秦语春突然心一横,立在原地不动,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学过跆拳道的,这两个小毛猴起码还是可以对付得了。可是她低估了酒精的力量了,刚一出拳就感觉身子晃悠得厉害,拳头打在人身上仿佛是在挠痒痒。

  察觉到自己处于不利境地,秦语春当即决定转身逃跑。刚走出没两步,双手就被人从后面攥住。

  “小妹妹,想跑?”其中一人说话。

  “没,没”秦语春吓得脸都发白了,腿上没有一点力气,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救命”的声音,廖楷眉心紧锁,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巷子里黑糊糊一片。那几个杂毛的手机屏幕亮着,一闪一闪的,在黑暗中显得极其刺眼。

  “救命,救命,救……”秦语春刚喊了几声,嘴就被捂住了,那人眼神极其凶狠“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再喊老子特么剁了你”。

  廖楷循着声音朝这边走来,见几个流氓正围着一个女孩子,他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这儿没你的事,最好给老子滚远一点”攥着秦语春双手那男人说话了,语气中满是嚣张。

  过了几分钟,见那群人丝毫没有松动,廖楷扔下书包,三五步跑过去。

  “叫你滚,没听到吗?”

  “嘿吆,这小子是不想活命了吧?”

  ……

  “放开她!”廖楷站在那伙人面前,语气清冷干脆。

  秦语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生,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澄澈的眸子明媚得发光,仿佛是住着一汪春水。秦语春心想这人笑起来一定特别好看。

  宽大松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异常好看,不知是酒劲从中作祟还是本来就心有所动,秦语春忽然间就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许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就是喜欢。

  喜欢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会因为你意识不清楚就深埋心中不予表露,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尚小就不赋予你这种权利,更不会因为你一时的不悦就销声匿迹。

  “口气不小啊,不放咋地?”

  “不放是吗?”

  “嗯呢!”

  “咣!”廖楷一拳砸在那人脸上,许是力气太大了,那人当场就破相了,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他几个人见自己的兄弟被欺负了,嚷嚷着要冲上来。

  廖楷把那人丢在一边,随即站起来,转身去看那几人,眼神好像一道刀光,锋利又尖锐。

  “还特么有谁,都一并给老子上来”廖楷随手抄起一块板砖,朝着近在咫尺的那几人说道。

  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几人,此刻都吓怂了,推推搡搡的都不敢上前。好容易推上去一个还吓得,哆哆嗦嗦又跑回去了。又推出去一个,也被打得倒地不起。剩下的几人见状拔腿就跑,什么兄弟情谊,什么伙伴关系都抛之脑外了。

  “等着,你给我等着!”地上的两人搀扶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了。

  廖楷一言未发,还立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转身去看,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空荡荡的巷子里似乎只留下了他一人,和满天的黑暗。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个身影。

  “哎?你没事吧?”廖楷走上前问了声,语气依旧清冷。

  秦语春缩在角落里:“我,我”。

  “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我”

  “我什么我,问你话呢?”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吓得,秦语春忽然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

  廖楷扶额,我勒个去,这是什么人啊,连自己家都能忘记?

  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个醉鬼一并带到小叔家。

  ……

  洛溪跟在秦语春身后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瞎起哄,一会儿吓她一下,一会儿咯吱她一下。

  秦语春忙着做饭,没空搭理她,洛溪凑过来问:“你那天……是真的没回家?”

  “哪天?”

  “就是咱一起去酒吧那次。”

  秦语春把菜放进锅里,拿铲子翻炒着,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天哪,你,那,那……你们发生了什么没有……”

  “哎,滚滚滚,你瞎说什么呢,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再说了就依我看,照片上那人起码得有三十来岁……”秦语春气得想吐血,恨不得把手里的铲子塞她嘴里。

  “就那次没回家,我被我妈追着训了好久!”秦语春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似笑非笑地说。

  洛溪从冰箱里找了瓶冰水,敷在脸上,说:“是吗?你没和我说过啊!”

我来啦,我来啦,今天也是沙雕的一天啊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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