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你的0.01%

跟秦莲通完电话，面对清清冷冷的公寓，顾冉冉情绪越发的低落起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追求。

　　顾冉冉三四岁那年，父母就一直在争吵，虽然记忆不太深刻，但是她唯一清楚的是最后一架，差点动起了刀子，一切都是因为她妈妈心底藏了一个无法遗弃的白月光，爸爸得而不爱，最后双方不得已离异，

　　爸爸顾立那年离家出走了，她被法院判给了妈妈苏荷，苏荷嫁到了京市，顾冉冉懵懂的知道爸爸因为妈妈才离开，她执意不肯去随着去京市，然后就跟着姥姥留在了顾县。

　　姥姥住在顾县的桑西镇里，顾县是很大的旅游城市，以无边无际的山川出名，桑西镇就在著名国家森林公园旅游景区边。

　　从小到十五岁一直待在顾县，苏荷再婚过得很好，每月定时打来一笔钱，从来不用担心够用，但是也从来没有过关爱，除了她那年迈的姥姥，但姥姥从来不愿意离开桑西镇，她说她的爱人姥爷长眠于此地，她要陪伴着他。

　　中学时候被送到相隔千里的县中心最好的学校，他们想要给她最好的教育，那时候的顾冉冉很叛逆，时至今日，已想不起当时的想法了，可能觉得既然父母想好好教育她，那么她偏要往反的来，打架，抽烟，染着一头红色的短发，招摇过市，经常逃课无所不能。

　　她深深暗知，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害千年，所以她励志当位祸害千年的坏人。

　　那一年她遇见她最好的闺蜜秦莲，她喜欢叫她莲蓬。秦莲海拔很高，十三岁就已经高出同龄男性一个头的高度，小平头带着耀眼的耳钉，本来是一女的却长相俊美，特爱中性打扮，乍一看就像特好看的小男生，久而久之学校都知道有一个爱打架斗殴的坏学生秦莲，

　　秦莲家开旅游公司的，挺有钱财，底下社会上一群小姐妹小兄弟，经常逃课打一天的游戏，甚至看人不顺眼就上去揍，钱是个好东西，在这学校里，学校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钱，不用担心学校开除，就算年纪最末也不用怕请家长，

　　学校打电话给苏荷，她从来都没来过，当然在别人眼中顾冉冉没有家长。

　　打架斗殴最严重的是十三四岁时，她经常会梦魇，她跟秦莲被五六个人高马大的黑社会堵在了巷仔里，差一点就被剁了手指，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他们起了恻隐之心，就恐吓了下，就走了，只不过右手食指留下很深刻的月牙形伤疤，两人身上全是伤，

　　秦莲自此对她特别的内疚，然后她们开始一起学空手道。

　　之后的时间两人成熟了些，记忆深刻的初见，刚到十五岁，那次是英语小考，老师是个中年妇女，临时有点事情就派了高中部的得意门生监考，

　　蠢蠢欲动的时光，顾冉冉就看到卫子昱拿着卷子走进教室，他轻声细语的说，

　　“同学们好，我你们今天临时的代监考，”

　　正是下午时间，没有了晌午的炙热，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映下卫子昱的轮廓，

　　顾冉冉摇醒一旁睡觉的秦莲，

　　“看，好好看，”

　　秦莲瞄了一眼，

　　“隔壁高中班有个年纪第一，县城数理化第一的尖子生。你居然不认识？“

　　见顾冉冉双眼冒星星，秦莲瞌睡行了一大半，

　　“当然，此人眼高于顶，在这还算发达的县城一身说不出来名字的名牌，长的极漂亮，独来独往，性格傲慢，孤僻，从来不与人打交道，虽然微笑的跟你说话，眼神仿佛在说看不起你们这些蝼蚁，你别想了，”

　　后桌的哥们踢了一下顾冉冉的桌子，“有些传言他也不过是某有钱有地位的人私生子，被悄悄放养在这桑市，连市长都忌惮三分。”

　　顾冉冉已经听不进去了，

　　可能是她们三个动静太大，卫子昱分发试卷的时候，亲自走了过来，他用手指扣了一下顾冉冉的桌子，

　　“考试时间，不要交头接耳，”

　　卫子昱说话很轻，很好听，而且走过来有淡淡阳光的味道，

　　顾冉冉小鸡啄米的点头，伸出一只手，

　　“报告，监考官，不会答的题目可以问你吗？”

　　“不可以，”

　　底下响起细微的笑声，秦莲一时觉得尴尬无比，拿卷子挡着头，小声提醒顾冉冉，

　　“我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哪有考试测评问监考的，你套近乎也太老套了。”

　　“你说怎么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你作弊，绝对能引起他的注意，”

　　她顾冉冉最不屑的是作弊好吧，况且这不会变着法让人看不起，

　　“骚主意，”

　　“······”

　　一个半小时很难得，顾冉冉能聚精会神不睡觉，全程都在欣赏美色，直到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顾冉冉最末交上试卷，双手撑着脸颊，目不转睛的盯着卫子昱，

　　“监考官，认识一下，我姓顾，名冉冉，冉冉升起的冉冉，”

　　卫子昱整理好试卷封存，这才正眼瞧着顾冉冉，淡淡开口，

　　“我只是监考官，不是阅卷老师，你的分数或者成绩怎么样，我一概不知，不用套近乎，”

　　敢情卫子昱这心思，还以为她是在套近乎，看分数呢。

　　初见，是因为好奇，被那淡漠的气质深深折服，只觉得此人好看，所以说人跟人最初相识的时候最美好，刺激又充满探究欲。

　　借秦莲的一句话，她那是见色起意。

　　秦莲曾经说，

　　“他就长得好看了点，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你还是别追了，免得受气，姐们帮你介绍一个更好看的，”

　　她想她们有相同悲惨的身世，她们应该心心相惜，顾冉冉学着写过几份情书，发挥她最大语文程度，洋洋洒洒带着她自认为的怜爱，

　　她深刻的记得情书中写了那么一句话

　　‘如果你生命中99.99%的人都会离开，那么我，可不可以做你的0.01%’

　　秦莲说“你真恶心，整的好像哲学家，我敢打赌他肯定不买账，”

　　那时候她咬着笔头反驳道，

　　“我是在互相鼓励，我觉得他应该会懂我的这句话。”

　　可惜验证了秦莲的话，那些情书石沉大海，卫子昱不乏追求者，所以很有可能，顾冉冉被归类于那些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