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见 惊为天人

“皇兄此去，至少也要一年半载。”听枫也不知道说什么，“保重。”

　　皇帝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亲弟弟，毕竟他选了听枫坐这个位子，“旨意已经传下去了，皇祖母摄政，你来监国。以后就不能随意出宫了，所有的政务都要经手你、祖母和白太师。如果不能达成共识，便不能通过。”

　　听枫头低着，十四岁的孩子面对这些，确实压力很大。太皇太后在一旁看着，也不作声，都是十四岁的年纪，学着肩负起家国大业。

　　气氛沉重，皇帝也不得不详尽嘱托，“这些年教给你读了不少书，是时候看看你的真本事了。兵部的军报你要第一时间查看，这几年休养生息，国库是充盈的，但打仗耗费的多，你在后方要做好镇。”

　　“为什么是我？”听枫突兀地问了一句。

　　皇帝顿了顿，“因为你我一母同胞，这天下本就是皇甫家和闻人家的。教了你这么多，就是为了有一天，若朕，回不来了，大周国还有为贤明的君主。”

　　“皇兄定能平安归来。”

　　“宫中诸事不要有变动，节气礼仪都要照常，外面打仗，不能乱了百姓的心。”交代了许多，都是跟别人有关的。三王爷的府邸，两位公主的婚事，太皇太后的寿辰，小公主的笄礼……

　　太皇太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离开前，不去见见元霏吗？”

　　此时的皇帝已试穿完毕，转了身，背对着一对祖孙，只说了两个字，“不了。”

　　太皇太后能看出，皇帝对元霏是有情的，将先皇后闻人妍的首饰都送给了元霏，如果不是在意她，就是皇帝不识货了。

　　……

　　元心在宫里吃了闭门羹以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听枫的消息，但学下棋，学跳舞，准备姐姐的笄礼，她也没有感到有何异常。当书院复学，第一日，隔着屏风，并未瞧见与她同排而坐的听枫。没有人递过来新奇的玩意，好吃的果子，有趣的字条，内心有些许落寞。但因着跟阿金学习剑法，并没有很明显。

　　真正地发觉听枫离开了她，两个人不再是同一世界，便是皇帝出征的前一天。晚膳席间，听父亲与大哥谈论八王爷监国一事。昔日陪着她捉弄猪狗郡主的玩伴，如今已是担起监国大任的尊贵王爷了。难怪她去找他，他避而不见。

　　……

　　皇帝出征，百姓沿途相送，太皇太后与宗室内亲王，皇子相送到城门口。太皇太后一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分别之际，仍是红了眼眶。她这一生见证了太多白发人送黑发人。

　　正是杨柳依依的明媚春日，少年皇帝金戈铁马，眉间尽显桀骜不驯，城中百姓今日有幸一睹天子容颜，赞叹不已。英姿飒爽，惊为天人。但出了城不过半日，皇帝就下令减缓了行军的速度，在离海城不远的郊外扎营，派出人去寻元阳的消息。

　　……

　　元霏并未前去送行，孙太嫔主持了官家小姐的诵经祈福会，为期十五日。大军拔营出征，便是伊始。作为领头表率的女子有三位公主，明珠郡主，清河郡主等有封号的女子和白家元霏作为皇帝的未婚妻子，未成婚的女子以圣洁的灵魂为将士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