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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相府嫡女(43)

秦阙带着如今已经成了他正妃的李婉,也往宫里赶去。

  他神色郁郁,不时的用阴恻恻的目光扫过缩在一旁的李婉。

  自从他大婚后,父皇就在京州里头给他分了府邸,大婚第二天就把他给扫地出宫了。而婚约被母妃搅和黄了的秦珏还留在宫里,天天和老皇上扮演父慈子孝,简直把他们母子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桃花乖巧的偎在秦阙怀里,粉白的小脸上满是餮足。

  李婉麻木的靠在车厢的一侧,呆呆的望着从帘子晃动的缝隙里展现的街景。

  “殿下,我从来没去过皇宫,你带着我去真的可以吗?”桃花仰着脸,眼神中是浓烈的崇拜与憧憬。

  秦阙怜惜的抚了抚她的眼睫,“你是我的人,跟着我赴宴有什么不可以的。”

  桃花笑得一脸甜蜜,往秦阙怀里又缩了缩,见李婉看过来,挑衅的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这副温情脉脉的样子早已经刺激不到李婉了。

  最初刚成婚的时候,桃花还得乖乖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即使京州里开始流传着大殿下从胎里带来的病被神女治好的消息,秦阙待自己还算是过得去,正妻的体面总归是有的。

  可等今上身体不大好的时候,秦阙便开始明里暗里的跟自己要‘神药’了。

  这个所谓的‘神药’是二姐上一世的机缘,在她们姐妹俩没撕破脸皮闹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二姐无意中对自己露了底。重来一世,她几乎是紧贴着二姐生怕机缘跑了,可东西抢到了手,却没像二姐那样得到一个神奇的屋子,能拿出包治百病的药丸儿。

  但她依旧靠着这个哄骗了秦阙娶她,想着如果机缘还在二姐手里,徐徐图之便是。

  可谁成想,嫡母和父亲和离了,二姐更是跟嫡母断了亲,她当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上哪找人去!

  一来二去,便等到了出门子。但嫁了人,秦阙看她看得死死的,稍有动作都会被他疑心一番,生怕露馅儿的她她就更不敢动了。

  现在皇帝就要不好了,可由谁继位还尚未可知。

  下了车,李婉微微抬头,朱楼碧瓦掩映在月色下,明明是自己憧憬了两世的地方,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索然无味呢?

  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秦阙因着身份的缘故,到场算得上是最晚的。

  可有人比他还晚——,他的那个不再是病秧子的大哥。

  落了座,他垂头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又端着酒樽悄悄瞄了一眼比他高了大半个阶的龙椅。

  垂涎、野心,各色火热的情绪从心里转了一圈儿。

  李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居然敢骗他。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虽然大哥病好了,可也没再拿出多余的药来给父皇用。

  这证明,他还有机会。

  秦阙捏紧了手中的酒樽,心头的火烧的更旺。

  门口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秦阙抬眼望去,眼前的画面把他心里的那把火直接熄了个透。

  他那病歪歪将行就木的老爹,正满面红光的拉着大哥的手走了进来。

  旁边的宫人见大殿下失手打翻了酒樽,连忙上前,“殿下,您这衣服——”

  秦阙用力一挥,把上前的人扫到一边儿,踉踉跄跄的走下玉阶。

  每走下一步台阶,他的心就有如千斤坠,等走到两人跟前,他直接匍匐在皇帝的脚下,“父皇,您大好了?”

  满朝文武都为秦阙的失态感到诧异,虽然他们同样为今上现在的状态感到震惊。

  老皇帝蜡黄凹陷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眼镜明亮中带着几分亢奋。

  看到自己曾经打心眼里偏爱的儿子五体投地在脚边,不但没有什么心疼的情绪,反倒有种想一脚给他蹶飞的冲动。

  不太对,他隐隐的有些不安,但想想自己还没按上印鉴的传位圣旨,这份不安就被压了下去。

  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挥动拳脚的冲动,笑呵呵的把死狗一样的秦阙从地上拉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轻松,老皇帝更满意了。

  “皇儿,现在可是隆冬时节,见到为父康健,也不要激动成这副样子!”

  秦阙像个鸡崽儿似的被拎了起来,心中更是绝望,没错,这就是神药的药效。服后让人身体强健,力大无穷。

  前世他是亲眼见证病秧子大哥服了药后的神奇效果,可惜父皇为了保护大哥,早早便把人送的远远的保护起来,生怕自己登了大宝之后对其不利。

  想到这儿,秦阙气血上涌,连眼珠子都红了。

  这一世还有个最大的不同,献药的人变了,那么荣登大宝的人,是不是也该换了呢。

  老皇帝一手一个儿子,心中可说得上是豪情万丈。

  只要他把寻仙县主捏在手里,源源不断的给他供药,他还会发愁自己打下的基业传不了千秋万代?

  他自己就是千秋万代!

  坐在冰冷的龙椅上,也没能浇灭他亢奋的情绪。

  “阿喜,把我拟好的圣旨拿出来。”

  喜公公一脸恭敬,把身边宫人手中捧着的锦盒小心翼翼打开。

  再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

  秦阙和傅瑜分别站在龙椅两侧,秦阙看见圣旨被请出,眼底的赤红更鲜明了些,像是饥饿的野兽盯着一只柔弱的羔羊,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一口。

  傅瑜从头至尾都没什么太大反应,神情淡淡。

  老皇帝摆摆手,叫李丞相上来宣读。

  李承秋先是一愣,后面便明白,这是正儿八经的要定下储君了。自己丞相这个身份,是最合适的见证人。

  他虔诚的接过喜公公递过来的圣旨,展开,扫视,接着就是双手止不住的颤动。

  底下的人等了半晌,也没见相爷念出一个字。

  “怎么不念那?”老皇帝有些不耐烦。

  相爷抖了抖嘴唇,才开始宣读,期间因为牙齿打颤,还不小心咬到几次舌头。

  等圣旨最后一个字从嘴里吐完,偌大的大殿里落针可闻。

  不分文武,皆面面相觑。

  在他们眼中,储君的人选一直是定好了的,可如今,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举荐制,投票选举产生?

emmm,下个故事可能要考虑小单元故事了,这样不会崩。

  我还在考虑开头怎么才能合适的过渡,实在不想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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