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机榜之天地玄黄
是夜。
经过这几个月的行程，整个商队距离风陵渡已经相当接近。从远处眺望，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风陵城的大致轮廓。
在大锦，“大河”是塞北所有人们的母亲河和永远的噩梦。
她永远广阔而湍急。即使在水流相对缓慢而且两岸距离最短的风陵渡，一眼望去甚至只能见到那湍急的河流，连对岸的景色都只是隐隐约约。
每年的雨季，是所有塞北人们和官员的噩梦，大锦历史上不只有一次因为这条大河而向老天爷登坛做法，跪地恳求的皇帝。这条平时便声势汹汹的大河，再有天地加持后，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凶势，甚至连十境高手都要难掠其缨。
可她温柔时，一定真是天下顶温柔的女子，以她一己之力几乎承担了整个北方土地的灌溉。
在南方，举全大锦之力修筑的大运河，在修成之时被儒家学宫圣人评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运河，也是从大河身上截流，然后一路南下。
当年佛法西来，一群没有头发的秃子从大锦江洲渡船而来，声称为大锦脱离苦海而来。
不出意外遭到了江湖众人、大锦官方、儒家学宫的一致怀疑和厌弃。没人喜欢这群只吃素菜，一口一个天下苍生的秃驴。
自然，他们也没有受到大锦任何的欢迎。这群僧人从江洲上岸，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为穷苦百姓布施，治病。全大锦的目光其中不乏各种恶意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行至大河，众僧人被大河阻挡住去路。风陵渡对岸望北城的官员相当讨厌众僧人。不愿他们乘船渡河。
众僧人聚集到迦难祖师身边询问对策，只见迦难祖师轻轻摘下一根芦苇微笑道“心中有佛，何处去不得？”
只见迦难祖师脚踩芦苇，一苇渡江飘然而去而去。
迦难祖师的壮举惊呆了天下人，望北城再不敢阻拦剩下僧人，于是迦难祖师于塞北建立佛门祖庭“大感业寺”。
有诗云：天上无弥勒，人间无释迦。烧香礼拜谁，唵摩尼达哩吽吒。
时至今日，距离迦难祖师一苇渡江的壮举已有上百年，佛门也早已分裂，但迦难祖师的壮举在风陵渡仍然是口耳相传。
陈寻一行人立起帐篷，点燃耕火后，萧常笑和东方宏也潜进了陈寻营地。
“这商队究竟运得什么值钱玩意儿，竟然找了这么多江湖客。”东方宏一脸蛋疼道。
“白天你们也真是胆子大，那位化名宋还书的说书人境界真是深不可测，万一你们真要打起来，搭上我们都不一定够！”
“你们这么垃圾？”陈寻质疑道。
“靠！”东方宏差点被陈寻憋死。
萧常笑替东方宏解释道“江湖上有天地玄黄四大高手榜，其中天榜十人，地榜七十五人，玄榜一百五，至于黄榜则是少年天才榜单，一共也只收录十人。”
“那位宋大侠之前是地榜前三甚至是天榜中的神仙中人。”
“那么强？还有这世上还有这么平易近人的高手？”
“江湖高手大多性格怪异，那位前辈说自己是说书的搞不好是真的。而且宋前辈绝对发现了我等，只是没有宣之于口而已。”
“那你们呢？什么境界啊？”
“在下地榜第四十八，绰号笑面阎王。”萧常笑说道。
“老子地榜地榜第七十五，绰号神金剑。”东方宏也答道。
“确实神经，确实神经。这外号对啊，师叔。”
“你小子想啥呢？这是老子剑的名称，你想哪去了？”
“没有，没有。对了师叔，老头子排什么序列？”
东方宏想了想，道“除了黄榜也就是少年天才榜经常更新外，实际上三十年一变更。”
“当年天榜十人，第一位是朝廷丞相兼皇帝义弟陈修平。
第二位是龙虎山天师府“大天师”张成陵。
第三位就是咱师兄你师父“神隐剑宗”李太虚。
第四位乃是佛门祖庭大感业寺方丈静禅方丈。
第五位乃是天机阁阁主徐行墨。也是天地玄黄四榜的发出人。
第六位则是“宋帝王”，也是咱们大锦的太上皇，宋成书。
第七位乃是大锦司礼监掌印太监柳震。
第八位则是南宫山庄的庄主南宫秦。
第九位是儒家学宫大祭酒也就是你师祖王烈。
第十位史烨则是朝廷大将，不过他评上天榜大宗师不久就已战死在草原王庭之战中。”
“龟龟，师叔你是说那位宋还书可能是咱们大锦的太上皇？”
不好说，”萧常笑摇了摇头，“一般的地榜前列高手我等虽然战不过，却不会有那类如芒在背若坐针毡的感觉。”
“对。”东方宏接口到“在你向他搭话的时候，我们的目光便朝向了你，没想到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等一眼，我连手都麻了。”
东方宏心有余悸道。
“在下也是。”萧常笑苦笑。
“说起这位太上皇，堪称任性典范。”萧常笑笑道“十六岁继位，在位不过十余年便仍下年幼的太子和皇后说要寻仙去，当时的丞相率百官在皇宫门口跪地三日都没用。随后销声匿迹数十载，与四十年前在草原王庭众多高手中击杀草原折兰王、楼烦王洒然离去。成功挤下学宫另一位祭酒温舒登上天榜。”
“不过也不能确定，天榜高手都是截取有出手事迹的江湖、朝廷高手制作。就像师兄，于六十年前在天门关一剑劈碎整个天门关城墙。而上榜，虽然排名第三，但是是公认的天榜战力最强，杀力最大。也许那位前辈是哪位游戏人间闲云野鹤的前辈也说不定。”
“不过这也是三十年前的榜单了，就凭南宫晚雪十年前于南宫山庄广邀天下高手并一一击败，甚至包括当年的地榜第一，这次的榜单天榜之中南宫晚雪一定有其姓名！”
“对！”东方宏也附和道。
“说起来，这位小兄弟也复姓南宫，难不成是南宫山庄的人？”
南宫明难得没有无视二人，点了点头。
“阿明，除了我，你居然还会理其他人？我可要恰柠檬了！”
“恰柠檬？”
“就是吃醋。”东方宏替陈寻解释道。“这小子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一般人还真不懂。”
“无聊！”南宫明甩下一句，起身进了帐篷。
这些日子陈寻与南宫明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经不在叫南宫明“南宫兄弟”，改成了“阿明”，对此南宫明虽然没有赞成，但也没有反对，默认了此事。
“说起来，南宫家确实还有一位天才后辈，还是黄榜第二，年龄也差不多，不过那位少年天才是个女孩子呀。”东方宏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疑惑道。
早知道南宫明是女孩的陈寻偷笑道“不知那位少年天才叫什么？”
“南宫晚月！”
南宫晚月？那就没错了。陈寻心想到。日加月等于明嘛，想不到我这下山游历，还能随随便便结交到个知名天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说起来，你小子可别再惹事了！这营地的高手可不止那位宋前辈一位，还有一股气息一直若隐若现，万一惹到他，我们了救援不及！”
“那你们就不能离我近点？”
“你当人家是死人？就许我们感应人家，不许人家感应我们？”
“。。你们也装成随商队南下的游侠啊？这也要我教？”
“。。对哦。”东方宏摸了摸不聪明的大脑袋，呆萌道。傍边的萧常笑不忍直视的捂上了眼睛。
“不过你们还是隐藏一人吧。”陈寻改了主意。“万一真有人要对我不利，隐于暗处也有好处”
“在下目前毕竟是公门中人，便由在下隐藏吧！”萧常笑一拍折扇。
“这都无所谓。”东方宏大大咧咧。